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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宿怨（五）
“莹莹，我和你一起对付这个恶女人。”方睿挥长剑加入进来。
这时，莫天风的声音又响起来：“萧梦涵，我和你这一生的是非恩怨不要牵扯到晚辈身上，你不是想和我算账吗？那你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吧。”
说完，他挥舞手中长剑把张莹和方睿当在身后。
接下来，他又说道：“睿儿，莹莹，你们两个退下。”
萧梦涵媚声说道：“师兄，我现在就是不想和你动手，因为我想要好好教训一下庄兰君那个该死的徒弟。”
说完，她凌空跃起，向张莹抖出手中的长鞭。
张莹也不示弱，她举剑相迎，刷刷刷三剑过后，萧梦涵的长鞭被她的纯钧剑削折。
“死丫头，我真是低估了你的本事。”看自己多年的兵器被张莹削折，萧梦涵心中大怒。
她从腰间拔出一柄软剑，又向张莹刺来。
“萧梦涵，你为什么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莫天风又挡在张莹面前。
说完，他挥舞手中长剑封住萧梦涵的去路。
然后他以命令的口气说道：“莹莹，睿儿，你们两个速速离开这里。”
“是。”张莹嘴上答应得很是恭顺，却并没有真的离去。因为她看得出莫天风不会是萧梦涵的对手。
看出张莹不想离去，莫天风心中一阵焦急：“莹莹，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快走。”
他的语气威严，听着让人不容抗拒。
张莹只得咬牙退下去。萧梦涵对师伯余情未了，应该不会对他下毒手。
“我不走，我要和师父共同进退。”方睿则没有任何离开之意。
说着，他拉开架势对萧梦涵摆出一副随时候教的架势。
“睿儿，已经有三个年轻的生命因为师的缘故无辜惨死，你是不是想继续增加为师的罪孽？”莫天风痛心疾首地说道。
“师父……”方睿被莫天风的话问得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不要违抗师命。”就在这个当口，莫天风抓住方睿顺手把他掷了出去。
“萧梦涵，你动手吧。杀死我之后，请你答应我的请求。”说完，他闭上眼睛。
萧梦涵举起软剑刺向他。
就在她的剑快刺到他的心口处时，她突然收住剑势，凌空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挥剑向张莹刺去。
张莹闪身避过这一招。
萧梦涵自以为一击必中，可没想到张莹轻轻巧巧地就避开。
她一招灵蛇吐信又刺向张莹：“该死的丫头，你受死吧”
张莹舞动手中的纯钧剑，一招风平浪静，化解了萧梦涵的杀招。
“为什么这个丫头的剑法招招都象在克制我一样。”萧梦涵两次袭击张莹都没得手，心中一阵诧异。
“庄兰君这个贱人真是可恶，死去这么久还留下能够克制我的剑法。她这辈子都是我的克星。我一定要她徒弟的命。”想到这里，她怨恨庄兰君的心思又加了几分。
莫天风看萧梦涵又和张莹动起手来，他挥剑来帮张莹。方睿见状，也挥剑跃入圈中。萧梦涵绕过他们，剑尖又刺向张莹。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方睿加入进来后，四个人交战，腾挪的范围狭窄了很多。他不小心露出破绽，萧梦涵看到有机可乘，她一剑向他的心脏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萧梦涵的软剑转眼间就要刺到方睿身上。就在这时，莫天风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方睿前面。萧梦涵一剑正好刺进莫天风的腹内。
看见手中的宝剑刺进莫天风的腹部，萧梦涵一下惊呆了。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莫天风的性命。
一口鲜血从莫天风嘴里吐了出来，他的脸色一下变成灰白的颜色，人也开始站立不稳。
“师父”
“师伯”
方睿和张莹一起扶住莫天风。
“莫先生”谷主方威和另外三大长老也围拢过来。
“师父，你……”方睿看见莫天风的奄奄一息的样子，他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萧梦涵很不相信眼前的情景是真的。即使再狠毒，她也不能对莫天风下痛下杀手。
可现实总是残酷的，并且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残酷的现实给萧梦涵的精神造成重创，她木雕泥塑一样地愣在那里。此时，她明白无论自己多残忍狠毒，都无法与现实对抗。
那个她苦苦追求一生都追不到的人，就这样被她终结了生命。此情此景让她心中产生一种痛彻心扉的绝望。看着莫天风，她想说什么，可是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没有有说出任何话。
莫天风只觉得自己身体里面的能量已经消耗殆尽。他现在想站立起来，似乎都不可能。
看着方睿脸上悲痛欲绝的神情，他安慰道：“睿儿，你别难过，师父本来也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
方睿知道莫天风这是回光返照，他含泪说道：“可是，睿儿还没有报答师父的教育之恩。”
“我这一生收徒无数，可是，只允许你还有傲天、玉菡叫我师父，因为从你们三个人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你们三个给我的晚年带来了无限的欢乐。”
“师伯，你别说这么多话，先把这个续命丹服下。你不会有事的。”张莹从万能锦囊里又找出一丸大内秘制的丹药——续命丹递到莫天风口边。
莫天风摇了摇头说道：“莹莹，不用了。师伯好不了了。你还记得答应师伯的话吗？”不跳字。
“师伯放心，莹莹答应师伯的话，一定能够办到。”张莹含泪点头道。
知道张莹会实现对自己的承诺，莫天风大感安慰，他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那就好。你是块习武的好材料，师伯本来还想再亲自传授你一些本领的，可是，现在师伯办不到了。好好专研师叔祖的功夫吧。将来你会受益匪浅的。还有，睿儿自幼孤苦，她将来替师伯好好照顾他，好吗？”不跳字。
“师伯的话莹莹一定照办。”张莹用力点了点头。泪水不知不觉从她脸上滑落。
“好孩子。”莫天风又看了眼谷主方威和另外三大长老，他说道：“多谢谷主和几位长老这些年对老朽的照顾，几位的恩德，老朽只有来世再报了。”
方威含泪说道：“莫先生，别这么说，你这些年何尝不是对忘忧谷有恩德。没有你，忘忧谷也不会有今天的繁荣。”
看莫天风在弥留之际，只和身旁的人说着临终的话语，连自己看都没有看一眼，萧梦涵此时心中又憎恨起他来。她哭着骂道：
“莫天风，你好狠，我失手重创你不假，可那也不是有意的，你我相识一场，难道对我连一句临终的话都没有吗？”不跳字。
谷主方威怒道：“妖妇，你敢杀害忘忧谷的人，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萧梦涵眼里充满寒意，她毫不在乎地说道：“阁下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萤烛之光敢与日月争辉吗？”不跳字。
听语气，她半分也没有把方威放到眼里。
方威厉声说道：“就是性命不要，我也要讨还你在忘忧谷欠下的血债。”
莫天风忽然大声说道：“谷主，你不要再和她在进行无谓的争斗。忘忧谷数日来的杀戮都是因老朽一人而起，只能用老朽一人之命偿还忘忧谷三条无辜的生命。”
接下来，他又对萧梦涵说道：“梦涵，你也是活了一把年纪之人，为何总是走不出年轻时的梦魇？为何总是陷在那些陈年旧事当中？其实，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为何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
萧梦涵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就是你留给我的临终赠言？”
莫天风说道：“无论如何，你心中的恶气总该随着这把剑刺中我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吧？不少字因为我不喜欢你，你怨我、恨我一生，可就是因为你，我和兰君最后也没走到一起，那么我又该找谁去赔偿我的一生？梦涵，你醒醒吧。我死之后，请你不要在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说到这里，他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可依旧断断续续地说道：“梦涵……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求你……看在我曾做过……你师兄的面子上放下屠刀，改恶从善吧。”
说完，他又看向张莹：“莹莹，别……别忘了……你答应……”
这句话没等说完莫天风就气绝身亡。
“师伯，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你最后的遗愿。”张莹哭着叫道。
“师父，你别离开睿儿”方睿撕悲痛欲绝地叫道。
“莫先生……”
“天风，你好狠的心，我千辛万苦找到你，你却再一次离我而去。”萧梦涵撕心裂肺地叫道。
“你杀了我师父，我要让你血债血偿。”方睿放平莫天风的尸身，他默默地拾起宝剑，用剑尖指着萧梦涵说道。
此时，萧梦涵似乎灵魂出窍一般，她含着眼泪瞪视着莫天风的尸身，一动不动，对于眼前方睿的叫骂，置若罔闻。
方睿挥剑刺去。萧梦涵伸手抓住他的宝剑说道：“想给你师父报仇就只管报吧，我现在只想随他而去。请你快动手吧。最好一剑就送我归西。”方睿被她的话惊呆了。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做好。
听着莫天风的遗体，她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妖异的笑容。
看着萧梦涵的笑容，张莹觉得心中发毛，她把几枚长针扣到手里，再次进入备战状态。
第四十七章 宿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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