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叹了口气,这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要是那辆被掩埋的车上是王前或者是朱森林的话,他又该怎么办?
感觉到很无力,虽然只是脑子中的影像感知,但他也等于是眼睁睁的看着这车上的三个人活生生的给掩埋了,而他却做不出半点挽救的行动。(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的网址p;两个士兵和苏雪都还不知道前面到底有没有掩埋到其他人,而心里却也担心着,别的车辆有没有躲过这场灾难,不过看起来,只怕是很难逃过去了,所以发着呆。
两个士兵身上没有任何的通讯器材,都落在了车上,而张灿身上的手机早已经给雨水淋得废了,只有苏雪身上还有一部手机可以用。
苏雪也呆住了,张灿碰了碰她的手,然后说道:“苏雪,把手机拿出来打求救电话,看看能不能打通!”
苏雪猛一醒悟,赶紧把手机摸出来,然后小心的从雨衣下拿上来,直接按了一一零,拨打后就贴在耳朵上,但是很可惜,无论怎么拨打,这个地方都没有信号。
“两位军哥哥,这里离最近的救援地有多远?”张灿赶紧又问了一声,所谓的救援地,其实只不过是指有民居的地方。
“这……往后最近的地方,只有石柱子乡,这里过去有三十多公里远,因为这段路是最容易塌方溶体的地段,所以这一区域基本上是没有百姓居住,像这样的天气,经过的车辆也是极少。”
听着那士兵的介绍,张灿点点头,这时候雨势随着天色的大亮,还是小了些,虽然仍然看不远,但比开始的时候还是要好得多了。
不用那士兵介绍说车辆少经过就能明白,这么长的时间了,就没有一辆车路过,火车路通了后,从公路行驶的车辆就少了许多。
张灿略一思索,当机立断,指着从来的那个方向说道:“这样的天气,我们要走回三十多公里,那是没有办法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回到火车上,那火车还停在三百米外的线上,那段路没有危险,而且还可以避风雨被给食品。”
那两名士兵也觉得可行,除了这个办法,一时间也想不到其他的法子,到了火车上,还可以用车上的卫星通讯来联系部队,才能把情况传送出去,才能跟朱时元那几辆车联系上,当然,现在还不知道朱营长那边的人有没有逃过劫难。
这个情况,张灿自然不会说出来的,否则他就没有办法解释了,遇到危险的事,他还可以推到自己经验够,从雨中看到了征兆来遮掩,但若说朱时元那前面的三辆车没有危险,逃过去了,这可就不好解释了,干脆不说。(读看看小说网)
不过苏雪却是担心舅舅王前,这时缓过神来后,望着滑坡的那个方向,脸色惨白,虽然她身强体健,武术高超,但要面对这样的大天灾,她就不免感觉到自己太渺小了,在这样的灾难面前,她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张灿……我舅舅……我舅舅……我不能走,我要找我舅舅……”苏雪呆怔了一阵,然后拉着张灿的手喃喃的念叨着,但心底里却是很软弱,明明知道她是毫无办法的,即使他们几个人都过去,此时在那段滑坡的地方,他们也无法上前,现在还时不时有滑落下来的山体泥浆岩石,就算叫来了大型的掘土机器,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上前救援,只有等雨停了,山体稳固了不再滑坡的时候,才能够进行救援。
张灿停了停,只能拉着苏雪劝道:“苏雪,不用担心,我倒车的时候,隐隐约约是看到前面的车已经过了滑坡的那一段,你舅舅他们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其实你现在担心也没有用,还是到火车上再联系,他们应该有通讯器的,只要联系上就可以知道了。”
张灿这么一说,那两名士兵也是直点头,说道:“我们朱营那几辆车上都有通讯器,只要能联系上马上就能知道。”
苏雪一听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担心也没有用,说不定舅舅此时在另一边也担心着他们呢,如果他们联系不上自己这一边,那才是更担心了,因为自己这边的车辆和通讯器都给压在了岩石下面,如果联系不上,他多半不会离开,在这样的地方,如果还呆在那儿,才是真正更加危险了。
苏雪一想到其中的要害处,赶紧就催着张灿:“走走走,我们赶紧回火车上去。”
也不管冷不冷,颤不颤,只是催着张灿走,这时候天色大亮,雨势也小了些,能见度虽然也不强,但比夜晚就好得太多,至少是可以见到十来米的距离,这样安全行走就没有问题了,辨明了方向,四个人就沿着来时的路往火车的方向行去。
张灿依旧拉着苏雪走在前面,苏雪见到张灿一身淋得湿透了,雨水顺着头流向全身,脸上也全是水珠子,不禁又担心的问道:“张灿,你……没事吧?”
张灿摇摇头:“没事,我在老家的时候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习惯了,有时候还觉得不淋淋雨全身都不爽快!”
说着又笑了笑道:“其实还幸好我有这样的经验,在大雨中比一般人要看得远听得到……”
张灿一说,就把话题扯到了灾难上面,不用说,到后来肯定会有人来追问他这些事的,提早把苗头说出来更好,也有个理由。
这时候,雨势更小了些,似乎是害怕天亮,天一亮,雨就小了许多,现在由大雨变成了小雨。
那两名士兵也是觉得奇怪,到了现在,心里都还在纠结,当然,主要还是被那灾难和对战友的担心塞满了心,苏雪一提起来,张灿再一解说,他们也就想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就问道:“首长,山顶上要滑坡的那一阵子,您是怎么知道的啊?那时候雨那么大,天又没亮好,而且坐在车里即使看,那也只看得到前面而看不到上面啊?”
张灿点点头道:“我正在说呢,因为我小时候经常上山砍柴,遇到暴风雨的时候很多,习惯了,在暴风雨中,我能听到分辨出来,有不同的声音,山上溶体的那阵子,那种声音混杂在雨中,我就听到了不对劲,后来我不是把车窗打开了吗,让暴雨淋在我身上,我就感觉到了,那雨水之中就混有山顶的泥土味道,所以我断定要滑坡了,山体要溶化了,当时我也判断方向就在那十几米之中,要是往前的话,我们根本就过不去,只能往后退,我也明白,你们当时是判断不清前后的路况的,我的眼力要比你们好,大灯再加反光,我能看到车后面好几米远的地方,所以我才要上前开车,当时很急,只要慢得一下,也许我们那车就出不来了,所以当时对你们急了些,请原谅!”
“没关系没关系,首长,要不是您急中生智,我们都逃不了!说起来,我们都还得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那士兵又赶紧恭恭敬敬的回答着,一点也没有对张灿那时粗鲁的举动感到不满。
张灿也笑笑道:“我跟你们差不多大,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首长,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不用叫我首长首长的,我觉得挺别扭,要叫就叫我小张吧,我姓张。”
看到张灿很和蔼,那两个士兵也随便了些,跟张灿谈起话来,不过话语之间仍然是在担心着他们的朱营长和其他的战友。
张灿明白他们的心意,但是除了安慰,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又不能明说有人逃过劫难,又有人没逃过,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战友死了两个,自己这边,王前的保镖也死了一个,不管有没有感情,熟不熟,但是一起来的,不痛心也伤感啊!
再到火车边,用了四十分钟,比过来要少了一半的时间。
又因为没有王前本人在,也没有他那些厉害有来头的军官保镖在,所以张灿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样直接跟火车上的列车长等人联络。
但那两名士兵就没那么讲究了,上了火车就到调度室要求借用通讯器,当然也出示了证件,再说明了发生的情况。
列车长自然不敢怠慢,人家又没有调动他的列车运行,只是要借用通讯设备跟他们的上级联系,这个可是不敢不借的,有什么后果,他也担当不起。
其实不论有不有什么后果,只讲情况,在灾难面前,他也是义不容辞的,赶紧调了一台通讯设备让两名士兵专用。
苏雪因为担心舅舅,所以跟在一起,先由那两名士兵联系,不过没有办法直接跟朱时元联络上,只能先跟他们驻军的上级单位联系上,再跟当地的政府机关联系,然后通过他们再跟朱时元联系。
张灿就在旁边坐着等候,因为他早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表情很平淡,急是不急,苏雪这时候更担心,一张脸煞白,身子还在颤抖着,虽然车厢里有空调,温度也不冷,但心里的害怕让她觉得依然冷,依然颤抖。
列车长也一直在跟总调度室联络,等待,主要还是要保证这一车人的安全,好在险情中,人员没有任何伤亡,但救援的抢险修复车队一时还不能赶到,还在等待当中。
两名士兵在几分钟后就跟所属部队联系上了,把情况一汇报后,部队领导当即再汇报到上级,上级再调度人员进行救援,又跟朱时元那边联系上了,问清了情况后,把两边的资料一汇合,大致就明白了,他们损失了一辆车,只是还不明白车上有几个人员。
等朱时元那边把人员和车辆的数目再度汇报后,又再让张灿这边的两个士兵把情况再汇报了,马上就明白,损失了一辆车以及车上的人员,两名士兵和王前的一名属下,把名一点,在车上的那三个人的名字都清点了出来。
苏雪一听到舅舅没事,心里顿时放下心来,一颗心也安定了,身子也不颤抖了。
那两名士兵倒是极是伤感,有两个战友出事了,在那种情况下,要想安全的存活下来,可以说希望渺茫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