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的陷落已经成了铁板钉钉上的事实了,随着10月266团所属的由佐野虎太大佐指挥的机械化追击队进占汉口市;在江南的波田支队于26日5,从宾阳门突入了武昌城;次日下午,第15师团所属的由高品彪大佐指挥的步兵第60联队,从武昌渡过长江,攻占了汉阳。武汉三镇便是完全的陷落了。
由于在24夜,武汉中国守军各部均已按计划撤离市区。所以在第9师团攻占了贺胜桥,第27师团占领了桃林镇,并切断了粤汉铁路的时候,整个武汉方面的守军已撤至湘北及鄂西地区,日军攻击城内的时候,武汉已成不设防的地区。
其实早在畑俊六大将的华中派遣军攻占武汉以前的10月7日,日本政府就下达了‘关于攻占武汉后之庆祝活动和中心口号等即作规定’,要求在军部占领武汉的公报发表后,各新闻媒体迅即以无线电广播,鸣放汽笛、施放宣传气球、张贴消息等方法,使民众周知这一重大事件。同时需要在政府部门、学校、工厂、商社、各社团、市民、乡村之间,由官方举行庆祝会,各民间机构需组织各种慰问团,由社会名流率领,前往战地进行慰问劳军,参拜神社,慰问出征军人及战殁者亲属,等等各类祝捷活动。所有各类祝捷会,均须体现‘宣扬皇威、感激皇军,为建设日本之大业勇往直前’之思想。
当占领武汉的消息传出后,在日本各地和占领地-台湾、朝鲜、满州各地,均按照政府之命令,举行了大规模的祝捷会,东瀛岛国上下,到处张灯结彩。东京市民更是在皇宫外的樱图门前、位于三宅坂的陆军省、参谋本部周围彻夜狂欢。
10月28日上午11时,昭和天皇-~:宫载仁亲王大将,海军军令部次长-古贺峰一中将,就‘**’(日本官方称自己的军队为**)攻占武汉三镇及附近地区一事,赐以敕语“吾陆、海军诸部队之紧密适切协力,克服长途之几多困难,终于击摧众敌达成攻占武汉之目的,朕对此深感欣慰。望将此旨传告众将士。”
11月3,在陆海军占领中国广州、武汉地区的事实下,日本政府又提出‘日、满、华善邻提携,以建立东亚新秩序’的主张,并以大日本帝国政府的名义,发表声明:
帝国政府声明
昭和十三年十一月三日
今凭陛下之御稜威,帝国陆海军已攻略广东、武汉三镇,定中国之要域,国民政府仅为一地方政权。然该政府如坚持抗日容共政策,直至将其歼灭,帝国决不收兵。帝国所冀求者,在于建设和确保东亚永远安定之新秩序,此次征战之最终目的亦在于此。
该新秩序之建设,以日、满、华三国合作,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树立互助连环之关系为根本,希望在东亚确立国际正义,达成共同防共、创造新文化,实现经济结合。此实为有助于东亚安定和促进世界进步之方法。
帝国所希望于中国者,在于分担建设东亚新秩序之任务。帝国希望中国国民,能理解我国之真意,并与帝国协力。如国民政府抛弃从来之指导政策,更换人选,取得新生成果,而参加新秩序建设,我方并不拒绝。
帝国深信。列国对帝国之意图。亦能正确认识。以适应东亚之新形势。就中对盟邦各国从来之厚谊。深致谢意。
东亚新秩序之建设。渊源于我之肇国精神。完成此一建设。是赋予现代日本国民之光荣任务。帝国在国内各方面将断然进行必要之改革。以图愈益扩充国家之总体力量。排除万难。为达成斯业而迈进。
兹政府声明。为帝国不动之方针与决意。
而此时地国民政府上下却是在忙着调整湘赣一线地部署。对于日本人这种近乎无赖地所谓狗屁声明。倒是没几个人将这些草纸当回事。管他什么天皇敕语、政府声明、民间祝捷。国民政府现在首要之任务是重新调整部署。准备长期抗战下去。
客观上说。武汉会战地确算得上是一次大捷。抛开此会战相比之下给予日军地重创不说。单就这场历4半月。以中**队主动撤出武汉而告结束地会战本身而言。就具有着重大意义。‘守武汉而不战于武汉’地思想贯穿了整个作战。武汉会战不但给予了日军以重创。
没有使得中国守军陷入到如同守南京地那样地噩梦中区、第5区地外围抵抗并最终成功组织撤退。显然就是一种胜利。/
就战役而言,日军最终占领了武汉三镇,并控制了武汉-这个中国的腹心地区,的确是取得了胜利,但就战略角度而言,日本人却是未能实现其原先的战略企图。
当初日本大本营认为只要攻占汉口、广州,就能支配中国,也鉴于此认识,日本御前会议才决定发动武汉会战,迅速攻占武汉,以迫使中国政府屈服。而为此,日本政府还规定须以集中国家力量,以在本年内达到战争目的、结束对中国的战争。
但是现在,武汉会战结束了,日军一心想进行的、意在切断中国南方生命线的广州攻略也结束了,可是结果呢?中国政府既未因武汉、广州的失守而屈服,日本政府期望的战争也未因日军占领武汉、广州而结束。
正如中国政府在武汉失守后,所发表的声明中所写那样:“一时之进退变化,绝不能动摇我国抗战之决心,任何城市之得失,绝不能影响于抗战之全局,四万万中国人更哀戚、更坚忍、更踏实、更刻苦、更猛勇奋进,戮力于全面、持久的抗战。”
日本大本营提出的‘速战速决’的战略方针也因为这次旷日持久的会战而被彻底粉碎,由于由于中**队的坚强抗击,日本陆军动用了当时能够集结的最大兵力,以配置给华中派遣军,其中用于进攻的编制人员约25万人,会战期间曾补充四五次人员,投入的总兵力当在30人左右,并协同发挥了陆、海、空装备上的绝对优势,苦4半月,不但没有歼灭中**队的主力部队,更没有没有使中**队的抗战意志和战斗力有所减退,反而使自己的有生力量遭到了严重的损失,此战而下,伤亡十万之众,更有万家岭之战令一个师团损之半数这样的战事。可见日军之困境。
诚然,自卢沟桥事变为启,至武汉会战结束,这15个半月的时间,几乎是日军占据了绝对优势,在日军咄咄逼人的进攻下,国民政府军屡屡败退,但整体从战略上来说,日军虽然占领了中国中部以东的包括南京、上海、武汉这样的政治中心、经济中心和交通枢纽城市在内的所有重要城市、港口、重要铁路等交通命脉,但却未能达到速战速决的目的,反使自己陷入战争泥潭,暴露出战争潜力严重不足的弱点,不得不面对战争持久化的严酷现实。
武汉会战以后,本来就感兵力不足的日军,随着战线的延长,兵力益发感到不足,再也无力再组织像淞沪、徐州和武汉会战这样大规模的、以攻城略地为目标的战略进攻,而被迫转为战略防御。而这就使中国的抗战由战略防御阶段发展为战略相持阶段,日本则陷入了它最不愿意看到的持久战的泥淖之中,无法自拔。
这样,战争前景也变得模糊起来,中国国民政府虽然撤守了大片领土,但却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打破了日军速战速决的狂妄计划,并使得沿海大批工厂内迁,掩护全国转入战时体制。虽然日军在战役上攻城掠地,在战略上却力不从心;中国在战役上屡屡失利,在战略上却初见胜算,由此开始,方进入了战略相持阶段。
尽管战场上的力量对比,日方仍占上风。日方虽无力继续战略进攻,仅能实施战役性的有限攻势,而中国也还不足以进行战略反攻,仅能在抗击日军有限攻势时实施局部反击。而日本的对华政策也转变为:由军事打击为主、政治诱降为辅,改为以政治诱降为主、军事打击为辅;由以主要兵力进行正面战场的作战,改为转移兵力进行敌后战场的‘治安’作战。
因而可以这样来评价武汉会战,这种战事不仅使日军又遭到一次战略性的失败,而且成为日本由战略进攻走向战略保守的转折点。
而这个时候,74军上下的数万官兵却不知道什么是转折点,什么是持久抗战,因为这个时候,他们正在紧急开拔的途中。
由于武汉沦陷,华中另一重镇-长沙已经处于日军的严重威胁之下。为了保卫长沙,11月5,74接到第9战区的命令,调往长沙以东的永安等地,就地防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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