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明玉对着我痴呆的表情长叹了一口气,拿起堆在一边的衣服又重新选了起来。
“明玉,你先下去吧,衣服什么的不打紧,一会我自己挑就是了。”苏子苒看着明玉忙忙碌碌的背影突然出声道,之间那人影一顿,接着点点头,退了出去。
苏子苒看着窗外纸头含苞待放的花蕊不禁长叹,自己是大病了一场,但并没有失忆,容恒王子说过的话有的时候还会在耳边响起。
来了这么些时日,苏子苒也早已相信自己是回不去原来的时空了,就当那是上辈子的事好了,现在自己的身份是芙蕖,先王宠幸过的女子,住在三王子的府里当“米虫”,实际上却是舒亚的笼中鸟,身不由己。
但苏子苒就是这么个脾气,不悲天悯人,也不怨天尤人;既来之,则安之,随遇而安,相信命运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对于王城,苏子苒的印象永远停留在这条长长的,通往城门的道路上。上一次从王城离开是昏昏沉沉被人五花大绑地押着,看到的唯一“景致”就是路上的石板,数着数着就忘了数到多少,于是接着数,数着数着,就被丢进了冷水池子里;再上一次,是被容恒王子拉着在王城的路上飞奔,两旁的景物不停飞快掠过,眼前唯一清晰的是容恒坚实的背影,耳边掠过的风刮着脸有些生疼,他眼里的真诚和焦虑热得她双颊发烫,他的拥抱那样暖,有一刻就想现在那样的温暖里不再醒来,可醒来却是满满的疲惫,眼前只余下现实。
坐在车辇上抬头望着城墙那一头渐渐西沉的,散发着橙黄色光晕的落日,苏子苒听着耳边车辙碾过石板发出的声响,伴着落日的余晖,随着城门开启闭合的那一声低压呜咽,再一次进了这座王城。
苏子苒随着士官的指引才能不在这座大的离奇的城里迷路,穿过绿意盎然的小径,渐渐传来乐器演奏声和谈笑声,像是容恒王子一行人对于之前的赏月饮酒很是满意,这次才又在花园里办起了宴会,只是,这王子府的花园到底不比王城的,相较之下,立刻相形见拙起来。见眼前的士官突然止了步子,苏子苒立刻全副武装起来,谢过士官,深吸一口气拐过去,远远看见坐在上座的人影变施施然行了一个大礼。
“芙蕖见过王子,王子万福。”
“起来吧。”
“谢王子,芙蕖来迟了,望王子莫怪罪才好。”
“坐吧。”
“是。”
几个月没见他,他似乎有些瘦了,估计是忙着处理那堆让人头疼的家事国事,虽然只是一瞥,但是他眼里的冷然还是让她手脚不稳,勉强坐下已是用了大半气力。
在下处坐下,扫视了一圈,相熟的竟只有容恒一行人,左右都是女眷,想是大臣们的夫人女儿什么的,突然觉得自己坐在这儿真是滑稽,以什么身份呢?究竟是先王的,二王子的,还是三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