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意。”他的反应奇快,在她偷袭得手的那么一瞬间,人影已从眼前挪开。
好吧,心理脆弱不代表不会使用武功,尤其是轻功。至少在这一刻,单凤翩闪了,而单解衣的笑容还来不及停留,后腰已被一双手贴上,低哑的嗓音流泻在耳边,“解意,你越来越大胆了。”
那手,就贴在她的腰间,两个人的身体亲密的贴合,她身上的水沾上他的身体,将他的身体也弄的的,一滴滴水珠落下,跌在浴桶中,荡漾开一个又一个的圈圈。
“有吗?”她呵呵干笑着,既有些掩饰不住自己方才坏心的得意,也有些被他掌控着的畏惧,更有些……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快乐。
从来没有过敢挑衅他的想法,刚刚那一瞬间,当想法跃入脑海的时候,她趁着自己的情感理智都来不及阻止这荒诞的大胆时伸出了手,挑战了单凤翩的权威。而他的反应……
她侧抬起脸,看着自己肩头上方的面容,在那白玉中看到了赧然的红色,还有一丝愤愤,眼底却夹杂着无奈和一点点的纵容。
正是这无奈和纵容,让她有了满足,也让她渐渐有了别样的感觉。
她与单凤翩之间,也是可以如寻常情人夫妻那般,可以随性调戏,可以侵略身体的,可以如此亲密的相拥,探索对方的身体,爱抚肌肤。
她与单凤翩相处这么多年,夫妻这么多年,居然第一次走到这步,居然第一次才看到他身上的隐秘,第一次如此肆意的将手指游走在他的身体上。
而他,似乎也是第一次呢,之前总是掺杂了太多其他的情感,从未如这一刻般的放松,否则以他的矜持,又怎会容忍她调戏到这般田地。
“凤翩,我居然才看到你的凤凰。”她的话语中,也不知是感慨还是唏嘘,“才知道凤凰翩然是这般美丽。”
凤凰翩然,成就了他的名字,永远的镌刻在他的身上。她赞叹的,究竟是那幅图案,还是他?
凤凰浴火很美,美的让她震惊,但世间不可能有任何一幅画,会胜过她眼前的人。
“你喜欢?”他的问话很温柔,轻轻飘在耳边,那细细的呼吸声吹动耳边发丝,她不自觉的缩了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敏感的地方,她不知道单凤翩是如何察觉的,只是躲闪着。
温暖的唇含上她的耳垂,轻吮着,她低低地呻吟着,软在他的怀中。单凤翩拥着她,环坐在水中。
他的手臂绕着她的腰身,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在往日的记忆里,可不是件好事。
曾经,单凤翩总是以这样的姿态进入她的身体,她甚至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被动着由他摆布,她感受不到他的温柔,她也不知道什么是温存,有的只是身体上的疼痛和屈辱。
想到这,她僵了下,下意识的转首,想要看他。
就在身体僵硬的刹那,他松了放在她腰间的钳制,不再让她有无法抗拒的恐惧,由她在回首间寻找到他的眼睛。
这一次,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身影,可以在那双眼瞳中寻找到他的温柔和爱恋,那么毫无保留,那么容易被寻找到。
以往的她,到底是被恨弥漫了双眼,还是他隐藏的太好,如此轻易可以读懂的心思,她竟然用了那么多年,绕了那么大的弯才明白。
“你以前不敢面对我,是不是害怕?”她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拢在臂弯中,软软的靠在他的肩头,手指在他的肌肤上小小的绕着,画着。
“是。”单凤翩的回答让她不由勾起了唇角。
“单家的传功,若不能让你恨我,就不会完全吸收我的功力,所以……”他的目光垂下,看着她紧贴在自己胸前的掌心,在他说话的时候,她的手就这么静静地贴着,似是要感受他的心跳震动。
“所以你用那么粗鲁的方式,刺伤我的自尊,就是为了让我恨你,恨到将来可以不顾一切的吸走你的武功?”从前的种种,一幕幕的从脑海中闪过,不由又是一阵气闷。
对于她所有的猜测,单凤翩的回答还是那么平静的两个字,“是的。”
这个答案,让单解衣又恼又怒,恼的是单凤翩自以为是的付出,让她伤心了这么多年,怒的是……那么多本该美好的回忆,全都被他破坏了。
他们本该缠绵悱恻的洞房花烛夜,他们本该爱意多情的青春时光,甚至夫妻间本该食髓知味的床榻恩爱,都被他破坏殆尽,一度让她看到床榻,想起夜晚会出现的男人,就不由的烦躁难受。
“单凤翩,你……”咬牙切齿之下,也不过是无力的泄愤,“你混蛋。”
他,甚至在她出单家后,每每在记忆中搜寻,都没能找到一个能够值得回味的夫妻片段。
越想越是气愤,恨不能新帐旧账一起算,她推着他的肩头,作势欲起。
环抱的力量更大,她的扑腾只是掀起更大的水花,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发间,搅动了温热的水,升腾起的雾气将两个人笼罩。他抱着她,那唇细细落在她的脸上,额头上,耳垂边,直到她发出哀鸣般的浅吟,软在他的怀中才作罢。
“当年我执意与你成亲,家主不答应的理由一个是我的身份地位,一个则是你的武功,单家的家传武学她不忍心在你身上失传,又不愿让我为鼎炉以身犯险,种种权衡之下,我做出承诺,一定会让你学会单家武学,也会保住自己的性命,只是我所有的事情,不准任何人对你透露半点。家主方才勉强同意,所以唯有让你恨我了。”
他的声音温柔的几乎如这袅袅的水汽般软化了她,想起他无声无息的那么多努力,再多责怪又说不出口了。
“凤翩。”她的手指在水下,被他无声的握住,那一声呼唤的名字里,是多少相思后转化的欣慰,多唤一声,这个名字好像就深入心间一点,呢喃多一句,这个名字的刻痕就又重一分,他的动作似乎在无声地表明,他爱极了她呼唤他名字的样子。
而她,在呢喃中从生涩到流畅,不仅仅是那两个字从口中吐出的感觉,更像是她在熟悉这个人,“凤翩……凤翩……凤翩……”
“解意。”在她一个人的声音里忽然插进他的低沉,让她讷讷的抬头,不明所以。
“其实,我也不曾仔细看过你。”温柔如水的眸光里,也藏着深深的苦涩,“因为不能。”
“怕自己无法控制感情,最后狠不下心了,是吗?”她接过他的话,幽幽的开口。
这一次他没有承认,也没有点头,只是用手指丈量着她的腰身,慢慢抚过她的身体,带着些许的探索,些许的陌生,手指明明还有控制不了的颤,“解意,可否原谅我?”
她是怪过他,怪他太多责任的背负之下,所有的算计都藏在自己的心中,自以为做出正确的决定;怪他以为对她好,给的却是她根本不想要的,将两个人推的越来越远。
她盯着他的脸,沉吟着,“不,你欠我那么多,一句原谅就能原谅了吗?”
一瞬间,单凤翩眼中的火焰黯淡了,空气也在瞬间凝滞。
他知道自己的错误,因为他从未顾及她的感受。本以为一切尘埃落地了,本以为那日她朝他伸出手,是在努力修复昔日的裂痕,似乎他想的太美好了。
如今的她,不再是心中只有凤翩哥哥的那个孩子,她的心头所爱有了别人,单凤翩已不重要了。
“如果凤翩今夜能伺候为妻满意,我就大人大量的原谅你。”单解衣低低的笑着,将脸埋进他的胸前,忍不住的抖着肩头。
能看到单凤翩失色,什么都值了。
他是在意自己的,在意的超越了一切,虽然他曾经的手段令她无法苟同,只因为他深爱着自己。
明白了这一点,还有什么好苛责的?可若不反击,又难出心头憋着的一口气。
下巴被他抬起,她眼中一片明媚的笑意,单凤翩低垂下面容,那唇贴上她的唇角,吮吻着。
他的唇,清凉,却在瞬间燃点起她心头的火焰。只因为他是单凤翩,是她渴望了太久的人。
少时的爱恋是深入骨髓的,她追他太多年,等他一句话太多年,无数次期盼着他的回应,直到这个时候,才是真正没有任何羁绊的放开。
他的感情,他的人,拥抱着真实的单凤翩,心居然还是疼的。
疼他们的过去,疼如此的艰难不易。
她微启唇,迎合着他的深入,在身体的轻颤中感受着他,她没有狂热的与他缠绵,只沉落在他的臂弯里,由他施为。
能感受他的存在,感受他一点一滴的珍惜,就是她最想要的。
说不熟悉,因为他们没有真正如此温存过,说熟悉,毕竟那身躯早已习惯了对方。当他绵绵的吻伴随着手指中的力量挑逗着她的身体时,轻易的勾起了她身体内的火焰,双手绕上他的颈项,索取更多。
长久的吻,不舍分开,唇齿交缠多一分,对对方的需索又浓烈一分,这么多年,彼此终于可以彻底的敞开一切。
清晰的吮吸声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扬起了的温度,已有些唇瓣发麻,还想要更多更多,因为等待了太长太长。
当单凤翩的唇离开的刹那,她甚至有些叹息着的露出失落的神色,抿了抿唇,扭了扭身体。
她在索取,她想要单凤翩付出更多。
就这么一个动作,单凤翩才堪堪挪开的唇有一次落下,重重的吮上。
她的喉间,发出快乐的低吟,贴上他的身体,当她无意识地摆动时,单凤翩的吻已近乎啮咬。
身体,在极度的渴望着他,现在的她就像初尝情事的人,难以自持,而他亦然。
两个人在此刻才开始品尝彼此青涩的夫妻缠绵。
他抱起她,掌心分开她的身体,在激烈的吮吻中喘息着,“解意,是否要换地方?”
她的唇几乎麻木,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拨弄着她的耳垂,让她完全无力抵抗。
迷离的目光半睁着,“似乎是凤翩伺候我,应该由凤翩决定。”
话音才落,她的身体被他抬起,落下,而他就这么撞入她的身体中,让她倒抽一口凉气,所有的力量只能攀附着他,喘息。
“解意唯一的条件是你在上面,为夫的只好满足你这个要求了。”他低低的笑声充满了魅惑的力量,双手抱着她的腰身,替她主导了所有的力量。
而她,除了反手搂着他的颈项,被他含住唇,吞下所有的声音。
水花四溅飞出桶外,两个人的身影交缠着,如她所愿,单凤翩全力伺候着她,甚至让她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极尽的满足。
体温在上升,就连水温似乎在体温的热度下被升高,她只来得及发出小小的抗议,“不要……背对着凤翩。”
“背对着凤翩,未必全部是痛苦,是不是?”话音间,他舔上她嫩嫩的耳垂,可怜的解衣又一次彻底缴械投降。
绵长娇腻的声音表达着她的身体上的满足和心理上的不满,单凤翩的喘息间,扬起嗓音,“一会,让你面对我。”
他说到就做到,当单解衣彻底被他释放的时候,他抱起她的身体,转战床榻,这一次,她无力再争夺上下权利,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被单凤翩掌控了。
如他所言,如她所愿,面对面,不过是他上。
至于这场上下之争需要多久,反正……夜很长,以后的日子也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不算没肉吧,这一点我都战战兢兢怕被挂牌子。
写完漓的番外,就彻底结束吧,其他人的再写没意思了,至于娃娃什么的,不该我们去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