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丁恩渺笑着说出这两个字然后把丁一搂在自己的怀里。
丁一现在完全是一副窝囊样,战战兢兢的缩成一团,她跟丁恩渺比武力,必死无疑,所以还是省些力气好一些。
丁恩渺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淡淡的香混着烟草味,说不上来具体的感觉,只觉得很好闻。
丁一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男人,丁恩渺说的没错,丁一根本没有失去处%女称号的机会,她的身边未曾有过男人。
丁一出生到现在的时间,除了吃睡等生命必须事项,好像都用在练舞和发呆上了。
现在的丁一,有种奇异的感觉。丁恩渺于她,并不是弟弟,只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因此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让丁一除了紧张之外还多了一些其他的什么,她说不清楚,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异常猛烈。
丁恩渺到底抽什么疯?他不像是会发疯的人啊,在丁一的印象中,丁恩渺是那种极其精明的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于某些目的的,绝不会做无用功。那么现在他这是出于什么目的?
妄想争夺遗产,期望用此方法把自己吓疯?
丁一暗自晃晃头,怎么可能!丁恩渺怎么会用这种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的诡异方法,他就算是想夺家产,也必定使用无比高明的手段。
那么,只是和自己恶作剧?看自己不顺眼,所以吓唬自己?
那自己倒底有多惹他厌恶啊,迫使他用这种方式抗议。
丁一觉得自己彻底混乱了,根本猜不出丁恩渺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她真想大声的问问丁恩渺,你到底要干什么!
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万一丁恩渺再次给出“干你”那种让人精神错乱的答案,丁一还不如死了算了。现阶段她也只能窝在这里装死。
也不是没想过大声求救,不过以她的判断,她爸不会帮她的,再着说了丁恩渺那么奸诈,谁知道他到时候能掰出什么谬论。一个不小心,再让他倒打一耙,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哎,自己到底得罪天上哪位大神了,至于这么折磨自己。
丁一嘀嘀咕咕的嘟囔了半天,安眠药似乎起了作用,她头脑有些晕,昏昏欲睡起来。
丁恩渺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女人。
呵,自己这是发的什么疯。
丁一好像睡着了,蜷在丁恩渺的怀里,像个小动物似地乖巧,呼吸均匀,单薄的身子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丁恩渺把她往自己的身边挪动了一下,让她更舒服一些。
丁一的身子因长年练舞的原因,十分柔软,但是太过消瘦。
当丁恩渺的手不经意的掠过她的背时,不禁皱起了眉,这个女人怎么可以瘦成这样!
看来要是没有人管,她自己是不打算理会她的胃病了!
在黑暗中看着丁一熟睡的脸庞,丁恩渺踌躇起来,自己,到底要怎么办。
丁一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迷迷糊糊的抓起床边的闹表,还好今天是周末,要不然肯定迟到。
自己很少会睡得这么久的,昨晚怎么了。
丁一心底一颤,昨晚,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丁恩渺来过,不对,肯定是自己记错了,他怎么可能来!
丁一长叹一口气,自己才多大岁数,怎么就要神经衰弱了,不但神经衰弱,还患了臆想症,再怎么异想天开,怎么能想到丁恩渺呢?
可是,昨晚的记忆又很清晰。
想到这,她掀起被子,还好,睡衣完好的穿在身上,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丁恩渺到底是来还是没来呢?
丁一揉揉自己的头发,放弃思考,想那么多也没用,反正自己明天就搬走了,并且,没有意外的话,自己再也不会搬回来了。
她摇摇晃晃的爬下床,走进浴室,对着镜子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镜中的女孩不美,却很精神。
这是丁一对自己的要求,无论怎样,每天新的开始之时,一定要给自己一个好心情。
刷牙,洗脸,整理头发,一切准备好,丁一换下睡衣,走出卧室。
丁友良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丁一站在二楼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她都从未好好看过自己的父亲。无论是丁友良,还是丁恩渺,都不过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罢了,以血缘的名义,互称为家人。
说良心话,丁友良的长相算是英俊了,这么多年的刻意培养使得他的身上有着很浓厚的贵族气,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却可以被称为一名好商人。他的头脑,手腕都是一流,当然,这些也成为他吸引女人的独特魅力。
“你一大早站在那发什么呆!”丁友良无意间抬头看见自己的女人正站在二楼,露出一副痴呆样,真是头疼,培养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成才。
丁一撇撇嘴,刚才白在心里夸他帅了,祷告上帝,收回自己刚才的话。丁友良哪里帅!简直就是一个欺人太甚,欺诈百姓,仗势欺人的中年大叔!
丁一无精打采的走下楼梯,想要去厨房找些吃的,却被丁友良叫住。
“过来坐。”丁友良用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
丁一停了一会,才又极不情愿的磨蹭到沙发那坐下。
“明天就搬了,东西收拾好没。”丁友良放下手中的报纸。
“哦。”丁一点点头,却不以为然,只要带足了钱,还有什么好收拾的。
没错,丁一没有童年,没有记忆,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玩偶日记,她的过去是一片空白。
“别以为父母是在赶你,这也是为了你好。”果不其然,丁友良又开始宏偏大论,“苏家是个好人家,好好把握,父母不能陪你一辈子,丈夫却可以。房子是新装修好的,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告诉我。你们的婚礼我们也在商议,打算你一毕业就举行。”
丁一又哦了一声,事不关己的样子。
“女孩子嫁了人,就不是小孩子了,要懂得分寸和礼节,苏浅这孩子只比你大一岁,可能有些不成熟,但是男人迟早会立事的,所以你忍让一些。”
丁一差点要翻了个白眼,忍耐,忍耐什么?像张燕一样忍耐丈夫的出轨?如果是这点,丁一不用忍耐就可以做的很好,他苏浅爱跟谁跟谁,只要别找她就行。
当然,要是要她忍耐苏浅的少爷脾气,对不起,门都没有。
他们苏家在婚前协议上签完字的那一刻,丁一就什么都不怕了,有了法律担保,即便离婚丁一也无所畏惧,所以只要苏浅敢对她露出一点不客气,她定要还回去十倍。
其实丁一根本不用这么听他爸爸的话,乖乖搬出去,她已经无需丁友良的钱了。
搬出去,是她自愿的,她只是想脱离这个毫无生气的家,即便等待她的依旧是毫无生气,但至少,让丁一心里好过一些。
比起面对不相关的人面无表情,总好过面对自己的亲人,毫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