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成选这会儿也看明白了,原来是他的香香有人惦记上了,所以他才挨了那一拳,看到霍惟义冲过来,忙把近香护在身后,摆开阵势。
“啊——”
杀猪般的哀嚎响起,近香心里一抽,忙看过去,立刻就愣在那里了。被打的不是阳成选,也不是霍惟义,而是悲催的阿才。阿才最清楚自家公子的斤两,再一看阳成选那眼神那架势,分明就是个会家子,自家公子决计讨不了好,要是受了伤,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心一横眼一闭,冲到了两个人中间,然后……
然后两个人的拳头同时落在他的身上,直打得他差点吐血,狼嚎不已。
“阿才,你在干什么?”霍惟义看着哭丧的阿才,一把把他拉过来,粗略看了看没什么大碍,立刻丢到一边,“离远点儿别碍事”
“大公子,老爷回来了,正找你呢”
霍惟义刚刚提起拳头,就有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快去吧,老爷脸色不大好呢”
霍惟义在府里横行霸道,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他父亲,这会儿听说他父亲找他,立刻就蔫儿了,狠狠地瞪了阳成选一眼,急急忙忙就跟着那小厮去了,走之前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有种你等着”
看着他走远,近香连忙去查看阳成选脸上的伤,才刚一碰阳成选就倒吸了口气,更是把近香心疼得直想哭,“这下要怎么办?哪里去找药来敷一下啊”
“你别急,皮外伤,以前被师弟师妹们误伤,比这严重的多着呢”阳成选忍着痛扯出一个笑脸,把近香的手握在手心。
“都是我不好,这才害得你受了伤”
“跟你没有关系,香香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近香拧着眉头苦着脸,“我也不清楚,以前他经常欺负我,后来又开始给我送东西,今天早上阿才跑过来找我,就是刚才被打的那个,说了半天,说霍惟义……说他喜欢我,然后就这样了。”
“香香你听我说。”阳成选拉着近香离霍府远了些,“你今天就跟我回去,现在这样,你在这里也呆不下去了。”
近香这次倒是没有争辩,点点头道:“那你等等我,我去收拾一下。”
“好,你小心点。”
“嗯。”
近香小跑着往文涛屋去,谁知刚到了屋前就看到霍夫人、霍文秀还有霍文馨都在,那样子好像是专门在等她。近香心里一沉,坏了,她们一定是知道自己打了霍惟义了,这会儿等着收拾她呢,心里这么想着,又不能拔腿就跑,只得硬着头皮过去,朝着她们福了一福,“夫人,二娘子,四娘子。”
霍夫人目光锋利地看了她一眼,只道:“你跟我来。”然后就转身往近香住的房间里去了。霍文秀跟霍文馨都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神色中多有嫌弃。
近香忐忑不安地跟着霍夫人进了屋,就听到霍夫人冷冷地吩咐:“关上门。”忙就把门关了,然后背着门站着,只等着霍夫人发作。
霍夫人冲着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地说道:“倒是水灵的模样,难怪呢。”
近香心里直打鼓,低着头不敢说话。
霍夫人也不等她说话,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霍府不是普通人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来的,做人呢要知道本分,不要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然,会很难看。”
近香以为她会惩罚她打了霍惟义,没想到她却说了这么一通。但是经过刚才这么一闹,近香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心里憋屈,脸一阵红一阵白地,直着脖子分辩道:“水近香没有痴心妄想”
“哦?”霍夫人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你没有?”
近香受不了她那样怀疑和蔑视的眼神,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分辨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在你家做工赚钱,从来没有不该有的心思反正夫人也说开了,那正好,我也有话要跟夫人说。我十岁的时候就订亲了,现在他就在门外等着我,我要跟他回去了。我不是你家的奴才,但是我说过要做到十月的,所以不管怎样也要跟你说一声,这是做人的道理。”
霍夫人听了这一番话,脸色立刻就柔和了下来,“你已经定了亲?”
“是。”
“既然你的未婚夫来了,不妨让他进来见见。”
“不用了,反正我要走了,选哥哥没有必要见你们。”近香怕她把阳成选骗进来替霍惟义出气,立刻就拒绝了。
“还挺护着他。”霍夫人突然就笑了,笑得还很温和,“不见也好,只是最先说好的是十月,如今你怎么要提前离开了?”
近香吃惊地看着她,难道她刚才的样子不也是要赶她走吗?这会儿问出这话来,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吓到你了,你别往心里去。”霍夫人走到她跟前,柔声笑道:“我也是着急,自古以来为人母亲的,总是一碰着自己孩子的事情就容易乱了分寸,等你日后成了亲有了孩子就会明白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孩子,怪就怪有些人无风起浪地乱嚼舌根,我一时心急,倒是委屈了你。”
近香看着她诚恳的样子,一时间有些迷惑,不过她打了霍惟义,霍夫人迟早是要知道的,到时候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忙定了定心神, “算了,反正我也要走了。我选哥哥还在外面等着呢。”
霍夫人叹了口气,“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啊。也难怪,换做是我,我也是要生气的。你们乡下人家,简简单单的,自然不知道我们这样人家的苦处。”
近香看着她落寞颓靡的样子,就有些心软,她最不看不得别人难过,可是又实在不知道这样的贵妇人还有什么可难过的,于是只是软声安慰道:“富人荣华富贵,我们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你哪里知道我的苦啊义儿他虽然是长子,可是他还有一个弟弟,是李氏生的,老爷也疼爱得紧。我最怕义儿胡闹,到时候老爷一生气,不知道怎么惩治他呢唉”霍夫人一行说一行叹,直把近香的心都搅乱了。自从水二婶走后,近香就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那会时时提醒着她,她本来也有人疼爱有人呵护,只是现在都失去了,再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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