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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儿，朕在想，如果朕知道对你放手这么难，如果朕从一开始就选择不牵你的手，那么，现在会不会就不会那么痛了？”
他边哭边笑地看着赫连非夜苍白的脸颊，手，怜惜地拂上她的脸颊，动作轻得战战兢兢，生怕会弄疼了她一般。
床上的赫连非夜，那皱眉的表情更加浓了一些，眼皮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想要睁开。
可是，眼皮却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怎么都无法睁开来，就算她再怎么努力，都是那样得力不从心。
“朕不会逼你跟朕回去了，如果．．．．．．如果哪天，你真的记起朕，你愿意来找朕吗？朕愿意拿一个天下来换你的一次回眸。”
他的心，被狠狠地捏紧，跟着仰头笑了起来。
泪水，顺着他的下巴，流过脖颈，湿了衣襟。
覆了天下也罢，不过只是一场繁华，能换她一次回眸，就算袖手天下，那又如何？
他在赫连非夜身边说了很久很久，像是要把原本一辈子要对她说的话都集中在这一刻说完。
杨邺跟侍卫一直在外面没有进去，他甚至在想，如果晚迟真的跟他回了皓月，她真的会开心吗？
皇甫翌可以为她承受这种锥心的生离死别，她，是否真的能如她所愿，可以不再爱皇甫翌。
如果再见面终究只是为了下一次的离别，那么，为何又让他们再次相见，又这般痛苦地离别。
如果让皇甫翌选择，他会不会宁愿选择赫连非夜真的死了，也不要在知道晚迟的存在之后，又经历一次心如刀割的分离？
他的视线，朝门内投了进去，眼底又一次不停地挣扎了起来。
当初，他如果不答应景添让晚迟去金陵，那么，一切会不会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房门，在这时候被打开了，皇甫翌从里面走了出来，疲惫不堪的清瘦脸颊上，透着满满的苦涩。
“朕有事跟你说。”
他，原本苦涩的目光在这时候变得阴鸷，冰冷中透着让人不容置否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