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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我们约定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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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白霜儿对于这种事情已很敏感，见情况不妙，而吴书生害怕得话也说不清楚，自是一连珠的追问武长春道：“是不是你们曾遇见过甚事？”
武长春像是想起了甚，用力打头，悔恨道：“都是我的错，那天要不是我没来得及带走楚儿，她也不会被一小团黑雾给缠上了，后来黑雾就退去了，我见她并没红眼，以为她没有事。”
“你想害死我们吗？”同屋的一位陈姓男子听此情况，跺脚一脸气愤的胀红脸指责道。
“现在，不是指责谁对，谁错的时候？”听了楼下的动响，王家兄妹齐下到楼下，看见楚儿此刻的状况之后，王凤表情露出惊恐之色，紧抓着哥哥的胳膊。
白霜儿见王凤露出的夸张的表情，自是将视线又回到了楚儿身上。当时她就也被吓了一跳，因为一直在地上打滚的楚儿现在已痛得无力挣扎，瘫在地上的她仰面朝天，表情扭曲，张大的嘴用力呼吸着空气，可就在她呼气吸气之间，无数指甲大小的黑色飞蛾从她口中喷了出来，又吸了进去。
“啊”陈姓男子吓得惊呼起来，顿时远离了楚儿，“她嘴里飞出的是甚？”
武长春更加走近楚儿，脸上的表情除了害怕，更多是焦急，嚷道：“这些是甚东西？”企图想要抓住从楚儿口里进进去去的黑蛾，却被楚儿有气无力的阻挡了一下，“长春哥，不要靠近我。”
即便是在这样微弱的灯光之下，众人还是明显的觉察到楚儿原本年轮美貌的脸，正在渐渐失去光泽圆润，皮肤变得枯黄，然后长出皱纹。
眨眼间楚儿老去了二十岁。
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楚儿只感觉全身上下血肉犹如虫噬般痛苦，再加上嘴里不停有黑蛾飞进飞出，她不由用手掐住脖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哀嚎道：“长春哥让我死吧。”
武长春见着楚儿痛苦的模样，自是心如刀割，泪含在眼中，咬牙切齿他艰难地转过身对着白霜儿，从喉咙里压出三个字，道：“借刀，我”
这时越来越多的黑蛾从楚儿的口中飞出来后，聚成一团盘旋在屋顶上空，不再回到楚儿身体里。而楚儿恐怖的变化，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纷纷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只有白霜儿上前一步，一边将刀递给了武长春，一边一把抓住从楚儿口里飞出来的黑蛾，还未来得及观察此蛾的长相等细节，就见黑蛾化成一股黑烟从指缝中溜走。
这时，旁边一直躲躲藏藏的张姓男子发出了尖叫之声，因为一直在上空盘旋的黑蛾突然直接扑向他，躲避不及的他跌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着黑蛾扑到他的脸上。
“这是血黑蛾。”白霜儿突然脑海中闪过这个名称，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甚线索，却说不出甚东西来。
黑蛾像是无穷尽般从楚儿嘴里飞出，而楚儿整个人渐变得如干尸一般，到后来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在渐渐消失，目光开始散乱，“长春哥，我想要死得像人，不咯咯”
见着楚儿曾顾盼生姿的美丽双眼渐变得如死鱼般冰冷呆滞，武长春终于狠下心举刀用力插在楚儿的胸口处，不让心爱的恋人再承受更多的痛苦。
“这辈子，你从良我还俗来生我等着你还一刀之仇，楚儿，你要记得我们约定了来生”武长春闭着的眼角边泪大颗的落下来，他沉浸着恋人死亡的悲伤中，完全不会去注意楼里发生的一切。
这里的楼里已乱成一团，众从纷纷躲避黑蛾，不敢招惹对方。因为这些黑蛾根本不会被普通的刀剑所伤，最多王括的剑能将黑蛾削成二半，只是这些被削的黑蛾会立刻化成一丝黑气，被其他的黑蛾所吸收，而吸收了黑气的黑蛾明显个头大了一些。
这样一来，所有人对黑蛾都束手无策，包括白霜儿在内，因为她发现这些黑蛾都带有少量的戾气，虽然自己用火灵气可以消灭它们，但由于黑蛾个头小，速度灵敏，所以用火灵气消灭它们的这种方式完全解决不了所有的黑蛾。而且用这样的方式太过引人注意。
只不过是片刻功夫，最初受到黑蛾袭击的男人已停止挣扎，全身僵硬的倒在地上没有呼吸，他的脸上密密麻麻针眼般红色的剌痕，让人看了心寒。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而白霜儿打算着让王括同自己一起将黑蛾引到外边之时，突发的情况出现了，只见本欲扑向众人的黑蛾瞬间全部转向，居然直接穿过墙壁，朝着楼外飞去。
见着黑蛾异常的举动，白霜儿几乎是下意识打开门冲了出去。
夜空中，无数如琉璃制出的八角灯静静地飘在黑色天际，灯罩里淡绿色的光芒不停跳动着引得所有黑蛾朝着它扑去。
“好一个飞蛾扑火。”第二个冲到外边的是王括，眼见着浩瀚的夜空之中无数的绿灯静静飘荡着，这样的风景有些壮观，更有几分诡异而神秘。
但那一刻，白霜儿的全身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有人在用凡人养魔物。”白霜儿双手握拳，压抑着内心的害怕。这几天的所有经历，在这此被串成了一条线，琼城怪物人类西门黑蛾。
“这分明就是我前生曾听说过的事，门派中有人在外出历验之时，偶然发现有胆大妄为的修魔者在某个凡界以污血之气设阵做为虫盅，将人当成养殖魔物所用的虫食，再通过魔物制造更多的戾气，从而形成养魔之域。没想到前生不过当成闲谈的故事，却与我有着这样深的联系，它真实发生在我的故乡和亲人身上。”那一刻白霜儿的眼中泛起了血光，牙齿将嘴唇咬出了血痕。
“到底是怎回事？”王括在旁边自言自语，但很快他就打了个冷颤，因为白霜儿望着自己的目光充满杀气，他不由干笑道：“我可没得罪你。”
白霜儿低下了头，将眼中的杀气掩盖。她心里明白：在这些事情之中，王括也不过是受牵连之人，他是无罪的。
白霜儿和王括在楼外一直看到绿灯消失在夜空之后，见没有其他蹊跷之事发生，这才再回了楼。而这时楼里已闹成一团，大家互相指责，争得面红耳赤，丝毫没有一丝刚才的畏缩害怕之色。
吴书生指责大家遇见麻烦，不是一起解决，而是各管各，太自私自利。
陈姓男子责备吴书生，为何之前没有感觉出楚儿的异常，又指责武长春非要带着累赘加祸害，害得又死了一个活人。
武长春听男子尖酸的话，自是发怒，将染血的大刀架在男子脑袋处，神态疯狂道：“我感觉你已被怪物污染干脆”
顿时，陈姓男子吓得不敢多说，阁楼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时，王括才开口道：“这具尸体不能就这样放着，必须赶快烧了，烧不掉的用土埋上。”
白霜儿却不理这些人的吵闹，回到下人房间，这时四子已醒来，正躲在被窝里，见着姐姐进屋，这才将脑袋从被窝里伸出来怯怯道：“姐姐，我刚才怕。”
白霜儿轻声道：“四子，没甚害怕，你继续睡吧。”
四子身边白毛依然呼呼大睡之中。
“为何连白毛也没有感觉到黑蛾？”白霜儿心里有疑问，将白毛摇醒来，问它：“魔物都带戾气，你能感觉得出来吗？”
白毛还在回味刚才梦里吃的排骨，半眯着眼睛的它，舔了舔嘴边的毛，道：“其实就在刚才黑蛾全部集成一团，我才能明显感觉到戾气，只是外边太乱，我要保护四子。所以才没出去警告你。”话说完，它利落地滚进了被窝之中，寻找温暧。
烦躁不安的白霜儿注定今天也无法休息好，躺在弟弟的身边，她静静回想起当初在三青界听说过一些消息，只是杂役身份的她能知道的详情并不多，加之时间久远很多细节记不大清楚，最后白霜儿只得将前生今世所知所闻连在一起，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也许早在几年前，便有修魔者出现在这里，最初他们只是偷偷摸摸地用人来养魔物，所以，村周围才会陆续有黑色尸骨出现，当然也有可能这些尸骨并不是用做养魔，而是用在某些阴毒的阵法之上。”白霜儿开始将现在发生的一切同最初黑骨的出现联系起来。
“虽然不知甚原因，但最后这些修魔者将目标投向了人口更多的城市，比如琼城。他们制造了一系列的天灾，最后达到**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之前的地震绝非自然，而是人为造成的如果真是这样，能造成整个琼城地震的修魔者绝对非一般的修为。”
“受黑雾攻击的人，现在看来会出现三种结果，一种是幸运未受到伤害之人，如吴书生；第二种成为红眼人，渐变成吃人尸；最后一种像楚儿一样，被黑雾中不明物寄身。不对，也许所有的人不管是吴书生、红眼人，还是楚儿，他们其实都被魔物寄身，只不过寄身后的结果各不相同而已。吴书生依靠自己的能力将寄身的魔物消灭掉，同时他又得到了魔物间相互感应的能力。而红眼人和楚儿是魔物寄身成功，只不过楚儿身上的魔物将她全部精血吸干后成功孵化出来依当时楚儿的模样，如果武长春没有下手杀死楚儿的话，最后她很有可能变成干尸，也许这就是干尸的由来，而红眼人就是吃人尸的由来。”
白霜儿根据一切能想到或听说过的事情，推翻之前的猜测，重新条理清楚的推断怪物的来胧去脉，“街面上的干尸，有可能已变成魔物，也有可能体内还有没孵出魔物，所以才要一直吸人精血。至于红眼人，也许是被另一种魔物所寄身后夺舍，所以它们不必吸取被寄身人的精血，因为它们直接抹杀人类的意识达到控制身体的目的，然后本能将外界人类的血肉做为粮食，也许这些吃人尸其实已是魔物的初阶这样说来，如果是寄身成功，而魔物却没有孵化出来的情况，又是甚样情况”
就这样胡思乱想没过多久，白霜儿终于沉沉睡着了。
四子和白毛醒来以后，就坐在床边，各抱着半块红薯啃着。
“现在轮到我守护姐姐了。”四子握着小刀，挺着胸对白毛说着。
白毛哀怨地望了一下它那双包子爪下的小红薯块，委屈地叫道：“没肉吃的日子太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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