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儿心中暗叫道:“不好,地上还有尸体,忘记掩盖。”
而怀柔一听有人过来,脸色一变,目露凶光,将粘了血的面纱扔在地上,抽出配剑直接刺向白霜儿。
白霜儿只感觉喉咙一疼,来不及用手捂,鲜红的血喷了出来。回头望了一眼怀柔,只见她手拿长剑,表情胆怯好似因杀了人而惊恐害怕,但目光却是冰冷,嘴里叫道:“大胆小人,居然见宝杀人。”
白霜儿捂着被刺穿的喉咙,然而怀柔还不放心,又一剑正中白霜儿胸口。
白霜儿终没有再上前一步便倒在了地上,临死前只听着怀柔道师娇滴滴地道:“碧云道...真君。我刚才见此人居然下毒杀人,我夺了她的剑.....还好这位师哥她还未来得及下手,只昏迷不醒.....”
白霜儿满心愤怒,却也不得不佩服地方反脸无情,下手如此狠毒快速。
与蛇为伍,终有被蛇咬,早有这样的觉悟的她只是遗憾,放弃一切,一心一意的修炼,但到现在却依然未跨入修仙的第一个台阶,临死时也不过是杂役而已,没人会为她的死报仇,也没人会为她的死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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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儿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有些模糊,只呆呆地望着一颗颗从屋顶浸出来的水珠滴落在地上,不一会地上的黄土与水便混成了泥浆。
“这是哪里?符锡派可没有这么简陋的屋子。”白霜儿看着周围黄泥巴与篱笆做的墙,非常疑惑自己所处的地方。房间里除了自己躺着的床外,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张床,以及一张破烂的桌子和二个小木板凳。
回想起被剑刺入身体时那种剧痛,还有躺在地上无助地感觉四肢僵硬冰冷的经历,白霜儿不寒而悚,打了个冷颤后又庆幸自己居然还活着,只是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那位二面三刀、心狠手辣的怀柔道师往自己身上泼了多少脏水。
想到这里白霜儿心中全是愤怒和不甘,更多的还是害怕。因为之前就有某位同门因私恨害死同门师哥性命,最后害人者被挑了脉,破了丹田,丢回了世俗。虽保了性命,但对于修真之人来说,断了他们修真之路,比取性命还要惨。
想到这里白霜儿慌忙运功查看体内灵气,却惊恐发现自己无法运功。
“难道我落得跟那人一样的下场。”白霜儿当时几乎心疼得无法呼吸,咬牙切齿咒骂道:“怀柔小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时间白霜儿神智混乱,情绪激动,直到听见外边有人叫了一声,“二妞,醒了。”这一叫让白霜儿清醒了,定了一下神,心里暗想若有人追问行风座钟之事,自己要如何辩解,才能摆脱惩罚。
但进来的人却并非门派中修仙之人,不过是一位十一岁左右的陌生女孩,穿着件麻布破裙,枯黄的脸色,用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土碗进了屋。
“二妞,喝口姜水。”女孩先目光温柔地望着白霜儿道,又扭过头高声叫道:“娘,屋里漏水了。四子,不许在屋里跑,弄得全是泥。”
这时白霜儿才发现跟在女孩后边的还有个小男孩,二、三岁模样又矮又瘦,枯黄的小脸,长得小眼尖嘴,脚一拐一瘸地跑向床边,听了女孩的话,扮了个鬼脸,本来长得丑得脸更加难看了。
女孩将碗放下,道:“有些烫,我喂你喝。”边说边将白霜儿扶了起来靠着墙壁半躺着,然后端起碗用木匙喂白霜儿姜水。
这会时候,白霜儿才感觉头顶隐约作疼,虽心中疑惑着对方的身份,但下意识地抬起手,准备拒绝陌生人喂食。这一伸手,她整个人都愣在那里,眼睛发木地望着自己刚才伸出去的手。眼前的手又短又小,手指甲里居然还有黑黑的污垢。
白霜儿立刻意识到自己醒来后发生的一切都有些古怪,一把推开眼前的女孩,强撑着无力的身体,虽发现自己居然变矮也顾不得多想,只冲到床边不远处的窗口,然后虚弱得喘粗气。
白霜儿疯狂的行为,显然吓住了房里的二个孩子,男孩瞪着黑眼珠叫了起来:“二姐,疯了。”
“胡说,谁疯了。”女孩一巴掌打在男孩头上,然后一脸小心地对呆站在窗前的白霜儿道:“你别再乱跑,刚才你磕着石头,把脑袋给摔痛了。二妞,我可告诉你,不许装傻,快回床上躺着,你要吓死姐姐我。”
白霜儿无心理睬他们,一把将窗纸撕烂,然后趴在窗口向外看,窗外是一片陌生的境色,没有她熟悉的蓝天白云、仙蝶翩翩的绚丽美丽,更没有一弯蓝水边红花绿叶白石玉桥的恍若仙镜,有的只是一大片黄褐色的破屋外远处被雨雾所笼罩的山峦,风吹起的细雨根本带不走空气中的闷热,反而雨水尝起来有种黄沙苦涩的味道,没有一丝自己习惯了的清新淡香充满灵气的空气。
这里根本就不是她熟悉的符惕派地界中,也许连三青界都不是。这种情况比醒来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小孩,更让白霜儿感到一丝惶恐和不安。
“这个身体是谁?”白霜儿心中自言自语:“这又是哪里?”
女孩见白霜儿面无表情的瞪着外边,又见地上撕着的窗纸,又气又怒道:“二妞,你今天是发什么疯,快给我上床。”
白霜儿转过身望着眼前指手划脚,快恼羞成怒的女孩,脑海闪过一个名字,无意识地叫了出来:“大妞。”
“你又叫我名字。”女孩瞪了一眼白霜儿,强拉着白霜儿把她推到床上躺下,责道:“你再不乖,小心我揍你了。还有你...”扭过头,手指着地上蹲着的男孩,气冲冲道:“四子你再调皮玩泥巴,明天就不带你去抓叫蝈蝈。”
白霜儿看着眼前分明很陌生的大妞和四子,还有这间破烂的房子,身上盖着满是补丁的薄被,心中却隐约有种说不出的熟悉,然后她被一个念头所惊吓住:“难道,自己真的已死了,然后孤魂夺舍。而由于这具身体的记忆还在,所以才会对眼前的一切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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