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扬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脸,轻轻的抚着,良久忽然开口:“罗裳,你在南诏,是很受宠的吧?”
罗裳正沉溺于他的柔情之中,忽然之间回味过来什么:“公子说什么?”
秦宇扬不作回答,再次开口:“两个月前你父皇离世,你不知道么?为什么不见你伤心难过?”
罗裳惊得从他腿上站了起来:“公子都知道?”
秦宇扬幽深的眸子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也不表示什么。
罗裳咬牙看着他,最后终于一跺脚,道:“父皇他再宠我又怎样?还不是想要将我送给大越国的皇帝?我听人说那大越国的皇帝生性残暴,后宫之中的女人,最多也活不过五年,我做什么要让自己去送死?父皇他既狠心至此,那我宁愿与他脱离父女关系!罗裳只愿一辈子追随公子,就算是无名无份,罗裳也不强求!”
此时,秦宇扬脑中却蓦然响起一个娇羞却又清澈无比的声音:
“秦宇扬,你可知表哥既答应了我不勉强我,那我与家中的关系可就算是断了。我本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如今只身一人,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过她什么都没有,原来,她一早就告诉过他,她什么都没有。
没有父亲的宠爱,没有母亲的关怀,从小孤零零一个人长大,受尽欺凌,却依然在人前展露出最美丽的笑颜。为什么他会以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为什么他会以为她原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什么他会做出那样的事说出那样的话来伤她?
她原本是信赖他,将他当成唯一的依靠吧?可是,他都干了些什么!
“公子!”罗裳焦急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她摇着他的臂膀,“公子,罗裳不会让公子为难的,罗裳只想一直陪在公子身边!如今父皇驾崩,哥哥继位,更没有心思理会罗裳,罗裳是公子的人了!”
眼前这个女子,曾经受尽宠爱,曾经享尽荣华富贵,她任性,她胡闹,她大胆,她恣意,她可以因为一时兴起,便将自己交给一个算是陌生的男人。她有资格!因为她曾经被宠过,她曾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她有足够的资本这样任性。
可是她没有,宁微澜,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她根本一无所有。她那样子为他付出,她将他当成所有的倚靠。他想起每一次亲她,她羞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他想起那一次在从金陵返回杭州的船上,她在他身.下放弃挣扎顺从的样子;他想起最后那次在画舫上,她拼尽全力来亲他时候的样子……
那样子长大的她,从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她,要用多大的勇气来说服自己,才能让自己那样子敞开心扉,无谓的付出?
可是他,却那样残忍的赶走了她,反将罗裳留在了自己身边。
罗裳依旧缠在他身上,秦宇扬忽然伸出手去,捉住她的手腕:“罗裳,我再问你,半年前,我喝醉的那晚上,是不是真的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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