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哈利站在阴森森的屋子面前脚有点发抖，“为什么我们要在半夜来？灯也没有一个。”
“如果不是你赖床一直到下午。”斯内普嗤笑，“我们本应该在中午时分就到达此处了。”
“你先进去开个灯吧？”左右环顾了一下，哈利和斯内普打商量，“说不定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对不对？不开灯，摔、摔、摔倒了……怎么办。”在男人看白痴的目光下，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干、干什么这样看我。”
“你的大脑真的与众不同。”男人抱着双臂盯着开始冉冉飘起蒸汽的乱毛——因为脸都快贴在了胸膛上，所以只有毛可看，“是谁告诉你男人、男孩！可以自然生子的？”
“德拉克是人造人？！”哈利的惊恐简直不是一点半点，“还是人造子宫之类的里面产出来的？”
“……”握紧了叫嚣着要亲吻男孩可爱鼻梁的拳头，男人咬牙切齿，“我说的是‘自然’。”
“所以和自然对应的不就是人造。”哈利很委屈，斯内普嫌弃的眼神就算在半夜里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不用药物无法怀孕。”斯内普放弃了和实心的脑子争论，敲了敲眼前的古旧木门，嘎吱声让哈利一下子窜到恋人宽阔的背后去了，“那你昨天晚上还说、还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很有耐心地等待着门开。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昨天的话是催促男孩赶快‘带着孩子赖上他’的求婚宣言，斯内普干巴巴地回答，“二十分钟不到就昏过去的人做什么梦都是有可能的。”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把上了床后说得话都通通赖掉！而且还是在一离开床之后的第二天！”哈利大声嚷嚷，“该死的在没亲着嘴的时候说一句甜言蜜语会让你死……吗、妈？！”
让最后那个语气词走调的原因是：门在这个非常不巧的时机打开了。
“……”
飘在半空的莉莉僵硬程度堪比西弗勒斯•雕塑•斯内普。
哈利尴尬地从僵硬到动也不会动的男人背上跳下，挠了挠头，鼓起勇气绕到斯内普身前看着莉莉，软软地试探性叫了一声，“MUM？”
“哈利！”立刻忘记了刚刚看到的会让她做噩梦的一幕：她的儿子跳在她的老友背上啃耳朵！耳朵！通红通红的耳朵！
噢……该死，现在还红着呢……别看、看她儿子。对，儿子，她一下子不见了五年的儿子啊……都长这么大了！
“你还好吗？”悲伤的情绪一下子酝酿出来，莉莉搂着有点尴尬的儿子咿咿呜呜地哭了起来，“想不想，啊……对了，看着MUM的眼睛，哈利。”
下意识地盯住眼前和他色泽相同、水光莹莹的绿眼睛，突如其来的晕眩让哈利无力支撑地向后倒去。比幽灵动作更快的，是刚刚还在石化的斯内普——只有颧骨上的色泽证明他不是雕像——男人一把接住因催眠解开而昏迷的小恋人，终于想起了礼仪和风度。
“莉莉，好久不见。”
“啊……”莉莉眨了眨眼，看看用一种再自然不过的态度，把她儿子的屁股放在手臂上稳稳当当还不愿意让她接手的男人，再看看天色，一脸犹疑，“那个，你能不能掐自己一下？”
是人都能看出斯内普脸上的莫名其妙，当然不是说身为幽灵的莉莉不能。
“咳。”带着点尴尬和茫然：“你不掐我掐咯？对不起，冒犯了。”
用力扭了一下对方的手臂。唔，手感不错。
“……”
两下。
三下。
毫无反应。
莉莉耸了耸肩，有点不舍的放开了魔爪，打了个哈欠向屋子里走去。
“我就知道是噩梦！说真的，今天是几号？唔，西弗勒斯怎么还没带着哈利来按门铃，好把我叫醒呢？真是可怕的梦啊……”
“莉莉……”男人的嗓音有点古怪，“不是梦。”
“骗人。”幽灵一下子转过身来，“只有梦里的人才不会痛！”
“还有昏过去的人也不会痛。”斯内普很无奈，“你捏得是哈利大腿，不是我手臂。”
“……”莉莉反应了半天才醒悟过来男人说了句什么，“你叫我儿子哈利？！”
“没错，你能先让我……”
“那你还敢说这不是梦！”莉莉怒气冲冲地戳了戳男人的胸膛，“谁都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管所有的波特们都叫波特！”
斯内普简直要被这一母一子折磨疯了。
“我没有叫过你波特，莉莉，可以先让我进……”
“詹姆去世之前你不叫我波特？”莉莉磨牙，“加上了夫人那也是波特！你故意每次叫莉莉、莉莉的不是在提醒我已经守寡了吗？”以为真的在做梦的幽灵口不择言，以前面对着黑脸斯内普一句都不敢说出口的抱怨脱口而出。
“够了！”斯内普怒吼一声，脸黑得让煤炭都要自愧不如：“先让我进去！你以为波特跟你一样是没重量的幽灵吗？”
“……”
好吧，她丢人了。默默垂头没脸看人的莉莉关上门，飘荡在男人身后进了内间。这确实不是梦。除了斯内普，还有谁能让做了十几年幽灵的她感觉冷得浑身发抖？
“莉莉，关于我和哈利的关系……”
“不用和我说！”莉莉瞪圆了眼睛惊恐地跳起来，然后又觉得反应太大很丢人，补充道：“西弗勒斯，不管你和哈利是什么关系，我都相信你会好好照顾他的。你看，哈利现在健壮多了对不对？和他爸爸也更像了。”
所以千万不要叫她岳母！除非你想叫詹姆岳父。
脸扭曲了一下，斯内普沉默半晌，“但是莉莉，我希望你能……”
“不能。”莉莉立刻摇头，“我没有准备聘礼嫁妆等等一系列东西，所以你千万也不要邀请我去参加婚礼。”
“……”
他终于知道波特的妄想症和不知所谓是哪里遗传来的了，该死的怎么尽遗传些缺点优点一个没见到？
“你能先把哈利叫醒吗？很抱歉打断你，莉莉，但是他口水流在我袍子上了。”而你正抓着我手臂乱挥的手掌可以离远点了吗？化学大师的手臂是很珍贵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见到MUM了……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活宝……好吧，莉莉写崩了= =真的崩了吗？可能没崩= =人家当了这么多年幽灵嘛……温柔体贴才奇怪嘛……啊哈哈……啊哈哈…………
咳咳，不管她……莉莉就是一道具= =咱来看石墙小剧场。
小剧场：
“西弗？”哈利正坐在浴缸边上给恋人洗头，“小龙呢？”
“你找他干什么？”拽着男孩的脚踝就把人拉下了水，斯内普逼迫地问，“两天不见就想了？”
是想得要死要活啊……当然不是指他。
“皮尔，拿家里珍藏的治跌打损伤药水和我换小龙的消息。”哈利偷偷在男人耳朵旁边嘀咕，“你要吗？要的话就……”
“被他爹抓回去教育了。”斯内普冷哼一声，“到放暑假之前都要把禁闭室当家。”
“暑假？”数了一下手指，“要关两个月禁闭？”
“明年暑假，是一年零两个月。”
“什么？！”
为你节哀，小龙……还有你，皮尔。
“你胡说！”皮尔眼睛都要红了，“德拉克不是和家里决裂了吗？”
“谁和你说的？”哈利嘴角抽了一下，“家里决裂他哪里来的钱？”
“斯内普教授给的啊！”
“你以为西弗像你这么笨吗？”哈利看了一下周围，压低了声音，“小龙的爸爸早给了西弗一张金卡支付他的吃穿用度，多不退少多补的那种！”虽然卡的样子奇怪了点，长得像把铜钥匙一样。
“哇……”先是听到金卡羡慕的感叹，然后又是愁眉苦脸，“你能帮我打听出他家住哪儿吗？”
“先把药拿来。”哈利很清楚的明白有借有还才可能再还的道理，“这次你准备拿什么来换？”
“给你。”皮尔苦着脸把挨了一顿狠揍才偷渡出来的东西塞进哈利手里，“我没有东西换了，看在我们……”
“我要回家了。”眨眨绿眼睛看了一眼手腕——上面没有手表——歉疚地挥挥手，“明天再说吧，再见，皮……”
“等等、等等。”皮尔一把拉住哈利的手腕，咬了咬牙道，“这个药的药方，你要吗？”
哈利狐疑地嗅了一下药剂，一股刺鼻的怪味：“西弗一看就能配出来。”
“……”皮尔犹豫了一下，“不可能，这是……总之，你去问问斯内普教授吧，我真的没有别的可以换了。”
也行。哈利耸肩。
“药方？”斯内普很感兴趣的摸摸瓶子，里面的药材都是他没见过的。“要，去换。”反正麻瓜们听到了地名也找不到地头，不知道几打的麻瓜驱逐咒不是白放的，“英格兰威尔特郡城郊。”
“没了？”哈利拿着笔正要记，“城郊哪儿？”
“是城郊的地方都是。”
“……”
活该被关的富二代！仇富的哈利牙痒痒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