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体,应素打开了自己家的房门。
外公还在医院,家里没有人,狭小的空间乌压压的像个黑洞,又冷得像个冰窖。
她走进自己的房间,身心俱疲的她,累得连衣服都不想换,瞪着白色的电话线,她陷入持续的呆滞。
床头柜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地演奏出规律的音律,她只感觉到那像是催命的奏章,压抑得她快要窒息。
她发呆了好久,直到外面的大钟也敲响了十点的钟声。
她从兜里掏出了那张精致的名片,呆望了很久。
真的要答应这个条件吗?
只要一点头,出卖自己的身体就会变得很容易。
不!
她突然动手撕扯已经被捏皱了的名片,可竟发现这张薄薄的纸片是用特质的塑料封膜进行特别处理的,单纯的拉扯根本无法将它撕碎。
应素傻了眼,随即觉得自己好可笑——
有钱人的名片也这么与众不同,而自己,到底算什么,在这个社会上,她无力渺小得如同一只蝼蚁,恐怕存不存在都没多大差别。
她撇开手心,木然地瞪着被她捏得发皱的名片,心好乱。
终于,她做出了决定。
鼓起勇气拿起电话筒,按着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按下电话键,直到听到电话那头响起“嘟嘟”拨通的声音,她深吸进了一口气,怀着焦躁不安的情绪等待对方接起——
“喂?”
大概响了数声之后,电话另一端传来男人慵懒的声音。
应素倒抽了一口气。
“对不起,请问……请问你是古先生吗?”
现在都已经到了深夜十点,她打电话过去是很不适宜的。但她不能等了,她怕他情妇的空缺会随时被人替代,毕竟像他这种多金帅气的男人,要找个类似她的女人估计只是随便说一声,就多得是女人会一拥而上吧?
“你谁?”
男人性感的声音很低沉,纯富磁性,简短得没有一个字多余,恐怕这种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性格在运作整个企业上也有响应的体现。
应素的胸口一滞,显然,他并没有特别记住她是谁。
“我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形容自己。和他发生过一夜情的女人?但恐怕和他有过这种关系的女人也不在少数吧?
“我是应素,前天你说过,如果我有了决定,就可以打电话给你。”
对方沉默了几秒。
“是你。”
他终于记起了她,这点认识,让她稍稍平缓了些浮躁的情绪,但仍然紧张地抓紧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