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念大一,自然免不了处处新鲜,十一假期,祈月在室友的撺掇下,去了黄山。
黄山离祈月所在的大学,不过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十二黄金假期还有专门针对学生的优惠团,车费住宿门票一共才298,隔壁寝室的李晴晴天天拿着传单过来缠,说是两个寝室八个人就可以再优惠30块,天知道她是专门帮旅行团拉人拿回扣的,不过祈月几个小菜鸟还完全不知道有这门赚钱路数。
黄山,以风景秀丽著称,被称为“天下第一奇山”,作为小学一年级就开始读奇松怪石云海的90后,这名字都被念烂了。祈月寝室四个人都是外省来的土包子,没去过黄山,对黄山可谓慕名已久,便趁着十一假期兴致万分地去瞻仰了。
到了才知道,什么风景秀丽甲天下,什么奇松怪石云海,全都是浮云,到处都是人,吃饭挤,住宿挤,搭车也挤,连上个厕所也要在一串长龙后苦苦等候。才到黄山半山腰就累得够呛,十几年熏陶出来的对黄山滔滔江水般的景仰之情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蒸发完毕。
终于爬到山顶,感受传说中仙气缭绕的云海,导游让大家自行参观,拍照留念,祈月几人便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歇气看风景。
烟波浩渺,一望无际,还有奇松怪石在缭绕的云雾中若隐若现,流云散落在诸峰之间,一铺万顷。看着眼前的美景,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一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就连人挤人的烦闷疲惫也一扫而空。
“来!我们来拍照留念!”
李悠是祈月寝室的老大,一呼众应,几个小姑娘纷纷起身开始打起精神来拍照。
“老三,去那块石头边站着姐给你照几张,这个角度可是能照到有名的卧龙松呢!”祈月十八岁,在四个人的寝室排行第三,所以大家都叫她老三。
祈月乖乖站到一块怪石附近,听任老大指挥做了个所谓仙气飘飘的动作。她在镜头前其实一直有点拘谨,小时候家里条件所限,不可能给她拍成套成套的艺术照,长大了家里也还是没钱买几千块的数码相机到处旅游,所以,这次游黄山对她而言是个新鲜的体验,虽然她不擅长摆pose,却还是十分配合老大的指挥。
“好,就保持这个动作!嗯,身后是云海,取景挺不错!这样很有仙女范儿哦!”李悠一边端着数码相机咔嚓一边评头论足道。祈月可是一入校就被评为系花的人物呢,那小脸蛋长得可是相当标致,某学长的情诗咋写的来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虽然那猥琐学长被她们寝室集体pass了,但人家这诗引用得的确贴切。
几个小孩子你追我赶打打闹闹地从山下爬上来,大人担心地在后面喊:“别跑!小心摔下去!”
“就跑!就跑!”这显然不是个听话的小孩,大人越是制止,他越是闹得高兴。
山上本来就窄,两个小孩不留神就跑到靠近山崖的地方了,还你推我攘,“小心!别到边边去!”大人急忙跑过来制止。
两个小孩在祈月身边转来转去,照相自然被打断了,李悠招呼道:“老三,我们去那边吧!”
祈月应了声好,正要走开,却不料双腿突然被什么重重一撞,不由自主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只觉得脚下一空,身体后仰,便直直地坠了下去。
她被那两个打闹的小孩撞下山去了,祈月只来得及有这么个念头,便被重力加速度带来的缺氧夺去了意识。
今天休沐,难得不给村里那些小鬼头们上课,楚聿便到市集采买些日用品,跟几个以前书院的朋友一起在茶楼里聚了个午饭,回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半个下午了。楚聿虽是个读书人,看起来斯文俊秀,体力上却是不差的,一个人背着半袋大米走十几里路完全脸不红气不喘。
走着渴了,正准备停下来喝口水,刚把米袋子撂下,却发现路边草丛里露出天蓝色的一角,是布料,非常昂贵的天蓝色布料。楚聿本以为是谁掉的荷包包袱之类的东西,放下水壶,拨开草丛一看居然是个人。看身量,还是个孩子。
奇怪的孩子,这是楚聿的第一个念头,上身明明是昂贵的天蓝色布料做的衣服,下边却穿着那种价格最低廉的藏蓝色粗布裤子,鞋子的样式也从未见过。
楚聿拨开遮在那孩子脸上的头发,打算探探气息,待看清那孩子的五官,不由得一愣,这男孩子也生得太秀气了些,苹果脸,细细弯弯柳叶眉,闭着的双眼睫毛密密长长的,鼻子小巧挺翘,一张小嘴花瓣一样粉嫩,那皮肤更是像上等瓷器一样的白皙细腻。这简直比那些贵族家里娇养的美姬还要生得标致柔美。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往那孩子鼻间探了探,还有气息,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楚聿本身是懂些医术的,把了把脉,也没大碍,只是……楚聿紧皱着眉再确认了一次。
这……分明是个女孩。
他往她脖颈间细细看去,没有铭牌。疑心自己眼花了,甚至还伸手到她颈边摸索了一番。
他之所以一开始就认定是男孩,就是因为没看到铭牌,要知道,这世道女孩子何其金贵,几乎每三十个新出生的婴孩中才有一个女婴,寻常人家的女儿都被富户娶走,而奴市上的女奴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每个女子从一出生就有登记铸造的铭牌,上面写明户主,标志其为谁所有,等女子嫁了人,就在铭牌上换上丈夫的名字。铭牌是女子身份与所属的象征,绝不会轻易拿下来。
这,是个无主的女孩。还是生得如此标致的女孩。
楚聿觉得手有点打颤,抑制住几乎快跳出嗓门的心跳,谨慎地往四处一望,没有一个人经过。立时一不做二不休,将女孩拿装米的麻皮袋子一罩,扛在肩上往家里飞奔而去。
回到家中,立刻锁上大门将女孩放到卧房的床上。看着女孩姣好的面容,楚聿整个人还有些飘乎乎的,疑心自己在做梦。往柱子上捶了一拳头,生疼。
很快,他的注意力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去——不知女孩为何要穿这般肥大的裤子,竟然在他扛着她跑的时候掉下来了,露出一段雪白的小腿。楚聿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那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叹息出声,原来女孩子的身体是这么舒服。
摸了一会儿,他将女孩的裤子整个褪下来,手伸到她两腿之间探了探,平平软软的丘谷,没有男人的那物什,真的是个女孩子。松了口气,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是真的捡到了这么美丽的女孩啊。
要平时的朋友看见了,绝不会有人相信此时这个傻乎乎的男人是楚聿。这不能怪楚聿不淡定,如今可是娶媳妇比买房难的世道,平常人家父母辛辛苦苦一辈子的积蓄才能给家里的儿子买或者聘个媳妇。楚聿父母早亡,跟着师父长大,又没兄弟帮衬,虽说他自己还算有成算,但凭着当前这攒钱的速度,要娶个媳妇儿那也得可劲攒几年。
女子他见过不少,低等的女子形貌粗陋,高等女子虽说看着好些,价格却要贵上几十倍,他也没那种十分想得到的想法,他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得逍遥自在也挺好,何苦为了个女人拼死拼活受罪,说到底,他完全没有攒钱的动力。
可如今,不用花费一分一厘白捡了一个,虽说年纪小了些,却比他以往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好,养几年,即使是省府那些贵族豢养的最高等的美姬也比不上。这就跟本来在小县城拼死拼活还房贷的房奴,突然有人送了一座北京的花园别墅一样,天降横财,欣喜若狂却特没真实感。
这精致的五官,柔美的身段儿,真是越看越好看,叫人看得心痒。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把她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