西台王驾崩,这个带领西台成为东方第一强国的勇将,最终也敌不过病魔。
娜姬雅王妃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当使者来通报的时候,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反而是修达王子哭成了一团,抱着乌鲁西,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乌鲁西,父王不要我了,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柔弱的金发少年,蜷缩在乌鲁西怀里不住瑟瑟抖动,像一只无助的小猫。
乌鲁西抚了抚他柔软的金发,安慰道:“殿下要坚强,没有父王,你还有王妃和我。”
对方的痛苦冲淡了他的快意,是的,快意——乌鲁西没忘记自己是怎么待在这做宦官的。当年就是西台第三次对米坦尼发动战争,占领了一半以上领土,才使得北方小国不断被邻国吞并,让他有了凄惨的遭遇。
从一国王子沦为泄-欲的工具,再到被当成奴隶贩卖到这儿,虽然这都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经历,他却是目前承受这份痛苦的人。不但面对美艳动人的娜姬雅王妃,无法去碰对方一根指头,还因为被调-教过度的敏感身体,被黑太子误认作凯鲁的情人,受尽了百般□。
算起来这一切的根源,全都来自于苏皮卢利乌马斯一世的雄心。某宅男在心中咆哮:西台王,你毁了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然后把修达哄回寝室,继续在密室里,跟王妃商议他们今后的大计。
娜姬雅王妃愤懑道:“我每天都巴望着再也见不到陛下那张老脸,但这次他死的太早了!本来我已经说动他将凯鲁从近卫长官的位子上撤下来,结果他一病之后,凯鲁就拿了他的印章暂代执政,阿尔华达也是个废物,堂堂一国王太子居然因为身体不好,比旁人更容易生病的理由,对凯鲁放肆的举动不闻不问。”
某宅男抿起嘴唇,王妃的举动没比对方好多少,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只是这场席卷整个西台的恶性传染病,来得太不凑巧,不知道跟夕梨的女主光环有没有联系。
虽然这么想对一个善良的未成年女孩不厚道,还有欺负对方的嫌疑,不过自从她来了以后,大事小事就接连不断,枉死的人也成几何倍数增长。
娜姬雅王妃问道:“你知道凯鲁在做什么吗?他现在正在阿尔华达的宫里,虚情假意的说要在对方身边全力帮助——谁不知道他眼睛盯着王位,就等阿尔华达一死就能继位了。阿尔华达这块绊脚石,还感动的落泪呢,真是个废物!”
乌鲁西今天是来跟对方商量事情,可不是来听她抱怨的:“王妃您坐在这生气也于事无补,既然凯鲁已经有所行动,您也该有所表示才行。”
“我已经叫人从中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但阿尔华达得到对方的口头承诺后,就已经满足了!”娜姬雅王妃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辩解道,“都是因为凯鲁之前表现出的品行太好,就算他手握重兵,阿尔华达也相信对方是在辅助他。”
虽然很不想,某宅男却从自身角度出发,理解了王太子的感受:“最主要的原因,恐怕是阿尔华达没有可以继承王位的后代,他已经四十多岁,当了大半辈子王太子,干上几年就可以退位了。”
在这个人均平均寿命不高的时代,四十多岁才开始起步事业,吃力不说,就算稳步发展,也很容易做到一半就撒手,福泽了下一任而已。
“阿尔华达可不是废物,他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式,就是知道做得再好,也只是白白便宜了下一任,才放心接受凯鲁的辅助,而凯鲁对于这一点也心知肚明。”
这个王宫,单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娜姬雅王妃冷哼一声:“按照你的说法,他们私底下已经达成共识,我儿子修达岂不是没戏了?”
“恰恰相反,”乌鲁西勾起嘴角,“正因为如此,谁当他之后的下一任王,阿尔华达根本不会在意。没有偏好,也互不得罪,所以以阿尔华达的中庸,会用‘凭个人实获得继承权’的方式来选择,我相信这点伊尔·邦尼已经跟凯鲁分析过了,凯鲁王子对自己很有信心呢。”
王妃不乐意了:“你是说我儿子不如他?”
“当然不是。”乌鲁西微微一笑道,“有我在,王位早晚是修达的。已经低调了这么久,到了关键时候,也该给对方致命一击了——”
之后的日子就是给陛下举行葬礼,在这个非常时期,为了安定人心,葬礼结束后阿尔华达二世紧接着就继位了。
和料想中一样,他没有直接任命谁当继承人,而是公布出两位王太子的候选人名单。将最终决定权交给了大众去选择,谁的呼声最高,谁就是王太子,这是凯鲁和修达之争,而乌鲁西的计划也开始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闭着眼睛都知道,想要得到拥护,亲民加上舆论的宣传是必不可少的,而最主要的一点,还有让民众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受益,所以哈图萨斯城墙外,一座环境干净、护理人员充足的疗养院,就以最快的速度建成了,专门收容王都以及周边被感染的病患。
乌鲁西时不时以修达王子和王妃的名义,送上新鲜水果和食物,让工作人员一有机会就歌功颂德,一时间娜姬雅王妃母子的声望在王都里飙升,居高不下。
除了制造各种对自己有利的舆论,背地里抹黑对方的事,乌鲁西也做了不少,凯鲁一伙人之后也建了座疗养院,他还特意找人混进去消极怠工。不过宅男的底线还在,没找人放老鼠蟑螂什么的祸害病患,只不过让那群人成天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气氛瞬间就下去了。
感谢伊尔·邦尼给他提供的灵感!
每天骑马巡视处地方,哈图萨斯以及附近周边的灾情都要顾及到,乌鲁西每每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一回家就趴在床上懒得动。
“铜面人——”懒洋洋的叫来塞那沙给自己按摩,被对方的手劲按的哇哇直叫,却浑身舒坦,留下站在一边无事可干的贴身侍从,羡慕嫉妒恨的咬手绢。
享受完服务之后,乌鲁西慵懒的给对方递去一瓶黑水,亲眼看着他尽数喝下,然后用钥匙打开了对方面具,进行今天的梳洗工作。
塞那沙的脸露了出来,皮肤有种不见阳光的苍白,却更添加了一份贵族气质,不过除了乌鲁西,这辈子别想再有人看到他的脸了。
每天的清洗已经成为了惯例,所以面具一打开,塞那沙就乖乖的闭上眼睛,任由对方的手在他脸上为所欲为。如果放在之前,没有黑水的作用,凭他们的关系,根本不会有这么接近的一天。所以乌鲁西一边给对方清洁,一边感慨命运的神奇。
“铜面人,我是不是对你好的没话说?”乌鲁西饶有兴趣的问。
“是。”
“那你以后要尽心保护我知道不?”
“是。”
“你除了会说是,还会说什么?”某宅男有些不满了。
“是。”
“……至少换个吱声方式!”
“吱。”
“……%¥¥”
被黑水控制的人,是可以理解的!乌鲁西淡定的想。
按理说被黑水控制的人除了执行命令,平时的行为是不会被人看出异常的。只是塞那沙和旁人不同,完全舍弃了过去的一切。没有过去,所以“铜面人”这个身份,无时无刻不在执行控制者的命令。
对方除了执行他的一切命令,根本不会有多余的想法——弄清了这一点,某宅男有些幸灾乐祸。
“铜面人,没有我,你的人生只有一片苍白。”谁叫你过去跟凯鲁是一条船上的呢?
某宅男躺在床上兴奋的打了几个滚,长及小腿的金发把自己包成了粽子:“痛痛痛,铜面人你快过来帮我!”他高叫道。
塞那沙上去就是一个公主抱。
“……%¥##”乌鲁西满脸黑线的盯着对方足足几秒。即使被控制了,本性这玩意还是顽固的保存着吗?
塞那沙在遇见夕梨之前,和凯鲁一样是帝国有名的花花公子,其实对方的牛郎头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啊喂!
第二天一早,乌鲁西将面具的钥匙和黑水交给伊穆霍特,吩咐他看管塞那沙几天,因为他下面要做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带着铜面人去太显眼了。
将自己浑身都隐藏在黑斗篷里,乌鲁西骑马出了哈图萨斯,不过才刚离开城门就遇上了拉姆瑟斯。
异色双瞳的英俊男人扭转马头跟了上来:“乌鲁西,你这是要去哪?”
乌鲁西抽了抽嘴角:“我裹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黑斗篷不是他的专利,反而是种低调的打扮!
“原来真是你啊。”拉姆瑟斯说了句让对方吐血的话,“你怎么总喜欢把自己遮起来,真是浪费了这张脸。对了,你去哪?怎么一个人出城,现在外面很乱,要不要我派人护送你一下?”
“不用了,谢谢!”乌鲁西防备的捂好了自己的短剑,“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事?别告诉我你助人为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浑身上下最能引起别人兴趣的,就是铁剑和匕首了。
拉姆瑟斯耸耸肩,驾马和对方齐头并进:“没办法,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其实是因为上次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有没有适龄的未婚姐妹?”
乌鲁西“……”
“嫁人的也可以。”
“……%¥%¥”
“混蛋!一个个都是混蛋!”乌鲁西一挥马鞭,策马蹦了老远。早听说对方对女人非常感兴趣,他怎么一个两个遇见的全是这种人!
花花公子的存在,就是专门来刺激宦官的。
“我恨你们!”某宅男一路飙泪,去那远方的地方寻找漂亮的黑发少女。
表误会!他只是想找个女人来冒充战争女神,败坏凯鲁的名声。
哈图萨斯城外的灾情比城里严重很多,到处哀鸿遍地,尸体倒在路边没人收敛,情况惨不忍睹。
在遍地尸体的大路上,一个长相漂亮的黑发女孩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让乌鲁西猛地刹住马。
“你叫什么名字?”不动声色打量了对方一会儿,乌鲁西用西台语问道。
女孩眨了眨眼睛,目光呆滞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和身上的衣服,然后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不会吧,难道是强烈的撞击把脑电波都撞出来了!”
她伸出明显不是自己的手,在眼前晃了晃:“我——穿——越了!”
纯正的中文发音。
乌鲁西,虎躯一震!
作者有话要说:<IP YP=button VAL=专栏求包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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