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正欲过去扶他一把,便听得那边太监高唱:“太后老佛爷有旨,李鸿章觐见!”
李鸿章跨过门槛,马上跪拜于地,叩头曰:“臣李鸿章恭请皇上,老佛爷圣安!”
刚才还狂风骤雨般暴怒的老佛爷,这时淡淡地说:“起来吧,给李中堂看坐。()。”
“是!”兰心搬过一张锦凳,放在李鸿章身边,李鸿章忙谢恩坐了。
老佛爷:“翁师傅也坐下。”
翁同龢忙谢恩,坐下。
老佛爷笑道:“从天津到北京,李中堂路上走了多久?”
李鸿章:“臣接上谕时正在大沽炮台察视,不敢耽误,连衣服也未换,轻骑疾驰,辰时从大沽出发,赶到东直门已是酉时了。”
老佛爷问道:“李中堂偌大年纪,还能骑马?”
李鸿章回道:“臣是鞍马上过来的,平素也还注意身体的调养。”
老佛爷顿时感兴趣:“噢?说说。”
李鸿章:“臣于调养之术有三条心得,一是孔圣人说的‘食不厌精’,臣特别喜欢吃清蒸的淞口鲜鲈鱼,下面的人背地里叫臣‘李鲈’。”
老佛爷不由莞尔一笑,“下面的人也太没规矩!”
李鸿章:“他们也没什么恶意,臣也懒得生气,臣第二条心得是每天一次散步,那还是臣的恩师曾国藩在日,教臣做的必不可少的早课。”
老佛爷:“巧得很,我也散步,只是在午后。李中堂每次走多少步?我是九百九十九步。”
李鸿章:“九九归一统,老佛爷连散步都是合于天数的。臣却没个章法,只要走得身子微微发热即可。”
“你这叫顺乎自然。第三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