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5、默认

目录:YJ男的春天| 作者:沈夜焰| 类别:玄幻魔法

    这顿饭吃得有惊无险,风平浪静,客气得都有点做作了。连旗不停地向田父敬酒,有时单独敬,有时拉着田一禾一起。田母一直很少说话,只是微笑,笑意浮在脸上,没往深里去,眼睛里隐藏着几分黯然和阴影。

    连旗叫着叔叔阿姨,到最后二老也没让他改口。但连旗不在乎这些,不过是个称谓而已,那都是形式。最主要的,现在人进家门了,还喝过酒了。酒这个东西对东北人不一般,两个人得是在一个酒桌上好好喝过,喝够量,喝到位,喝畅快,那才成为“自己人”。如果没喝过,嘴上说得再好,没用。

    连旗是做大事的人,善于抓住主要问题。至于称谓那种细枝末节,没有必要在意。更何况连旗有信心,也有耐心,咱慢慢来,走着瞧。

    田一禾没心没肺的,大大咧咧的,咋咋呼呼的,兴奋得过了头。田父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叹息,一脸恨铁不成钢不忍卒读的样子;母亲对儿子还是宽容的,虽然也挺无奈,又有些伤感。

    不管怎样,这顿饭还是在连旗的不断努力下,在田一禾的嘻嘻哈哈下,在田父的默认和田母的容忍下,圆满结束。

    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其实这对连旗和田一禾来说,时间还早。但田母发话了,她站起来说:“太晚啦,大老远回来的,累了,都早点休息吧。”

    连旗笑着说:“好。”伸手捡碗筷。田母忙拦着他:“不用你不用你,都累坏了,快去洗洗。”

    连旗到底还是帮着把剩饭剩菜收下去。

    田一禾一拉他:“哎,去看看我的房间。”两人一起进了左边的屋。

    田家还是老式的房子,大概七八十平米,双阳的房子,带个客厅。田一禾的屋子还是老样子,门上的飞镖盘、墙上的吉他、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明星海报都没变,洋溢着陈旧的青春的气息。

    田一禾笑了一下,笑里带着几分萧索和嘲弄。他拿下吉他拨弄几声,说:“那时真T傻。”

    连旗拒绝让田一禾继续回忆,回忆中又没有自己,瞎回忆啥?他说:“别整这用不着的,有睡衣没?给我弄一套。”

    “哦。”田一禾放下吉他翻柜子,噼里啪啦还真鼓捣出两套来,就是不大,在连旗身上比量一下:“你凑合穿吧。”他睒睒眼,不怀好意地一笑,“反正一会还得脱。”

    连旗没搭理他,拿起睡衣出去洗漱。田一禾胆子再大,也不好意思当着父母的面,跟连旗一起洗澡的。他爬上床,闻着被子清新的阳光的味道。显然,这屋里的每一样东西,父母都是悉心保管,随时等着自己回来。他想象着母亲用苍老的手,一次又一次替换毫无睡痕的床单,期待着说不定明天,儿子就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田一禾忽然觉得异常难过,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发毒誓似的在心里想:“你得孝顺他们!你必须得孝顺他们!”

    不大一会连旗就回来了,身上睡衣穿得严严实实的,毕竟走过来是要经过客厅的,总得注意点,就是太紧绷了,愈发凸显了一身肌肉。换田一禾进了卫生间,洗完了换上睡衣时,发现还挺合适,他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对镜子里的自己抛个媚眼。行,还行,这么久了身材还没变,还是那么的摇曳多姿,曲线玲珑。

    他走回房间,大灯都关了,只点着床头柜的小台灯。连旗还穿着那身睡衣,脸冲里躺在床上。他俩睡觉时从来不穿睡衣的,好像所有老爷们睡觉都不爱穿那玩意,光着多舒服。而且他俩每晚都得来上一炮的,不来睡不踏实。

    可此时连旗睡衣还在穿着,好像在宣告什么,提醒什么,摆明了今晚肯定是不想从事某种剧烈运动了。田一禾转念一想,也对,隔壁就是父母,发骚也得看地方看时机不是?

    好吧。他叹口气,规规矩矩躺到连旗旁边。田一禾寻思着,自己分离这么久才回来。正所谓物是人非,感慨万千,怎么着也得唏嘘叹惋一阵吧。他实在低估了自己没心没肺的程度,脑袋刚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当然这也不能怨小禾苗,这一天又是参观人家新房又是突然之间回家探亲,光酒就喝了两顿,还又挨打又挨骂,剧情跌宕起伏弄得跟琼瑶剧似的,不累也不可能啊。所以田一禾这一宿,连个梦都没做。

    他俩这边睡得实诚,那边父母二老在床上烙起了饼,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刚开始还都忍着,稍稍动一下,像怕惊到谁似的,后来越来越忍不住,越来越频繁。寂静的夜里,只听到床被的摩擦声,窸窸窣窣,还有旧弹簧唉声叹气的吱呀声。

    过了很长时间,田母突然说了一句:“老田,你说……会不会是,会不会是那时咱俩总吵架,把孩子给吓着了?”

    田父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田父那时刚刚从部队转业,心情很不好,再加上他脾气大心思粗,跟田母天天吵架,没一天消停时候。那时田母正在怀孕。

    田母这是找源头呢,或者说,是找借口呢,再或者,是找安心呢。孩子变成这个样子,总得有个原因有个理由不是?田母是受过教育的人,她偷偷查过了,这种事情现在还没有定论,但很有可能是天生的。也就是说,儿子并没想成为一个同X恋,他不是存心的,不是故意的,他是没办法,他改不了。

    这里未免带着点宿命论,带着点天意,带着点Z国人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总会有的消极思想。其实这种论调田父是不赞同的,他一辈子都活在刚强和烈性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拒绝猜测和模糊。所以,当年得知这件事时,他反应才会那么大,他觉得就是自己的儿子自甘堕落不要脸。

    但现在他老了。一个六十岁的人,和一个五十五岁的人,想法不一样。没有儿子的滋味他尝过了,没人拌嘴没人气他没人哈哈傻乐,剩下的只有寂寞,无边无际的。这种空白,即使是最亲密的人,即使是自己老伴,也弥补不了。

    很长一段时间,可以说,从田一禾离开一直到今天,这个孩子始终是他们之间的避忌。从不提起,从不讨论,就好像没有这个儿子一样。尽管他们知道他曾偷偷来看过他们,尽管田母的住院费都是田一禾拿的,尽管田母经常要给那个空出来的房间打扫打扫打开窗子透透风。

    可他们不谈,像商量好了。这里面有对田一禾从不露面的愤怒,有对儿子心太狠的怨怼,有长辈从骨子里透出的自尊,也有对未来的恐惧,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委屈。有时他们会想起,彼此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又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了。那段心事,谁也不想触摸,好像一碰就会出什么大事似的。

    可今天晚上,田母提起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一下子打开了,那个阴暗的角落一下子照亮了,那个话题再也不用遮遮掩掩隐隐藏藏了。不管怎样,孩子回来了。

    经过那段时间的痛苦煎熬,世上没有一对父母,能把鼓足勇气回来的孩子再赶出去,没有。世上的事,最可怕的莫过于“失去”,只要还没失去,只要还在,就一切都好说,就一切都来得及。

    有恨吗?有。有怨吗?有。有心痛吗?有。有无奈吗?有。有悲伤吗?有。

    这林林种种百般滋味汇聚到一起,酸甜苦辣咂摸个够了,最终只剩下一声叹息。

    田父在悠长而苍老的叹息中说:“就这么着吧。”

    对于父母这种又爱又恨又愁又无奈的复杂心态,年轻人是不大能够体会的,尤其像田一禾这种,心大得都有点没边的人。他认为,只要人进屋了,只要父母还认他这个儿子,就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啥也没变。

    田一禾早上起来,心情十分的好,特别是看见窗外的景色,仍然跟几年前一样,没有太大变化,心情就格外地好。

    早饭是田一禾跟连旗做的,很简单,白粥煎馒头片小咸菜煮鸡蛋。田父田母接过连旗盛好的粥,意外中夹杂着些许的尴尬,欣慰中夹杂着几分心酸,不过终究还是对连旗比昨晚熟络多了。

    田一禾说:“妈,我跟连旗出去逛逛,你瞧他的衣服——”他一指连旗身上明显小一号的睡衣,咬着馒头片乐。

    “哎呀是呀,太小了,得买身新的。”田母说。

    田一禾三口两口把碗里的粥吸溜光,站起来说:“中午回不回来吃我再给你打电话。”

    “行。那得早点,我好准备菜。”

    “OK!”田一禾拉着连旗出了家门。

    下了楼,田一禾一仰下颌:“说吧,你想去哪玩?”

    连旗推了推眼镜,想了一会,问道:“这附近有旅店没?”

    田一禾偏过头来和连旗对视,连旗的目光在镜片后面平平静静的,好像问的是一句极为平常的话,理所当然得近乎可恨。

    田一禾笑了,笑得神秘兮兮的,笑得贼忒忒的。他一招手,说:“跟我来吧。”

    其实田一禾也不知道,他的办法就是打车。

    两人来到最近的旅店,在前台办了手续选了一间大床房。走楼梯的时候神态自若的,慢慢悠悠的,有说有笑的。结果一进房门,连旗“砰”地一声就把田一禾按墙上了。

    田一禾“啊”地长呼,伸脖子狠狠咬住连旗的唇。

    两人一边野兽打架一样地接吻一边给对方扯裤子给自己扯裤子,一上来就热焰熊熊,火花迸S,仿佛空气都燃得噼里啪啦作响。

    两人上衣都没脱,连旗把田一禾按在床边,两腿分开站在那里,从后面直接顶了进去。田一禾被顶得嗷嗷直叫,双手紧紧揪住雪白的床单。连旗一掌一掌打在他的后T上,啪啪的,格外YX而放D。

    田一禾两腿软得站不住,顺势趴了下去。连旗把他转过来,从正面他,目光透着凶狠,他一声都不吭,沉默得都有些骇人了。田一禾被弄得气都喘不上来,除了拼命叫喊什么都做不了。这一回A得很过瘾,田一禾S出去的时候眼前都是黑的,金星乱冒。他摊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连旗没放过他。连旗慢条斯理地把田一禾身上仅剩的那点衣服都给BA光了,一件一件地扔到地上。可连旗还穿着衣服,他就这样坐在床上,靠在床头,双腿FE得大大的,露出当中的狰狞。

    连旗揪起田一禾,把他的脸直接按在双腿Z间。连旗沉声说:“给我舔Y了。”这话说得特别有力度,一字一字砸得田一禾头晕目眩的。

    田一禾精着身子跪在连旗面前,T部高高翘起,鼻端闻着对方特有的雄X的气息。可以说,自己的姿势,包括连旗的语气,都是带有侮辱X的。但田一禾不在意,上这种事是说不清的,怎么做都可以是Q趣。尤其连旗也是跪在他面前,给他KJ过的。

    田一禾鼻子里哼哼着,伸出舌头T,舔得颇为谄媚而Y荡。还时不时对连旗飞几个眼,扭几下P股。

    连旗的眼神越来越幽暗,与之相匹配的,就是下面越来越Y。他一个翻身把田一禾压了下去,草得龙精虎猛,草得田一禾哭叫连连。

    最后两个人都趴下了,并排躺着,呼哧呼哧喘着气,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田一禾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对连旗说:“你转过去。”

    “什么?”连旗一挑眉。

    “你转过去。”田一禾比划了一下。

    连旗侧过身,后背冲着田一禾。连旗的背脊很结实,中间凹下去一道很深的沟,肌肉发达开阔厚实。就在这线条分明的背脊上,横贯着很多条红肿的凸痕,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在这些凸痕周围,又出现几道明显是指甲抓伤的痕迹。

    田一禾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连旗后背的伤痕。他没像女人那样婆婆妈妈问一句:“疼吗?”那不是废话吗?打谁谁不疼啊?田一禾不问,他觉得很自豪很骄傲很感动,瞧瞧刚刚做的时候挠上去的几道,又觉得得意而好笑。

    田一禾凑了上去,赤果的胸膛紧紧贴上连旗赤果的后背,他轻轻的,却是掷地有声地说:“炮灰,你真T是个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