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lass='l7F22l7F22'><span>初梨焦灼地埋头枯坐着,只觉得黏在身上目光好似刺人。一颗心好似在油锅里翻滚着,又像在一个人在冰冻三尺的茫茫雪原上孤身跋涉了很久,被冷风冻得麻木没有知觉了一般。
一双玄色的青云刺麟靴静静地停在初梨眼前,两根修长的手指将她的下巴轻轻地抬起,正对上年轻皇子俊逸的脸,他的眉眼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最后嘴唇微动道,“你瘦了。”
温和的声音好似一股温热的泉水,化开初梨心上的坚冰与强装的坚强,埋藏在心里的所有委屈都如春潮一般汹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她一把挥开皇甫晟的手掌,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忍着通红的眼眶,倔强地怒视着皇甫晟,大喝道,“你这个混蛋!为什么在珠玉坊不听完我特意为你唱的歌就走了?为什么要让我为那些不学无术、只知道在花楼竞价的纨绔子弟卖艺唱曲?为什么要让内应盯着我在凌府的一举一动?我到底是你什么人?就这样不值得你重视跟信任!”
初梨稍稍停顿了一下,不等凌越开口,语气转为低沉,无力地道出了心中最无法忍受、也最难以启齿的委屈,“既然你在凌府有内应,为什么在凌越强占我的时候,没有出现?为什么你知道这件事以后,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你就那么嫌弃我?半个月来,我在凌府苦苦守候,还卑微地期盼着你能谅解我,可是就连纸片大的信都没有等到一封。如若不是这次相遇,你待一辈子都不打算再见我了吗?”
初梨字字如针,针针见血地扎在皇甫晟的心头。直到他满眼疼惜地捧起初梨的小脸,轻柔地吻去尤挂在脸上的泪珠,初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脸上早已一片湿热。心中尤带怒气,想要伸手推开皇甫晟,却被他紧紧地揉进怀里。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当时真的是气昏了头,才会那么轻率地舍你而去。可是刚一离开你,我就发现自己无可遏制地发疯似的想你,一得空就给你写信道歉,怕你收不到还嘱咐海棠转交给你,你都没有看到吗?我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凌府,不知道你为我作了这么多事。对不起。”皇甫晟将头埋在初梨的肩窝,语气闷闷的,有些许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