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一笑,又看向言潇宸,问:“宸儿呢?”
言潇宸低下头,含笑道:“白璃正说中儿臣心事,儿臣刚回来,确实不想娶妻。”他声音清淡,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可这明摆着就是在拒婚,众人又把目光看向潋歌,她长发如水静垂在腰侧,额发汗湿贴在光洁饱满的上庭,目光微转,眸中透出淡淡的厌恶,是对众人突然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幸灾乐祸,有悲悯,有同情,有放松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眼神,她池潋歌都不需要,她唐潋意更不需要。轻启樱唇,潋歌曼声道:“家父刚刚去世,潋歌想为家父守丧三年,亦想好好陪伴母亲。潋歌自认无德无才,配不上宁亲王,还请皇上取消我们的婚约,潋歌不敢耽误宁亲王。”潋歌字字句句均是发自肺腑之言,她是二十一世纪新新女性,又是掌管军人的唐少校,穿越到这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时代是她所不能改变的,但是自己的命运自己的幸福她一定要自己把握。
她低垂着头,仍然能感觉到一道目光看向她,有审视,有赞赏,也有惊讶。她侧眸回视过去,就对上了言潇宸墨黑的眸子,若不是潋歌自知自己警觉极佳,她都要怀疑她自己方才是不是感觉错了,因为一瞬间,当她看向他时,他眸子里又是一片天清云淡,似乎什么都没有,却又深不可测。
她虽说的句句在理,可是众人却不是这么想,宁亲王是何等优秀的男子,多少女子做梦想嫁入宁王府。所以大家都认为她是被言潇宸拒绝了,所以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给自己找了一个被拒婚的最佳理由——守丧,陪母亲。
皇帝点点头,微笑赞许:“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但是你与宸儿的这门婚事是自幼就订了的,朕定是不会取消,再等一等也可以。不过三年时间太长了,就年后吧!”皇帝说的斩钉截铁,丝毫不允许潋歌反驳。
大家听皇帝说完,脸上表情各异,群臣是一副了然的样子,皇帝很喜欢池潋歌。女眷则是羡慕嫉妒恨,林珠本是庆幸的眉眼瞬间也拉了下来,因为她想将自己的小侄女林蕾嫁给言潇宸,皇后则是微微松了口气,只要他们一日没成亲便可,那么她的轩儿便有机会登上皇位。
再看两个当事人,都是不同意,态度却与众人迥然不同,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潋歌回到自己的位置,纪嫣然执起她的手,又是欣慰又是担心受怕道:“阿潋!我的阿潋!你吓死娘了!我生怕你从马上跌落下来!”
潋歌微笑,拂一拂额前的刘海儿,回握住纪嫣然道:“娘,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定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池盈雪拽一拽潋歌的袖子,讨好道:“姐姐,你好厉害!”
潋歌虽不是十分喜欢池盈雪,但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还是敷衍道:“嗯,谢谢。”
见潋歌对自己的态度不冷不热,池盈雪又讪讪的收回手,不再说话。
兰妃看一眼潋歌她们,心中甚是恨,她原想让池氏蒙羞,不想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成全了池潋歌,林山只是和白璃平了手。看来,她真是小瞧这池氏的几个女人了。
宴会散去,四人又乘马车回府,李丽梅与纪嫣然低声谈着话,经过潋歌上次对她们母女的教训,她们的那些小九九也算是改掉了不少。池盈雪更是像现代小女孩儿崇拜偶像一样的崇拜着池潋歌,总是有意无意的想和她说话。
潋歌素来话少,池盈雪老是过来和自己搭讪她实在是烦,便对纪嫣然说:“娘,你们先回去,我坐的腰疼,想走回去。”
纪嫣然自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知道她是嫌盈雪话多,便说:“那你自己小心些!”
跳下马车,瞬间潋歌便觉空气舒畅多。四周一片漆黑,不像现在的大都市路灯遍街,亮如白昼。天上星辰繁密,一闪一闪,每一个星星都有着每一个美丽的传说。
夜雾浓重,她只身站在朱雀大道一侧,娇小的身影与夜色化为一体。前方是千家万户,可以看见微微闪烁的烛光。池潋歌在心中默默数到三,就听见“哒哒”的赶马声,伴随着女子的娇喝声。
眼见那抹红影要从眼前掠过,潋歌忙出声喊道:“白璃姑娘,我在这里。”说着竟是笑呵呵的冲白璃挥起手来,脸上的笑容明媚灿烂。
白璃叫马停住,转过马头,回眸看她,那眼睛在夜色中分外的透亮,傲气地说:“谁说我在找你?”
潋歌向前走几步,笑着反问:“那你停下干嘛?”早从宫中出来,她就一直觉得有人在跟踪她们,怕出什么意外,所以先让纪嫣然她们先走
白璃冷哼一声,看着她说:“哼!你管我停下来干什么,我只是要警告你,离潇宸哥哥远一些。”
哦!原来如此。潋歌明白过来,这古代女子的勇气也丝毫不亚于现代女子嘛。她抬头一笑,毫不畏惧白璃能吃人的眼神,淡笑着问:“为什么呀?我为什么要离他远点儿呀?他可是我未婚夫呀!是我要度过一辈子的良人呀!”
白璃听她如此说,小脸霎时气得通红,“池潋歌!你臭不要脸!你刚刚还拒婚来着!转眼又死赖着潇宸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池潋歌忍住笑意,“我怎么就不可以这样了?其实呢!本身我是不想赖着他,但是谁让你这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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