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雪霏霏,仍然在下,覆盖天地万物,苍穹一片干净澄澈。悠长的走廊中立着一个白衣男子,他只身一人站立在微微敞开的门前,孑然而立,目光的尽头是屋里的一对人儿。
天地苍茫,银装素裹,却抵不过眼前的景,眼前的人。
潋歌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言忘缘,反手就是一巴掌招呼过去。“啪”的一声比方才药碗砸落的声音更是响亮,空气中隐隐透着火药气息,寂静之中,可以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潋歌看着言忘缘,目光一片寒冷,森冷之中夹着浓重警告的意味,抬手狠狠地去擦拭自己的嘴唇。她冷冷道:“请王爷自重。”
言忘缘已是看见了立在外边的言潇宸,亦是抬手,却是擦拭嘴角的血珠,邪笑道:“你不是同意了么?这一巴掌又算什么,难道是做戏给旁人看?”
潋歌也发觉了外间有人,且不止是刚到,转头看去,就见言潇宸站在门口,他身后是一片白雪皑皑,目光澄澈干净,犹如池水微漾,泛着粼粼波光。
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从何解释起,只道:“你怎么来了?”
一句话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这下更是理不清剪不断了。
言潇宸微微一笑,跨了进来:“我过来看看二哥。”
潋歌道:“哦,那你们聊。”微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
偌大的暖阁内顿时就剩下言潇宸和言忘缘兄弟二人,两人互看一眼,最终还是言潇宸先打破沉默,问道:“二哥感觉好些没?”
言忘缘道:“好多了。她走了,你不去追她么?”
言潇宸站在床边,俊雅的面上挂着一个微冷的笑意,“二哥是什么意思?”
言潇宸又重新拾起那本书看,低头道:“七弟是聪明人,我什么意思别人不明白七弟还能不明白么?”
言潇宸素来涵养极高,也不愿与他发生正面冲突,只道:“阿潋是我的未婚妻。”
言忘缘嗤笑一声,看向言潇宸,“我知道,那又怎样?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一定会得到。”
言潇宸薄唇轻抿,似是阳春三月的旭日,眸底却是寒冰摄人,淡淡道:“二哥未免太自信了。”
言忘缘道:“自不自信,到最后你便知道了。”
言潇宸道:“希望二哥早日康复,我就不打扰了。”
言忘缘道:“慢走,不送。”
原本表面的平和现在也已经被打破,言潇宸向来不是将情绪挂在脸上的人,自是像无事人一般自若的阔步走了出去。
转角还是看见了潋歌,她站在那里站着,似是在等他,见到他,看了一眼就问:“这么快就出来了?”
言潇宸点点头,“嗯,一切可还习惯?”
潋歌纤手紧握成拳,站在他身侧道:“挺好的,你呢?”最近朝局紧张,白氏一族和朝中重臣纷纷上书要求皇帝释放皇后,且也纷纷上奏让皇帝尽快立太子。
他轻声叹了口气,徐徐道:“不还是那些个事情,却也是十分费脑筋。不过,明日漠北王子和公主便要来了,这些个琐碎的事情暂时也可以放一放了。”
潋歌道:“那就好,你暂时也能歇一歇了。”
为了迎接漠北王子和公主的到来,晚宴特意设在广平殿,毅亲王虽是抱病在身,却也是参加了。潋歌站在他身后,一袭冰蓝色的衫子,下身是淡青色的百褶罗裙,外罩一件水红色的轻纱,腰间悬着一块上好的白玉,整个人似是笼在一片淡岚烟雾中。姣好的面上画着精致的淡妆,远山如黛,水眸如星,粉唇似樱,淡淡的笑容之中更添清丽之美。
广平殿中一片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潋歌向一众女眷那边看去,却见的白璃敛去了平素里的嚣张跋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小姑娘年纪虽小,可却是也知道家族正面临着什么样子严峻的问题,表情忧戚。因为是穿着红色的衣裙,到更是衬出少女显露在外的忧伤,让人忍不住想去疼惜。
白璃也感觉到潋歌在看自己,抬眸向她看去,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笑容之中夹着淡淡的寂寥。
这样一个忧伤如水的笑容不应该属于十五岁的少女,潋歌蓦地就心疼起白璃来。亦是回她一个淡淡的笑容,用唇形道:“没事儿,一切都会过去。”
白璃闻言,眸中霎时染上泪光,盈盈点点,如碎玉聚集,点点头道:“谢谢你,阿潋姐。”
“璃儿。”皇帝忽然开口叫白璃。
白璃忙转头起身,行礼道:“皇上吉祥。”
皇上看着白璃,目中是一片慈爱之色,笑道:“璃儿,王子问你可喜欢骑马?”
简单的一句话,众人却都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白璃的神情有瞬间的挣扎,似是绽放的芙蓉在雨中凄凄摇曳,却也只是一瞬,她又冷静开口道:“璃儿自幼就爱骑马,却是一直骑得都不大好。”
殿中左侧为首的摩耶王子一直盯着白璃看,此时听到她如此说,笑道:“璃儿姑娘骑射不好,改日有时间我可以教一教璃儿姑娘。”漠北人长得粗犷,这王子却是罕见的英俊倜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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