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司徒旗霖剜了她一眼,把眼神当刀使了。“说,你们把重儿带到哪里去了?”
啥?慕容汐尘怔怔地抬头看他,她正想着赵九的绰号,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回道:“重儿,谁啊?”
“你——”司徒旗霖被她气得都要冒青烟了,一双剑眸瞪得老大,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巴掌高高地举起,似乎想要一巴掌把她给扇晕过去才罢休。“慕容汐尘,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慕容汐尘抬手挡开他的手臂,终于忍不住在这位仁兄的注视下翻了白眼,她实在很无语。“我的王爷大人,我知道你敢杀我。我慕容汐尘是谁啊?不就是一爹不疼娘不爱,娘家没靠山,丈夫也不爱的下堂妇不?我算什么,王爷你要杀我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问题是,请问王爷你杀了我有什么用呢?
你说的什么重儿,刚才我还真没想起来这是什么样的一号人物。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他是王爷你最宠爱的儿子,为了他甚至不惜血刃亲生骨血也要杀了我的紫瞳。就算是这样,我是不是也可以问一下,王爷你没头没脑的问我要儿子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口里的你们,是指我们母子两,还是指我和你嘴里那个什么阎罗的?如果是只我们母子两,那我真不知道你的儿子在哪里。如果指的是我和那个什么阎罗,我还是不知道你的儿子在哪里。因为那个怪人把我们母子两扔到阎罗谷,他人就不见了,至于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知道。因为,我们母子两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来,这段时间都在阎罗谷养伤。”
“闭嘴!别以为巧舌如簧就能骗倒我!”司徒旗霖还是凶巴巴的,但貌似有软化的一点迹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说王爷,我不过是说出事实吧了。你也不想想,我要真跟那什么阎罗有瓜葛,你认为你能在这里看到我们孤儿寡母的半夜在树林里过夜?”
“大胆!”又是一声虎吼。“你是在诅咒本王?慕容汐尘,好大的胆子!”
慕容汐尘语塞,因为她一时没弄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诅咒他了?哦,那个孤儿寡母。“王爷,那对不起了。慕容汐尘绝对没有诅咒你的意思,我这小妾你王爷不打算要了,就是下堂妇,那我这儿子你也不想要。我们两本来就是孤儿寡母的,我没说错吧。”
慕容汐尘相信,她如果再不及时地闭嘴,真有可能丢了小命。乖乖,不能再气这头暴龙了,他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无论你怎么狡辩,你都必须跟本王回去。如果重儿没能安全回来,到时候……到时候本王绝不放过你们!哼!”冷哼一声,背着手气呼呼地走在前面。
那帮人还愣愣的在原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还没弄清楚状况。
慕容汐尘看着那气冲冲的背影,似乎能在他头顶上看到青烟直冒。不过,她并未沾沾自喜,毕竟就像他说的,逞一时的口舌不过是出出气罢了,与她在这场较量中的输赢毫无关系。
“你们都瞎了了吗?还不快跟上?”那个暴君停下来,转头又开始吼了。
慕容汐尘真是同情这些手下,天天这么被吼,耳朵迟早失聪。不过,她还是先担忧他们母子两的小命要紧。
其中的两个男人来到她的面前,不知道该不该押着她上路。“夫、夫人……”
在他们犹豫的这会,慕容汐尘不客气地将包袱塞给他们,抱着紫瞳跟上前面的暴君。反正暂时是逃不掉的,那就把这帮人当成保镖加劳工好了。
经过这一折腾,天都已经亮了。
慕容汐尘抱着紫瞳,慢慢地在后面走。反正她也不急,干嘛累了自己。就连那个暴君不时地停下来吼几句难听的话,她也当作无聊途中的一点娱乐。
等太阳升起来,光芒四射照亮了树林。紫瞳也被这刺眼的光线给刺激得悠悠醒来,可爱的小手握成拳头,揉着眼睛。
慕容汐尘笑眯眯地看着他迷蒙的眼睛,这小家伙失忆之后好像也没了以前的警惕,刚醒来的时候总是迷迷糊糊的。
“娘……”小孩儿终于清醒过来,眨巴眨巴紫色的明眸,脆嫩的喊娘。
“乖。”慕容汐尘亲了一下他的脸蛋,转了方向往不远处的石头坐下。“我要休息。那个谁,把包裹给我。”
“你这个女人又要搞什么鬼?”那暴君又气呼呼地回来了。
慕容汐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同时她不禁愕然地想,这个司徒旗霖的性格真的是别扭得可爱,如果他不是老想对他们母子不利的话。“王爷,我儿子醒了。不好意思,他需要洗脸喝水吃东西。你老要是等不及了,可以先走,我没什么意见。”
“哼,想趁机逃走?你休想!”
“娘——”紫瞳被他瞪着吼,吓得猛地往慕容汐尘怀里钻。
而司徒旗霖在看到紫瞳那双紫色的眸子时,眼神又变得有些可怕。如果不是他在慕容汐尘的怀里,不敢保证他不会拔剑杀人。
慕容汐尘赶紧将他抱紧,纵然没了记忆,紫瞳还是怕他。“司徒旗霖,不管紫瞳是紫色的眼睛还是蓝色的眼睛,他都只是个孩子,生成这样也不是他愿意的。如果你还是男人,不,如果你还是人,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好大的男子,竟敢直呼本王的名讳,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杀了你!哼,真是可笑!现在像在本王面前充当慈母了?当年你去哪里了?当年你要是有这份勇气这份心思来护着他,说不定本王早已经接受他了!”司徒旗霖对她的表现不以为然,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做作罢了。俗话说,没有母亲会嫌弃自己的孩子。一个女人因为失宠就可以不管孩子的死活,甚至还虐待他,这样的女人永远也不会是一个好母亲,更不会是一个好女人!
“是,我当初禽兽不如。但是我现在想做回人了,不行吗?还有,你容不下自己的儿子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要把责任怪到别人的头上。我不求你承认他是你儿子,我甚至不稀罕。事实上,你要是你给我一纸休书让我们母子两离开王府,我还巴不得呢。你不屑也好,怀疑也好,总之只要有我在,我都不会让你伤害他。除非,我死!”
“哼,想离开本王去找野男人?你就这么淫荡,一刻没有男人会死?慕容汐尘,你就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下巴又被捏得生疼,慕容汐尘都要怀疑自己会不会下巴脱臼。还淫荡呢,他们真要在这么人面前讨论这种限制级的问题?
“不许欺负我娘!”紫瞳伸出一双小手抓着司徒旗霖的手臂,一伸脖子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腕处。
“你这个——”
慕容汐尘挡住他的手臂,抱着紫瞳闪到另一边。“如果对我们母子两看两相厌的,你可以扭头不看,没人逼你。”
说完也不管他,径自从包裹里拿出手帕,倒了点水打湿了给紫瞳擦擦脸。然后翻出吃的东西,喂她的宝贝吃早餐。至于那些闲杂人等,谁理他们呢。
眼角瞥到司徒旗霖头顶冒着烟找地方坐,又把手下给吼了一通。她忍不住勾起嘴角,觉得很好笑。
这个人或许还不是十恶不赦,但这个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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