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两方人马对峙着,明月冷清,压不住漫山杀气,柔不下血腥扑鼻。
她与单凤翩交缠着目光,与其说是叙旧,不如说是较量,心神上的较量,压制对方的气势勃然。
这么多年,她从未如此的面对他,她对他,是崇拜而敬畏的,这种心思从小到大,就连挚爱着他的时候,也不敢多问多言,被他压制的死死,就是这种心思在作祟。
现在的她,忘却了曾经的惧怕,更强烈的想要与他一战。
脚下,慢慢的后退,她的身后是楚濯漓温暖的怀抱,就在这暗战隐隐中,她与单凤翩的目光渐远,直到被别人的身影打断。
退入了厅中,楚濯漓扬手,红木的大门在袖风中阖上。
外面吵嚷声、争斗声、对战声,甚至连呼喊中的敌意,都能透过门缝飘进耳朵里,只能给两人暂时的独立空间。
“要看看传功的方式吗?”他苦笑着,手指从怀中掏出一个书卷,伸到她的面前,等待着。
她的表情也是同样,无奈中苦笑,“不用,其实我知道。”
“你知道?”就连一向平和的他,脸上也有了意外的神情,“我以为……”
“你以为单凤翩会瞒的死死的,什么也不让我知道。”她长长的透了口气,似要透尽心头的浊闷,“其实,他的确什么都没有告诉我,瞒我死死的。”
“但是他永远瞒不了一点,就是心法,一旦我看到了我需要使用的心法,以我十几年的练武判断,我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方法吗?”
所以,她不必再看,当单凤翩当初以基础心法的口诀传授给她之后,如今想来已是心知肚明。
“他不告诉你,有他的道理。”楚濯漓轻叹,“在我看过这种心法后。”
“那是他一厢情愿。”她冷冷静静的声音说出内心的想法,“我不是孩童可以随便哄骗,只要我能看穿这心法是吸取功力的,永远都不可能做到他想象中的全部吸取,内心不愿,结局只能只功亏一篑。”
“那现在的你,又愿意吗?”一如既往的温柔,那恬淡的神情,仿佛小楼初见面的刹那,他带给她的震撼。
“不愿。”她的回答并没有让他更多的意外,“习惯了平静的生活,我更喜欢这种没有武功却逍遥的生活。”
这是她的心底话,这些日子,带给她的快乐,是以往沉重背负下不曾有的。她不需要再冷静权衡,不需要去压抑自己的情感,更不需要将所有心思隐藏。
“为了他,你又愿不愿呢?”一个他字,彼此都知说的是谁?
她下意识的举目看向门外,厚重的门阻挡了目光,阻挡不了她的心。
那个身影,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带着他的属下,不屈抵抗着对手。
“不仅为他,还有其他人。”她的这个回答没有指名谁,也没有让楚濯漓的表情更高兴,反之,那双眸的和暖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不论她口中的那个他人是谁,都不可能是他,她能如此笃定如此成竹在胸,也就意味着,自己在她心中永远都不曾拥有他想要的地位。
双臂,从身后环上她的腰身,温热的唇贴上她秀丽的颈项,声音呢喃在她的耳边,“那只好委屈你了,或者你觉得后院会比这里更好,如果你想去后院的话……”
“不用。”现在的她,更想呆在这里,即便看不到能够听到,也会让心灵有暂时的安慰。
但是在这里……
环顾四周,除了偌大的几案就是椅子,这个决定似乎有些过于大胆了。
她,依稀听到了他的轻笑声,暖暖的气息撩拨着她的发丝,暧昧十足,密闭的大厅里,两个人亲密贴合。
他的手指从身后抚摸着她的脸颊,看不到她的容颜,手指尖的触觉更加敏锐;她也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从他手指尖的微颤中体会他的悸动,正也是因为看不到,身体的感觉才会如此清晰。
只有情人间,才会有这么亲昵的姿态。
只有爱人间,才会有这般耳鬓厮磨的缠绵。
只有倾心交予中,才会有这样的呢喃低诉,才会有这种郑重捧在手心的在意。
他们是情人吗?是爱人吗?是倾心交予的人吗?
无论她怎么看他,至少他是这么看她的,从与她第一次见面,看穿她心思替下落那枚棋子的时候;从她状似无心为他递上一盏热茶的时候;从她与他桃林下相谈,默默的为别人削着桃木簪的时候;那眼神中的柔情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撞入了他的心底,从此难忘。
更忘不了,她为兄长付出的一切,那么轻描淡写的神态中,却是性命的交付,不求对方知道,哪怕对方只有恨。
这女子骨子里的坚决,让他油然而生的是怜惜。
敬她坚韧,怜她孤单。只有寂寞的人,才会习惯坚强,只有形单影只的人,才会如此渴望爱情而如此付出。
那时候的他,是笃定了主意要护她的;不把她交给单家,是因为他认为单凤翩若真的爱惜她,又怎会让她如此孤单。
他楚濯漓前半生,始终在隐忍中度过,不能动气不能起好胜心,面对万物永远都是云淡风轻。她,是他唯一一个想要真正留下,用尽所有哪怕负尽天下也要保护的人。
他曾想,若她就这么去了,他便身随相伴,他不忍这灵秀的女子最后一程,还是独身上路。
即便……她永远不知道他的心思。
这身武功,本就是她的,还给她是应该,更何况若是以这种方法传功,于他早已是满足。
他的手指,拉开她衣衫的系带,那紧束在腰间的衣带飘落,松散的衣裙更显她的纤细,腰身不盈一握。
掌心拢着她的腰,双手交扣,将她环在怀中,掌心的温暖一寸寸的上移,手心里微微的颤抖糅合着她的呼吸,都是不稳。
如今的他,早不复当年的孱弱,如今的她,也不是昔日的意气风发。
这样的姿势,更像是一种保护,将她全然保护在臂弯下的爱惜。
那手,停在她的胸口,无声的烙下他的印记,在她的呼吸间,让他的热度,侵入她的心跳里。
她的心跳,一下下,感受在心头是最美的律动。
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拥抱住他,让她存在于自己的掌心中,独属于他一个人的解衣。
“你最适合的,还是紫色,若是那颜色,只怕我都没有勇气脱下。”鹅黄色的裙装从肩头滑下,他的唇颤颤的吻上,当温暖与细腻相贴的刹那,她的肌肤轻窒了下。
紧绷,因为他。
很快,就舒展了,无声的接纳。
丝绸滑落,堆拥在他弯起的臂膀间,线条完美的肩膀下,她的肌肤散发着珍珠色泽,黑暗中晕开。
他感谢这没有烛光的夜色,可以让他仔细的端详她,没有武功的她,是无法捕捉他的目光看穿他心思的。
即便如此,他也只敢这么从身后拥着她,将身影永远的藏在她背后的地方。
薄薄的一层亵衣,是亲近,也是距离。
他的唇,一下下啄着她的颈项,那肌肤的细腻,永远也抚不够。
齿间,咬上细细的系带,轻微的动作间,那最后一层的距离就此消失,他的手,再没有任何阻挡。
这刹那的动作,哪有大战临头的危机感,哪有生死悬线的紧迫,有的只是他郑重的探索,轻柔缓慢。
她没有问他能不能全然投入,因为她从来都是信他的。
他也没问她能不能全然情形,因为他不敢问,怕答案伤人。
香案边的花瓶里,一朵白玫瑰悄然的绽放,也不知是谁日上采下的花苞,在此刻极尽盛放。
无声的房间里,更容易将房门外的一切动静尽收耳内。
“江湖斗争按江湖规矩,不知单盟主是否有异议?”楚濯霄的声音穿破耳膜,不需很响,已震撼。
“你说单挑?”单凤翩的声音极易辨识,那清高的语调,也是端庄而华丽的。
“莫非单盟主不敢?”
笑声起,“既然你我都被困在这山巅,场次单挑已没有必要,不如战到最后,直到派不出任何人手,胜者下这‘云望峰’?”
“你我之间,本就是不死不休,这一战我应了。”楚濯霄声传峰顶,坚定落地。
两位江湖不世奇才,两位争斗了三年的高手,终于还是在此刻站到了巅峰的对决场面,连带卷入的,还有所有的江湖高手,武林英豪。
她的神智,因为两人的声音而有了片刻的游离,但是很快,楚濯漓手中的动作扯回了她的思绪。
他的手指,摸索上了她的腰间,那亵裤的位置,“若是在传功的时候你走神,只怕你我都要死在这了。”
她转身,在他不及反应间,一只手勾上了他的颈项,吮上他的唇。另外一只手,拉开了白袍的前襟。
如雪白的衣衫,在这个动作间,跌落两人脚边。
作者有话要说:更的有点晚,因为我回来急着写字赶文,也只能赶上这个时间。从昨天到现在,我只睡了2个小时,快困的昏过去了,但是我答应了,必须要更。就是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