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看他那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用牙签叉了块苹果塞到他嘴里,这才说:“那你就赶紧求啊,趁我现在心情好,没准一个不小心就答应了,你多省心啊。”
“得,现在这个时候气氛不好,又没有戒指又没有鲜花的,我怎么求婚?”陆振东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边咬着苹果一边说:“再说了,我一直幻想着求婚的场景是那样,浪漫温馨的空间,玫瑰花包围着,蜡烛点燃,你穿着洁白的衣服从弧形楼梯上走下来,像仙女一般,我单膝跪下来,一手拿着一束玫瑰或者百合一手举起一枚戒指给你求婚,现在别说玫瑰百合,就连菜花都没有一朵,更别说戒指了,我怎么求婚?”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现在有菜花和戒指,就可以向我求婚了吗?”子心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陆振东,眼睛眨巴了一下问。
“嗯啊,”陆振东点点头,嘴里含着苹果,说话有些模糊不清:“不过,只止今晚,过期不候。”
“什么叫过期不候啊?”秦子心瞪了他一眼。
“也就是说,今晚如果有花有戒指,既然你都开口跟我求婚了,貌似礼貌起见,我也要跟你求一下婚才行,但是过了今晚,我就永远都不会跟你求婚了,而且你刚才给我求婚,我已经拒绝了,所以……”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买花和戒指,”秦子心迅速的打断陆振东的话,真是的,还只止今晚过期不候呢,这京城四少也未免太大牌了吧?摆明了是不想跟她求婚来着。
“秦子心,你去哪里啊?”陆振东见她去开门,赶紧跟到门边问。
“去买花和戒指啊,你不说今晚过了就不求婚了吗?”子心一边在榻榻米前换鞋一边很自然的说:“为了让你今晚向我求婚,所以我必须亲自去买啊。”
“秦大小姐,现在都快23点了,别说花店关门了,就是菜市场和商场也都关门了,你去哪里买戒指和花啊?”陆振东听了她的话哭笑不得。
其实他这么说,明明就是故意为难她的,当然是不想向她求婚,可这家伙的性格居然这么倔强,非要去买花和戒指。
“那你就别管我了,买不买得到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子心换好鞋走出门外,然后又伸进头来说:“东子,你不许在里面反锁门啊,滨海这地儿治安不是很好,晚上色狼又多,如果你反锁了门,你老婆我进不来就麻烦了。”
陆振东听了她的话没有啃声,尤其是听到她自称老婆,他的心里突然非常的难受起来,鼻子一酸,温热的液体就涌上了眼眶。
秦子心一步一步的走下楼,心里其实知道,已经23点多了,这个时候估计所有的花店都关门了,她要买花,几乎是不太现实的了。
而金银手饰店呢,一般繁华的闹市区最多也就是开到23点打烊,而现在已经过了23点了,等她赶到闹市区,不知道能不能堵到最后下班的人员,说说好话看人家肯不肯卖给她。
运气不是一般的差,她算好时间的,觉得走出东部海岸花园就打车去市区的话,估计能在23点30分到达闹市,那样的话,她也许还有一线机会。
可是,今晚东部海岸门口居然没有出租车等客,她只能站着这里等出租车到来,等来等去,一直等到23点23分,才有一辆出租车姗姗来迟。
打上车,直奔最繁华的闹市区,等到那家开得最晚的金银手饰店时,已经是23点50分了,人家早就打烊下班了。
她觉得万分的沮丧,对于滨海她是知道的,别的地方的金银手饰店一般21点就打烊了,看来今晚是真的买不到戒指了。
出租车司机摇摇头说:“小姐啊,要买戒指什么的白天买多好,能慢慢的挑,谁这么晚买戒指啊?你也不怕人打劫你?”
子心侧脸看了司机一眼,心说,我难道不知道白天买戒指好吗?我这不是被那京城四少的纨绔少爷逼得没有办法,谁让他过了今晚就永远都不求婚了呢?
“那个什么,现在什么地方能找到花?”子心决定先不管戒指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总不能什么都带不回去吧?
戒指这个东西,实在没有,她大不了到时用东部海岸里的夜来香枝条编两个戒指得了,可这花总是要找到的吧?
司机听了她的话摇摇头说:“小姐,现在什么店都关门了,唯独只有24小时便利店还在营业,不过人家可不卖花,更不卖戒指。”
“我没有说要买花,我是说要找到花,”秦子心赶紧给他解释清楚,“我知道现在买花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如果什么地方有什么店铺开业什么的,门口是不是会有花呢?”
“哦,这样啊?”司机一听她这话明白了,于是赶紧说:“你早说嘛,今天滨海有家大型手机店开业,门口那花摆了不少,我现在开车带你去看看,不知道哪些花被环卫工给拉走了没有。”
“谢谢啊!”子心连忙道谢,心里赶紧祈祷那些环卫工人不要那么勤快,再等一会儿去清扫那些花吧。
这司机也还算热心肠,一边开车一边还问:“小姐,这么晚了,你非要找到花来做什么啊?明天一早就有花卖了,不差这几个小时吧?”
“我买花来求婚,”子心实话实说,然后笑了一下:“明天买到花,他就不求婚了,所以,我今晚必须买到花。”
司机听了她的话赶紧说:“小姐啊,这样的男人不求也就算了,这明显的是难为你,你干脆别找什么花了,把这个男人飞了算了,这样刁难一个女孩子,他也好意思,我看他八成是没有心跟你结婚的。”
“我很想嫁给他,”子心轻声的说了句,然后见司机一脸惊愕,又赶紧说:“人一辈子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人不容易,我觉得他挺适合我的。”
司机摇摇头,对这样的女人无语了,空长这么漂亮一张脸,原来是一个糊涂蛋,连人家男人这样婉转的拒绝都不懂,还一根筋的真的来找什么花买什么戒指。
子心赶到那家新开的大型手机店门口时,已经有环卫工人在开始清扫了,幸亏还有一些没有搬上旁边的环卫车,于是她赶紧跑了过去。
“麻烦你们等一下搬好吗,我想要几只花。”子心赶紧对这两个环卫工人说。
环卫工人也还算通情达理,于是点点头,连忙问:“小姐,你想要什么花啊?赶紧挑拣吧,我们等几分钟倒是没有。”
“谢谢!”子心连忙道谢,然后就即刻挑起花来,这种开业的花篮里有很多的玫瑰,也有菊花,还有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花。
她直接挑了玫瑰,不管怎么说,总不能用菊花吧?
环卫工人倒是热心,见她挑拣玫瑰花,也帮着她挑拣起来,可玫瑰花不多,而且很多都碎了,或者残了。
最后,所有的玫瑰花放在一起,子心把那些看上去还好的玫瑰花放在一起,一共十九朵,再找了些青草绿叶什么的配搭了一下,然后用这里的透明玻璃纸抱起来,环卫工人又帮她找来了两根彩带。
终于,一束像模像样的花给弄好了,她谢了这俩个环卫工人,原本想给钱她们吃宵夜的,环卫工人不要,只说希望她心想事成。
花是搞定了,可是这戒指就没有办法找了,还好这里有不少的藤条,子心挑了两根,坐在出租车上,她一边用手编戒指一边朝窗外看,想看看还有没有金银手饰店没有关门的。
“小姐,你编的戒指还真的很好看。”出租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调侃的说,“现在这个社会,用藤条编戒指的恐怕找不到了吧?”
子心笑了一下,她其实哪里会编什么戒指?小时候在北川长大,顶天了也就会编个什么花环之类的,从来没有编过戒指。
因为地处偏僻的山区,小时候不懂戒指这个东西,后来知道狗尾巴草编戒指,还是从琼瑶奶奶的《情深深雨蒙蒙》学会的,当时的尓豪就是用狗尾巴编的戒指给可云。
想到这里,她才猛然想起,狗尾巴草编的戒指最终结果都不好,尓豪和可云就是那样,他们那么相爱,可最后呢?
最后尓豪爱上了方瑜,而可云却疯了,这简直就是个杯具,而她不想自己和陆振东成了尓豪和可云那样的杯具。
于是,她迅速的摇下窗,把手里刚刚编好的两个藤条戒指给扔了出去,虽然编这两个戒指还把她的手给刺出血来了。
“编得那么辛苦,怎么又不要了?”出租车司机见她把戒指扔了,觉得这个女孩子有些莫名其妙,摇摇头,表示不解。
子心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一直盯着窗外,突然,前面不远处有家汽配店还没有关门,而且门口还停着一辆面包车和一辆货车在维修。
“停车,靠边停车,”子心赶紧对出租车司机说,怕他没有弄懂,又赶紧用手指着前面说:“靠近那辆正在维修的货车停下,我下去买个东西。”
“那是汽配店,”司机摇摇头,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靠过去停下了车来,反正顾客就是上帝,他又不想得罪上帝。
“我知道,”子心应了一声,随即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很自然的朝汽配点走过去。
“小姐,你要买什么?”汽配店的老板原本站在门口看自己的师傅修车,突然见一小姐走过来,赶紧迎上前来问:“你的车是不是在路上坏了?什么问题,要不要我这里带师傅去给帮你检查一下。”
老板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经常有这样的情况,很多人的车在路上莫名其妙的就坏了,然后附近又没有汽修厂,于是不得已,就只能打出租车来找汽修厂或者汽配店之类的。
“不是,”子心见老板这么热情,倒是有
几分不好意思了,于是赶紧说:“我只是想要买两颗螺丝,不是,是螺丝冒。”
“螺丝冒?”店老板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走进店里去,站在柜台后问道:“你要买多大的螺丝冒?什么规格什么型号?你的车是什么牌子的?面包车还是货车?是一汽还是江陵?”
“不是,我不要求什么牌子的,”子心赶紧解释说,然后伸出自己的手说:“我要买一个刚好能套上我无名指那么大的螺丝冒,还要买一个可以套进我大拇指那么大的螺丝冒,就买这两个螺丝冒。”
店老板听了她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或者觉得这个女人大约不太懂车上的螺丝方面的问题,于是又耐心的跟她说:“小姐,这个螺丝冒一定要说品牌型号的,这个不是你说的那种可以套在你无名指上或者大拇指上那样说法的,因为螺丝帽和你车上的螺丝一定要配套,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你这样随便买一个,是套不上你车上的螺丝的。”
“这个我知道,”子心有些尴尬的说,“不过,没有关系,我现在就只想买两个这样的螺丝冒,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吧。”
汽配店的老板见自己说得这么清楚,可这个女人还是要这样买螺丝冒,他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正常,可是开门做生意的人,人家要买东西,你也不至于不卖给人家。
他看了看秦子心的手指,然后从里面拿出几个螺丝帽出来让她自己用手指试戴一下,因为规格不一样,宽窄大小还有内部也不一样。
子心一个一个的试戴着,还真是很难找到刚好合适的,要不是大了就是小了,大了的戴上去会掉下来,而小了的戴上去又太紧了。
她挑来挑去,幸亏是深夜,这个时候;老板也没有别的生意,倒是愿意把所有的螺丝帽都拿出来给她挑拣试戴。
最终买了两个稍微有些紧的,她觉得这个紧的程度手指还能承受,只是这两个戒指的表层面积有些宽,不太像戒指,反而有些像扳指。
也不贵,两个螺丝帽才九块钱,她高兴的付了钱,然后对这老板连连说了几个谢谢,老板耸耸肩,觉得这女人有些神经不正常。
等子心回到东部海岸的公寓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陆振东倒是没有从里面反锁门,而是她刚上楼,还没有来得及按门铃,他就已经替她开了门了。
只是,当看见她手里抱着一小束玫瑰花时,还是略微有些吃惊,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子心,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买到的玫瑰花?”
“不告诉你,”子心把花塞给他,然后一边换鞋一边问:“你的火柴呢,我买了9只蜡烛,你不说求婚要点蜡烛吗?”
“这么晚了你还能买到蜡烛?”陆振东一边从裤包里把自己的火柴递给她一边反问道:“滨海的商场现在晚上不清场了吗?”
“蜡烛这个东西,需要去商场买吗?”子心瞪了他一眼,然后把蜡烛拿出来,“滨海到处都是24小时便利店,便利店就有蜡烛卖好不好?”
陆振东沉默,这一点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主要还是他很少去24小时便利店买东西的缘故,这辈子也就去过一次,还是去年秦子心住他这里来月事,他带她去买卫生棉去过的。
子心把蜡烛点燃,然后关了墙壁上的灯,这才从包里掏出两枚‘戒指’来,笑着对他说:“陆振东,现在你可以跟我求婚了吧?”
陆振东望着她手心里那两枚一大一小的两个环,也许是因为烛光下的缘故,那两个环看上去不那么亮,而且超大,他有些怀疑这是什么材质做的戒指。
“陆振东,你楞站在那里干嘛?时间还早是不是?”秦子心见他没有动,忍不住又吼了他一句,这家伙现在反应越来越迟钝了。
“子心,我穿着睡衣呢,这样求婚不好吧?”陆振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面露难色的说。
他是真没有想到秦子心能把花给买来,还能把戒指给买来,看来他对滨海的夜市还是不熟悉,以为这么晚了应该买不到的,可谁能想到人家秦子心买来了。
“那你就赶紧去换衣服啊,”秦子心白了他一眼,然后把那九支蜡烛排列成了一个金字塔的形状,再把客厅的落地窗给拉开。
天上有下玄月,月光清凉如水,照在阳台上,看上去朦朦胧胧的,倒也不失为一种诗情画意的背景。
她觉得自己不需要换衣服,因为她身上穿着的就是套装,再说了,她昨天回成都就只带了一套换洗衣服,想着今天回北京,所以没有带行李走。
可谁想到会追到滨海来呢?现在的她,除了身上这套衣服,也的确是没有衣服可换了。
陆振东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的回房间去换了身衣服出来,黑西装白衬衣黑领结,倒是把他越发的显得玉树临风了起来。
r/>子心站在阳台上,背靠着阳台的围拦,两边是两盆铁树,而两枚‘戒指’就挂在铁树的枝条上,等着陆振东的到来。
陆振东觉得从未有过的紧张,主要是他没有做思想准备,因为他笃定秦子心买不来戒指和花,所以在这里等着秦子心空手归来。
可现在,这会儿,当秦子心把这些给买回来,他一下子是真的六神无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不想求婚,一点都不想求婚。
他是爱她,而且很爱很爱的那种,如果以前秦子心愿意让他求婚,他估计会高兴得跟捡了宝似的,不,比捡了宝还要高兴。
可是,现在,他不愿意向她求婚了,因为他不能害了她,而且,他也不想要她的同情,她不爱他,这个他心里清楚,非常的清楚。
她之所以会到医院来看他,会追到这里来,肯定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而她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地善良,所以,她就……
“喂,东子,你还站在那里干嘛?”秦子心见陆振东一直站在那里,他明明都换好衣服了,可就是不走过来跟她求婚。
“不行,子心,这婚我求不了。”陆振东把手里的花丢到茶几上,然后摇摇头说:“我还是觉得这样太过仓促了,求婚怎么着也得举行个仪式才行,至少要像君御和云端那样,举行一个订婚仪式之类的才行。”
“陆振东,你说话要不要算数?”子心发火了,从阳台上走过来,伸手;拉着了他的手,然后理直气壮的说:“刚刚是谁说的只要有花有戒指就向我求婚?现在我把花和戒指都弄来了,你为什么又变卦了?”
“可是,子心,我觉得这样太委屈你了,”陆振东赶紧分辨着。
“我不觉得委屈啊,”秦子心快速的接过话来,然后又说:“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那种盛大的订婚典礼,可是,那有什么用?那都是给外人看的,而生活是过日子,所谓冷暖自知,就是说日子是自己过的,而不是给人看的。”
陆振东听了她的话,沉吟了一下,然后轻声的问:“子心,你真的要我跟你求婚吗?”
“是!”子心非常坚定的回答,然后见他还站在那里不动,于是伸手去抓那把19朵的玫瑰花束:“如果你不跟我求婚,那还是我跟你求婚吧。”
陆振东赶紧提前一秒抓住那把花,然后咬了咬牙说:“行了,都说求婚的事情应该我来的,哪里能轮到你跟我求婚呢?赶紧站过去吧。”
子心再次退回到阳台上,站在两棵铁树中间,微笑的望着陆振东,他的身后的那九支点燃的蜡烛,而他就像是从古希腊中走过来的王子,那样清新俊逸玉树临风。
陆振东终于来到了阳台上,看着距离他一步之遥的秦子心,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期待般的微笑,好似天上走下来的七仙女,那样的美丽,又那样的不真实。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单膝缓慢的跪地,手里举着这把玫瑰花,轻声的问:“秦子心,如果我不能给你长长久久的婚姻,你愿意嫁给我吗?”
子心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鼻子一酸,陆振东居然说不能给她长长久久的婚姻,这就表明他知道了,即使不知道全部,也知道一些了。
“我愿意!”她的声音哽咽着,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花,泪眼朦胧的注视着他:“哪怕只有一天的婚姻,我也愿意!”
话落,子心又把另外一只手手伸过去,示意陆振东取下旁边铁树枝条上的戒指给自己戴上。
陆振东听秦子心说哪怕只有一天的婚姻她也愿意时,心里一紧,那种痛,当真是从心里流出来的,眼眶里温热的液体几乎要控制不住了。
他即刻把头扭向一边,去铁树上取下一枚稍微小的一点的‘戒指’,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戒指’,分明就是螺丝帽而已。
“子心,你……”他的手拿着这枚‘戒指’不停的颤抖着,原来,秦子心要用螺丝帽来圈住自己,她知不知道,一旦冠上他陆振东的名,这辈子,恐怕……
子心不等他说话,已经把手伸到了他的手边,丢开手里的玫瑰花,然后拉了他的手,让他把那枚‘戒指’给自己的无名指上套。
陆振东的动作非常的机械,其实几乎是秦子心自己套上去的,他正想站起来转身走了,偏秦子心还拉着他的手,又把铁树上那枚直径稍微大一点的‘戒指’给他无名指上套。
子心还是低估了陆振东手指的粗度,她想着最多也就自己的大拇指那么粗,可没有想到居然比自己的大拇指还有粗一点点,所以套上去就非常的吃力。
不过她还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给他转动着套进去,陆振东像是傻了似的跪在那里,已经不是单膝,而是两条腿都跪下去了,子心也跪了下来,因为她要给他戴戒指。
因为有些紧,陆振东痛得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不过他忍着,既然秦子心要买这样的戒指给他戴,那么他肯定不能推脱,而且要永远的戴下去。
终于,这枚‘戒指’挤过了陆振东无名指的中间那个关节,然后戴在了手指上,秦子心笑着说了句:“东子,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
陆振东没有啃声,回答秦子心的是他紧紧的把她抱在了怀里,他眼眶里温热的液体是从她背后滴落下来的,一滴一滴的落在背后的衣服上。
“子心,你怎么……怎么这么傻?”陆振东的声音哽咽着,整个人都在颤抖,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这么一个傻丫头。
子心即刻无情的反驳他:“喂,陆振东,你忘记了,我们买佛珠的时候那老爷爷给你说的话吗?让你不要批评你太太的缺点或者责怪她不该做这样不该做那样,你现在就批评我了?你要知道,正是因为我又傻又笨,所以才没有找到比你更为理想的丈夫。”
“嗯嗯,我知道了,”陆振东连连点头,却是把她拥抱得更紧:“子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婆了,我以后真的就要叫老婆了哦。”
“那当然,”子心稍微的用力推开他,然后瞪着他说:“你难道还想叫别人老婆不成?”
“不不,除了你,我绝对不会叫第二个人老婆的。”陆振东赶紧举手发誓,只是那手指上套着一枚硕大无比的‘戒指’,显得有些滑稽。
“好了,东子,我要去洗澡了,你有多余的睡衣没有?”子心用手拉起他来,结果陆振东因为跪得太久腿麻木了,又差点摔倒。
陆振东因为腿麻木,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子心赶紧走过去扶着他,然后说帮他揉一下,他赶紧说不用了,这是求婚留下的后遗症,没想到这么严重,看来他是不敢结婚了。
“为什么?”子心听他说不敢结婚了,赶紧追问了一句。
“求个婚腿麻木到都不能走路了,那结婚的话,腿还不断了啊?”陆振东振振有词,然后一瘸一拐的走进卧室去给子心拿睡衣去了。
子心自己在24小时便利店里买了内衣裤,虽然不怎么好,反正将就一个晚上,明天白天就可以去商场买了。
陆振东个子高,睡衣又长又大,子心接过来就朝他卧室走去,因为浴室在他卧室的最深处,所以她又一次参观了他的卧室。
不是,是他们的卧室,她决定从今晚开始,就和他住一个房间了,反正明天就去领结婚证了,今晚她也就懒得去睡沙发了。
可陆振东不这么想,他趁子心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已经把她曾经用过的枕头和被子都从衣柜里抱出来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想着等她出来还是要跟她说清楚,这求婚他求过了就行了,就他们俩人知道就好了,她愿意在他身边陪他最后一程,他也允许了。
可是,他不能娶她,这是肯定的,他不能给她一个没有希望没有盼头的婚姻,因为那样的婚姻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坏处,不过,于秦子心来说,却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爱她,可是,他更希望她能幸福,能长长久久的幸福下去,哪怕那样的幸福不是由他来给予……
可是他在客厅里坐了很久,秦子心都还没有出来,他看看墙壁上的时间,凌晨两点三十分了,这秦子心洗个澡要洗半个小时那么久吗?
该不会是在浴室里闷晕了什么的吧?
想到这里,他快速的起身朝卧室奔去,直接来到浴室门口,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而且连灯都没有开。
不好,该不会是煤气漏气了?这样想着,他顾不得男女有别,即刻用手转动门锁,门意外的没有反锁,他迅速的按开墙壁上的灯制。
浴室里空空如也,哪里有秦子心的影子,他稍微疑惑了一下,一转身,就看见卧室的床上,秦子心已经躺在床中间睡着了。
他站在浴室门口,看着那睡没有睡相的女人,她不是坚持不上他的床的吗?她不是坚持睡沙发的吗?
合着今晚他求婚了,她就真以为他们是夫妻了,所以这么主动的就睡到他的床上去了?
得,看她睡得那么香,他也不忍心叫醒她,而他的睡衣穿着她的身上,把她愈发的显得小,倒是像个孩子似的。
他把浴室的灯关了,又把卧室的灯关了,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再轻轻的关上门,床让给她睡,他就睡沙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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