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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儿上前向里一看,脑海中只闪过一个词:士别三人,刮目相看。
此时,后花园乱成一团,母鸡双簧正追杀蛇小青,显然异常狂暴。
小青也是怒气冲天,见对方紧追不放,掉头盘起身子,蛇眼盯着双簧,见双簧快要靠近,张开蛇口一口蛇液就喷出,正中双簧的左睛。
显然小青的蛇液毒并不强,双簧毫无反应,只是因受到攻击顿时炸毛,全身鸡毛立了起来,本来就油亮的毛发,一瞬间闪过一道红光,鸡嘴一张,一团大指拇大小的火从嘴里喷出射向小青位置。
小猫阿花见战争又起,得意的蹲在屋顶,时不时喵喵几声说,好像在说风凉话。
旁边对于蛇鸡争斗戏码已看得深有体会的阿黄,自知无法劝退二位好战分子,所以从一开始狗爪就不停在地下挖着坑,眼见着快要城池失火,殃及池鱼,它且直接跳到坑里,爪子如飞不停将外边的土向里刨,不一会土流到坑里,坑被填平了。
它居然自埋。
白霜儿眼珠瞪大了。
“这是发生了甚事?怎不过离开十天,家兽都变成了灵兽。还直接有法术。”虽小青和双簧的表现在白霜儿眼里完全就属于才跨入最低阶灵兽的水准,但动物由凡类到灵类这种快速进化变化却是她前所未见的。
在白霜儿怀里的白毛这时渐渐苏醒过来,最初还茫然表情,但很快回想起刚才发疯的模样,自己当时还敢威胁主人,不由眼睛一转,一脸天真道:“呀,我甚时候进来的,主人刚才发生了甚事”暗低里神色却显得有些怯怯的,心里哀怨道:威武的长相没了。
见白毛已醒来,一副装傻的样子。白霜儿也不揭穿它,直接将它放在了地上。
白毛这时发现院里异常情况,狼脸皱成一团,耷着尾巴,显然一副遭受重大打击而郁闷的模样。白毛通过这一次的外出,才发现之前对于自己的实力自视太高,太沾沾自喜,现实却是自己的力量非常薄弱,除了发现敌情以外,便没有更多的用途,连保护主人这一最基本的宠物责任都无法做到,颇让白毛有种生而无用的自卑,好不容易突然强变强大,却眨眼间又恢复平常,让白毛悲而喜,喜而怒。
“为甚狼的一生总会一波三折。”白毛望天长叹,“那种变大变小的能力完全不靠谱。还比不上可以点点柴火的双簧,耕耕地的阿黄、洒洒水的小青。”其实,白毛在某种方面还是挺有谱的,其他能力说不上,至少眼睛扫过花园这瞬间的功夫,它就根据能力分配工作,迅速为“手下”重新进行家庭定位。
它只是完全没想过,“手下”比老大厉害,老大该怎混?
比起白毛太多乱七八糟的情绪来说,白霜儿的郁闷更直接,今生修炼了几年,到目前最简单的法术还施展不出来,可家里的动物倒是来得快,居然无师自通,自己还真是“禽兽不如”。
四子站在门口,眉毛耸拉成八字形,表情也很郁闷,不只白毛变厉害了,家里的动物好像也变强了,而男子汉的他甚时候才能长大变强,可以保护姐姐不再让姐姐为自己操心。
后园里的动物们可不会管门口的郁闷三人组,双簧又是一团火从口里喷了出来,可这团火此时已非常微弱,在空中有气无力的飘着,一阵风吹来,火团居然改变了方向。
可惜小青长着蛇脸,做不出甚嘲讽的表情,只能通过扭头的动作,判断出它此时的鄙视之意。
阿花态度端正地坐在树上,见着战争有结束之意,免不了猫爪挠树,做伸懒腰状。
“喵喵”前一声叫有气无力,后一声却尖锐起来,因为它最为爱惜的猫胡子被转向的火团正好烧着了。
“滋”阿青顿时兴灾乐祸的仰起头观望。
再后来又是混战,眼不见心不耐的白霜儿丢下四子,就下到井底,现在她急需要灵气的调养。
白毛自是跟着主人身后,现在的它也是非常需灵气的,当然更需要在安静的环境下回想着当初是怎样变大的。至于手下间的战争,太毛毛雨了,根本不能跟干尸打斗相比。“个个都坐井观天,看来我要找一天,带它们去见见世面了。体会一下真正的敌人是甚样?”
第二天从井下上来的白霜儿,正见着黑夜之中月光洒在孤单坐在床上的四子身上,他怀里抱着阿花,不停抹着眼泪,见姐姐出现,先是扁扁嘴,抽抽泣泣道:“姐姐,我要练拳。”
白霜儿没有拒绝四子,随手点燃井边的油灯,将周围照得更亮。
四子跳下了床,揉了揉手脚,然后一板一眼地将修身拳一招招使出来,他认真而严肃的表情,使得丑陋的五官显得不再那么难看,一出拳一抬脚,几乎让白霜儿遗忘掉四子是身有残疾的人。
白霜儿能明显感觉一夜之间,四子像是长大了许多。若是往常,他一定会哭着讲述自己在黑夜里的独自一人是如何的害怕,埋怨姐姐丢下自己,但现在的四子见到姐姐时,想到的却是变强。
当天做了一顿丰富的第三餐,吃饱喝足之后,白霜儿就去了小柳家。
在白霜儿看来,自己一旦沉迷于修炼就会完全忘记一切。若是以前白天黑夜的正常生活倒也罢了,而现在随时随刻都处在危险黑夜之中,若让四子留在井下,会影响自己的修炼。可将四子一个人丢在外边,又显得不安全,而且对于九岁的男孩能否长时间一人生活在黑暗之中,白霜儿并不保太大的希望。
所以,白霜儿想如果有朋友在四子身边一起生活,想来他就不会太孤单害怕,而自己也会放心多了。至于四子的朋友,白霜儿想到的只有小柳。
但说实在白霜儿对于小柳能否依然健在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之前白霜儿临走曾去去小柳家,对他家的情况粗有了解,一句话:家徒四壁,毫无存粮。而且当初留下的粮食和水也不过六天的量而已,从那次来到现在至少也应该过了十一二天,以小柳这样小的孩子要靠着那一点食物支撑到现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到了小柳家之后,白霜儿惊奇的发现,小柳将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此时的他正上跳下窜用弹弓驱赶走院子上空的怪鸟。
弱小的生命却有顽强的生命力,让白霜儿对他完全另眼相看了。
天寒地冻下,小柳几乎瘦得皮包骨,身上裹着大人的厚衣服,显得狼狈可怜。见着有人突然出现在家中,他先是大惊,后借破窗户处那一缕月光,发现对方是白霜儿,他的小脸瞬间露出笑容。
“二妞姐姐,你回来了?大娘和四子安全离开琼城了吧。”他第一时间是关心白大娘的情况。
从白霜儿口里听到的不幸消息,让小柳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了,露出伤心的表情。
白霜儿打量了一下四周,小柳家的其他房间因地震几乎垮塌完了,只余下这一间半新不旧的土坯加少许砖瓦的卧房,但由于地震有一处墙面还是裂开一条缝,阵阵的寒风就从那个缝隙吹进屋里,让整个房间就像冰窖一般寒冷。
没有多说甚,白霜儿直接了当说明前来的意图。
从地震之后到现在已过了三十几天,而小柳心里已明白,自己的娘亲不可能回到家。所以,白霜儿提意要他来白家陪着四子后,他稍犹豫一下后,就非常老成的点头同意了,然后快速收捡自己的行李。
白霜儿见小柳捡了一堆杂物,微皱眉头道:“家里甚都有,你只带上些重要之物就行了。”
小柳低下了头,紧紧抓住手里的破被子,小声道:“这些都是母亲留下的东西,对我都是珍贵的。”
白霜儿没再说话,耐心的看着小柳边抹着泪,边将东西收拾打捆,而这时的他才终于有些像十岁的小男童了。
见着姐姐将小柳带来回家,四子显然十分高兴,却不再像以前一般又闹又叫的。
白霜儿没给他们谈话的时间,直接吩咐下任务,“四子把刚才余下的饭菜端出来,我去烧锅热火,小柳你吃完以后,就洗个澡,换上四子的衣服。然后,四子等明天将姐姐教的拳法教给小柳。”
白霜儿让小柳住在一起,不只是简单为四子找玩伴,而是为四子找同伴,一位能相互学习,相互帮助、共同生活的伙伴。因为,白霜儿明白自己不可能每时每刻照顾四子。所以,独立生存能力很强的小柳出现,能让四子学习到对方的其些优点,也让自己能更轻松的照顾四子。当然对于小柳的意志和为人,白霜儿是十分欣赏的,但并不代表她会一直全然相信他。在她看来为人一时不代表为人一世,没有任何人是永远不变的,现在的纯朴老实并不代表以后就不会自私卑鄙,而对于一个人的了解需要非常漫长的过程去观察和发现。
不过,白霜儿有这个耐心,看着他们几年后又会长成甚样。
听姐姐发话允许将拳法交给小柳,四子表情欢快起来,激动的点头,然后冲出后花园,将厨房里一大碗饭加菜端了过来。
小柳虽饿得难受,但吃相却很斯文。
一阵交谈之后,小柳为着四子在外边的冒险而心惊,而四子也为着小柳在家的艰难生存而感叹,原来白霜儿留下来的口粮被小柳十分俭省着吃,居然让他多支持了三天,而之后的日子,他幸运找到家里一处老鼠洞,挖出里边的少许粮食,甚至最后为了活下去,小小年纪的他因为找不到火石无法烧火,居然心一横闭上眼睛生吃老鼠。
再后来二个小家伙便哭成一团,他们都想念着不在身边的亲人。
白霜儿没有阻止他们对于情绪的发泄,甚至她内心深处对于四子和小柳能够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自然而然打开心扉释放情怀的天性,深有一丝羡慕,回想起自己的前生,莫名有些怅惘的问着自己:我甚时候丧失直率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的能力。
白霜儿很快苦笑了,她发现自己真的遗忘这一切变化的开始,只记得从前生很早以前,就已成为一位合格的修仙者,冷漠克制的外表之下只有对天道的熊熊野心,抛弃了所以自认为“无用”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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