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拈花一笑两相知

目录:独醉天下| 作者:历史时空| 类别:玄幻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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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五章 拈花一笑两相知

    “凌风吟知道是你吗?”不跳字。云意然问道,还带着隐隐约约的担忧。

    云隐月清浅一笑,依旧望天,空远静寂的声音渐渐响起:“风凌天知道的无情还是云隐月,而凌风吟知道的无情便只是无情而已。”

    “他……”云意然有些不敢相信,“忘了你?”

    “忘了也好,不用面对如今这般尴尬的场面。”云隐月唇边漾开一抹苍凉的笑意,丽眸之中,似悲似喜,“当年,师父与他相继离我而去,如今他能活着,我已经别无所求。”

    “你为他一世哀伤,值得吗?”不跳字。

    “当初他不顾生死为我挡下一剑,那时,我还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他谋划的大业。你说,他为我挡下一剑的时候,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当时心中是否还有天下,还是他知道自己决然不会死去,用性命作赌注来换取我的忠诚?”云隐月茫然地望向云意然,仿佛想要寻求一个解答,“其实,三年之前,我不过是孑然一身,一无所有,不像现在,揽上权势,一呼百应。”

    “凌风吟,我看不透。”云意然坦诚道。

    “相交八年,我也不曾看透。”云隐月也没有隐瞒地道。

    两人又是拈花一笑,带着苦涩,带着惆怅。

    两人迎着夕阳下林间的清风,同时望天,兀自而坐。天蓝色长衫,如行云流水,无声自扬,胜雪白衣,如洁白羽翼,飘忽不定。一个似神,一个若仙,此时此刻,两人一样的清透,一样的飘渺,一样的抬首,一样的沉默。

    只是,等待的事情,终究要有一个结果。

    “明天你有什么打算?你让我来,定然不会让我空手而归,但你千辛万苦赢得棋局,也不会两手空空而回。”云意然率先道。

    “在凌风吟与风弄影一决胜负之前,他们还有共同的劲敌。”

    云意然了然:“歌月国,或许还有——帝都。”

    云隐月颔首:“不,明我许胜不许败,二十万兵器,在兵刃相向之前,还大有用途。”

    云意然微微摇首,目中带着肯定之色:“第五剑不会答应的,铸剑门的门规几百年来不曾破例过。”

    云隐月对于云意然的话同样摇首,面上带着不尽同意的神色,而对自己的话却是断定不能撼动:“无情不能让第五剑答应,但是云隐月可以。”

    云意然蹙眉,清眸一惊:“你要动用江湖势力?”

    云隐月移开视线,微微垂首,薄唇轻吐:“别无他法。”

    “月落姑娘现身舞影国一事已经轰动煜朝天下,江湖人人都在追踪云隐月的下落,你若再次动用,势必行踪暴露。”云意然一脸的忧虑之色,眸中关怀之色越发浓厚。

    “这点不用担心,御宇令我可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去歌月国,这一次,我也一样可以不让任何人知晓。”云隐月忽然看向云意然,仿佛要穿透他的身体,看到背后那道一尺九寸长的剑伤,那是为她而伤,为她隐瞒云隐月的身份而伤,她又怎会轻易地暴露身份。

    “先不论第五剑会有什么举动,此刻你尚未复原,明日怕是一场硬战,童鹤为了第五剑,势必会用上十成功力,以你之前状况或许还有胜算,但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难以抵挡童鹤。再说你惯用白绫,但白绫不是剑。若是忽然用剑,想胜根本不肯能。”说至此,云意然恍然大悟,“所以……”

    云隐月从云意然眼中读出了悟,承认道:“所以我才要借你之手,向倾月借轻羽软剑一用。”

    “原来如此,白绫与软剑,皆是灵巧之物,形神相似。”云意然微微一笑,他知道云隐月深思远虑,不会毫无因由地做一件事,每一件事都有一定的思虑,“只是以墨之的行程,似乎比预计迟了一些。墨之行事稳重,面面俱到,不可能无缘无故迟到,我去探探情况。”

    云隐月没有阻止,却也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云意然宠溺一笑:“也罢,本来带你出来是散散心,哪知你句句围绕天下,待会儿我再来送你回去。”

    流水袖轻轻一晃,云意然已经越出几丈之外。

    不远处悠闲地踱来一人,黑色锦衣,黑色折扇,华贵优雅,雍容绝伦,唇边的那抹笑意,绽开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似风柔和,其实风最是无情,惊起漪澜,却能淡定如常,去留无意,它不在乎一切,人道风过无痕,怎会无痕呢?哪怕被吹皱的表面恢复如初,只是,还能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吗?

    “凌王,无情正在林中。”

    “有劳云世子指引。”

    两人均是微微一笑,一个清雅,一个雍雅。

    两人擦肩而过之时,云意然略启唇齿,继而呼啸而过,不做任何停留,凌风吟微微一顿,挑眉看向远去的天蓝色身影,凤眸深谙,不知所思。继而俊雅一笑,缓缓迈开步子,不疾不徐。口中却是兀自喃喃,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只是,就算我不这么做,为什么会后悔,无情的事,你知道多少呢?这句话,为什么会出自你口?无情又隐瞒了什么?”

    不由得想起两日前落日余晖下的拈花一笑,想起方才那一幕的绾发,黑色金丝折扇渐渐显得有些有气无力。无情午夜梦回心心念念想的人不正是云意然吗

    绿意盎然的林间,那抹唯一的白色,独坐轮椅,仰望苍穹,显得出尘而又孤绝。

    随着云隐月的视线,凌风吟抬首,烟络横林,山沉远照,迤逦黄昏,满天晚霞,染上余晖的云絮,轻如羽,柔似水,雅如莲。

    这算不算是睹物思人?凌风吟收回视线,望着背对着他的白衣身影。

    “风吟既然来了,何不坐下歇息歇息。”云隐月将轮椅转了个弯,望向凌风吟。

    “无情怎知是我?莫非真的心有灵犀?”凌风吟一晃而至,衣袂还未扬起,人已经优雅坐下。

    “风吟神出鬼没,深藏不露,行踪隐秘,总能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出现,让人措手不及。”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云意然去而复返,差一点,便要脱口而出。

    凌风吟嘴角微微上扬弧度,无辜地道:“是吗?无情如此夸我,我真是愧不敢当。”

    云隐月忽略凌风吟凤眸中的一缕幽深,不咸不淡地道:“风吟当之无愧。”

    忽然,云隐月想起舞影国别院地狱八鬼来袭之时,两人你来我往,谦和客气,却是无的放矢,毫无用处,如今照此情形,大有那天絮絮叨叨的倾向,于是,云隐月先发制人,清微淡远地道:“风吟来此,所谓何事?”

    “无情这话倒是叫人伤心,如若没事,便不能寻无情而来?好歹我与无情的关系非同一般,无情因我受累受苦,我也该问候问候,还是无情怕我扰了你与云世子的长相思守,故而将在下的满腔关心弃之如敝屣。”

    云隐月看着无辜地眨了眼凤眸的凌风吟,不予理会,这人有些时候的有些话是万万不能掺和,这一点,她十年前就知道了。

    “你若想知道云意然为何而来,我可以告诉你,是我让他东行。”云隐月毫无避讳地望进幽深的凤眸,直言不讳道。

    “我知道,能让一向淡泊寡欲的天下第一公子走出轻羽国,来到铸剑门,除了在轻羽国与他共患难的无情,还能有谁。”凌风吟并不在意无情瞒着他做了些什么,如若无情什么行动也不采取,便不是无情了。

    云隐月无动于衷,并没有对凌风吟知道她的事情作出任何反应,兀自淡漠地道:“你知道为何你与弄影不能解棋局,而我与意然能解吗?”不跳字。

    不等凌风吟开口,云隐月仿佛旁若无人地道:“意然心怀天下,清静淡泊,恬淡无为,不为名利,与棋王初衷不谋而合,因而可以破解此局。而我是因为师父,师父曾经还是贤王之时,少不得沉浮于权利之间,所以当时他并不能破解。后师父辗转无声谷,看尽满目疮痍的煜朝江山,才得以真正地心怀天下,忧思百姓,故而我继承师父的遗命,必须心怀天下,然而我并非宁静淡泊之人,因而我必须几番挣扎方能破解此局。而风吟与弄影虽然心怀天下,但是为得天下才心怀天下,已经与棋王本愿相背离,至于南青颢、公孙景、柳若风,他们有家族的利益牵扯,更不能破解此局。”

    云隐月淡然一笑,笑得却是吞云吐雾,惊涛拍岸:“所以,意然与我不配坐拥天下,也不能掌握天下,若论这天下,惟有你与弄影一争,但在你们决战之前,想必还有合作的机会。”

    凌风吟凤眸幽幽闪过一抹异色,深谙不明,云隐月强撑着双臂,艰难地缓缓起身,像方才云意然那般轻轻走到凌风吟跟前,略微弯下腰,平视着完美无暇的凤眸。

    “风吟,你若得天下,新朝皇后可以复姓轩辕,你可以留着轩辕氏的血液,但我不容许新帝复姓轩辕,也不容许新朝与曜朝有任何的关联,否则,哪怕无声谷沉没黄土,灰飞烟灭,哪怕倾覆天下,哪怕涂炭生灵,哪怕毁天灭地,我无情断然不会将皇氏的江山交到轩辕氏手中。”

    胸中气血翻腾,喉中梗塞,云隐月倏然转身,略微蹙眉,腥甜的湿热沿着唇角缓缓蜿蜒而下。

    抬手欲擦去唇角黏湿的液体,一片黑色的衣袖已经轻轻拂去鲜血的印迹,血红融于黑色之中,什么也没有看到。

    “无情,从来没有人可以威胁我,哪怕你倾覆天下、涂炭生灵、毁天灭地,我凌风吟不在乎。”说着,凌风吟亲昵地牵起云隐月冰冷的手,将云隐月引回轮椅,收起折扇,双手撑在轮椅两侧,低头俯视着狭小天地中的白衣如雪之人。

    凌风吟身上散发着云隐月从来没有见过的霸气,这种一半优雅一半霸气的气质,禁锢着云隐月的身心思绪,不知为何,云隐月总觉得接下来的话,她不愿听下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拈花一笑两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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