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木之森?”火凤惊讶地叫起来,“那里早被烧了,青龙肯定不会在那里了,你去有什么用?而且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想要对战青龙也是不可能的啊!”
玄武心中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不是找青龙。”项昭宁笑了一下,“小丹华或许在那里。”
火凤愣了愣,想到那两个人说的关于古丹华木族的话,又道:“古丹华木族已经灭族了,小丹华……你是说万木之森的异动是小丹华搞出来的?”
项昭宁点头,“我也只是猜测,具体情况要到了那里才知道。”
丹餮抖了抖身上的黑毛,“走吧。”说着趴到项昭宁的身前。
项昭宁摸了摸丹餮狮耳边黑亮的长毛,丹餮便似依恋地在她掌心蹭了蹭。
项昭宁笑了笑,于是抓起玄武放在掌中,侧坐在了丹餮的身上。
以她现在的状况来说,比起走路,自然是让丹餮背着她来得快些。
火凤扑扇着翅膀立在丹餮的脑袋上,丹餮抖了抖脑袋便想把它抖下来,可火凤却牢牢抓着它脑袋上的长毛哈哈大笑道:“出发出发出发啦!”
看着丹餮不胜其扰的样子,项昭宁将火凤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万木之森在遥远的东方,洪荒天地广袤,现在他们从处于北地的北海出发,以丹餮的速度马不停蹄地日夜赶路也需要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万木之森。
万木之森自从被一把火烧了之后,便变得人迹罕至起来,而由于栖身万木之森的许多上古神木遭遇毁灭,那片本来灵气充裕的土壤也渐渐荒芜起来。而在项九长生魂飞魄散后,青龙也并没有回到这片自上古过去之后就一直栖息的地方。
项昭宁一路往东走,遇到大的城镇便停下来,一来补充或交换些路上需要的东西。二来也可以打听些最新的消息。
而在他们离开北海不久,一个戴着有火焰纹路的黑漆面具的人出现在了北海边。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拥有黑暗气息的魔修。
“门主,我们派出去的兄弟自两天前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很可能已经丧身北海。”其中一个魔修道。
“他们只是探听消息,即便遇上海妖甚至玄武也不会迎战,这件事情查清楚了吗?”带头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沉声道。这个人便是司清烈。
另一个魔修道:“听说两天前北海上曾经浮起一座光秃秃的孤岛,然后没过多久那孤岛又沉下海底去了。属下算了算时间,门中派出的弟兄们失去讯息正是在那个时候。”
“孤岛?”司清烈藏在面具的双眉皱起,他陷入了沉思。
与项昭宁直接奔赴北海寻找玄武和御水神剑不同,司清烈由于在魔门之中看到了那样的指引。所以他只是派了门中弟子来北海探路,自己却把重心放在了寻找项清宁上。在他看来,那样的指引分明是在说:只要找到了项清宁。就能得到玄武神兽守护的神器御水神剑。可是他寻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项清宁,而这个时候门中又传来消息——北海异变。
他于是急急忙忙赶过来,心里有些焦躁,又有些期待,那感觉很复杂。可是等到了北海,却发现扑了个空。没有项清宁,没有玄武,也没有御水神剑,北海一如既往地平静,实在是太平静了——除了失去消息的那些修士们。他们很可能已经丧失了生命。
“这是听谁说的?”司清烈问。
先前提供消息的魔修道:“离北海近的几个城镇都这么流传,具体是谁流传出来的还没有查出来。”
司清烈想了想,“消息的来源不必再查。如果真是异动,恐怕玄武神兽和御水神剑已经不在北海。”
一人道:“门主怎能确定?听说当时并未发生大规模的战斗,也没有神器的气息出现。如果真有人趁异动得了神器,此刻一定隐藏不住气息。”
司清烈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心想真是新养的狗喂不熟。居然敢这样质疑他这个魔门门主的意思。不过再不熟的狗现在也还有作用,魔门新立。到底还是急缺人手的。想到此处,他又想到了项清宁,想到在南方沼泽地与项清宁之间的对战,他从心脏深处慢慢升腾起一股热度,这股热度传递到他的掌心,他摩挲了下手掌,有了扬斧杀人的冲动。
司清烈没有回答那个魔修的话,他高傲地冷哼一声道:“此事暂时不要管了,我让你们放出去的消息怎么样了?”不管怎样,司羽烈还是觉得问题的关键在项清宁身上。
他身后几人对望了一眼,一人道:“门主,属下不太明白这么做的意义。”
司清烈一手捋了捋另一边的袖子,冷冷道:“这件事情你们不需要明白它的意义。终有一天你们能享受到它的好处。天机不可泄露。”话音刚落,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高修为者的威慑力。
那几人低垂下头单膝跪地,很快应道:“是。”
于是嗖嗖几道黑影消失在北海边,只留下司清烈一人面朝大海,似在沉思。
北海依然黑沉,在夜色中更是一眼望不到边际。莹白月辉映照在海水之上,从那倒影可以看得出海浪小幅度地波动着。这时候已经看不到什么孤岛,也看不到哪怕一个修士在海面上寻找着什么。
良久,司羽烈冷冷哼道:“谈笑,躲得聊和尚躲不了庙,我倒要看看,若是你的师父出了事,你还能这样无动于衷藏起来吗?”
很快,司羽烈也离开了北海。他敏感的直觉觉得御水神剑一定不在北海了。虽然现在他还不能通过指引便肯定御水神剑在项清宁的手中,但是这与她一定脱不了关系。他只想快点找到项清宁,其他的都是次要的。而为了找到项清宁,耍些手段自然是必要的。司羽烈很清楚依着项清宁的性子,怎样才能让她自己寻过来。
想到那个女扮男装在天华门修行了那么久的那个女人,司羽烈心中古怪地有些沸腾的感觉。他很难忘记与项清宁那些不愉快的过往,而奇异的是,那些并不美好的过往在现在的司羽烈看来颇有些值得怀念的味道。
司羽烈离开北海便回去了魔门,他缓缓进入了魔门地狱,那里锁着许许多多的修士。他走进去的时候,那些落魄的修士有很多尖叫着挥舞手脚道:“大魔头,滚开!不要过来!”
司羽烈不屑地看着他们,如同在看着脆弱无比却在苟延残喘的蝼蚁们一样。他不在意地伸出右臂,右手手掌打开,然后猛地一缩,只听一声惨叫,他的对面立刻有个人断了气,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歪在肩膀上,一看就是被掐断了脖子。
司羽烈冷笑,他蹲下身子,面无表情地将手伸进那个死人的丹田,然后只见他手臂转了转,一个像是人参娃娃一样的泛着柔和白光的东西被他抓了出来。
其他修士们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的聪敏的修士脸色刷地全白了,他们齐齐后退避开司羽烈的身体和眼神,有的修士已经忍受不住尖叫起来。
司羽烈似在享受般扫视了一圈,然后将那个“人参娃娃”塞进了长大的嘴里。
尖叫声更甚,有人怒道:“疯子!疯子!罔顾天地人伦,简直伤天害理!”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说第二次这样的话了,因为司羽烈已经如法炮制,将他变成自己的“美餐”了。这么连续杀了几个人之后,司羽烈离开了魔门地狱。厚重的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他看了看四周一片灰败的景象,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虽然那里并没有什么鲜血之类的东西,可他依然觉得很脏,很脏……
孽火红莲,这个刚入魔道不久的魔修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力量和永生了。
项昭宁又在一座大的城镇停下来了。她用打到的妖兽的皮毛、内丹等东西换取了一些路上需要的东西,然后带着火凤、玄武和丹餮上了茶楼。
上界修士的许多生活方式其实比下界的修士还要原始,比如这茶楼,这客栈等等。
能在上界混的人自然都不是一般人,可是他们更崇尚天人合一,所以很多生活方式是接近甚至是等同凡人的。他们只在没有条件的时候才会使用法力整理好自己。
茶楼里很热闹,都是些在行路中修炼的修道者们。项昭宁要了杯茶便静静坐在那里,丹餮却是耳朵一动一动地接收着修道者们提供的大量信息。
本来他们以为应该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了。可是就在项昭宁要起身走人的时候,有人说起了魔门。
“听说那个魔门门主在下界是个什么什么门派的弟子。”一个人道。
“你说的是天华门。”有个人补充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天华门。听说那个魔门门主在天华门做弟子的时候就与天华门门主不太对付,那时候他们还是师徒呢。”
“是啊,现在看来还不只是不太对付呢。”又一人插嘴道,说着做出无限唏嘘的模样。
“可不是吗,不然既然师徒同样都到了上界,应该互相帮衬才对,怎么会背地捣鬼,听说了吗,那个魔门门主抓了他师父要祭旗呢……”
项昭宁浑身一凛,手便顿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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