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五个衣着朴素、不染铅华的女孩子应召而至,依次行礼,自报履历,然后低头站在那里,任凭众多目光反复审视。听一旁引导内监的口令下跪行礼,然后一齐站起来,垂手站立一旁等待司礼内监唱名然后一一出列参见。只听一年老的内监哑着尖细的嗓音一个一个喊到:
“都统桂祥之女,叶赫那拉氏,年十八。”
“侍郎长叙之女,他他拉。瑾臻,年十五。”
“侍郎长叙之女,他他拉。珍儿,年十三。”
“江西巡抚德馨之女,沈云儿,年十六。”
“江西巡抚德馨之女,沈兰心,年十五。”
兰心低着头,目不斜视地盯着地上,块块三尺见方的大青石砖拼贴无缝,中间光洁如镜,四周琢磨出四喜如意云纹图案。听着前几位秀女跪拜如仪,衣角裙边和满头珠翠首饰发出轻微的唏娑碰撞的的声音。好奇瞥一眼旁边,有几名秀女已紧张得双手微微发抖,不由心内暗笑。
心想,都统桂祥之女,年十八?明明是二十一岁,干嘛要虚报三岁,看样子叶赫那拉氏,老佛爷的亲侄女“过五关斩六将”,虽说已经过了选秀的年龄,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淘汰走到今天,不过就是老佛爷事先安排好的,看来终身大事已成定局,却口口声声让皇上挑选,真是虚伪到了顶点!这次大选也不过是做给他人看罢了,至于妃嫔的人选就不知花落谁家了。
只见皇上踌躇了一会儿,手拿玉如意走了下来,他先是在叶赫那拉氏那定了定,老佛爷看似很满意,就在兰心惊慌失措之际,那个身影定住了脚,却突然转身走到了兰心面前,兰心心里不禁暗想:你说过不会选我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皇上的这一举动让兰心突然有些措手不及,她呆呆的盯在那里看着他,给他使眼色,他却一再的闪躲,现场气氛也随之变得紧张起来。
眼看自己的侄女即将落选,老佛爷顾不上刚刚做出的承诺,厉声喊道:“皇上。”
皇上一回头,看到老佛爷严厉的目光和示意的眼神,一阵心潮涌动。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他知道拗不过老佛爷,只好步履沉重地走到叶赫那拉氏跟前,递过玉如意,然后掉头返回。叶赫那拉氏叩头谢恩,皇上理都没理。
场面十分尴尬,桌子上还放着两个绣花荷包,那是给未来的嫔妃准备的,可皇上却不选了,他撅着嘴站在一边儿,眼睛看着天花板。老佛爷索性包办到底,她让李公公将荷包递给排在队尾的两个女孩子,结束了选秀,然后下发谕旨,向天下宣布:
兹选得副都统桂祥之女叶赫那拉氏,端庄贤淑,着立为皇后……原任侍郎长叙之十五岁女他他拉氏,着封为瑾妃。原任侍郎长叙之十三岁女他他拉氏,着封为珍妃,就这样兰心跟姐姐被落选了。
兰心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皇上会拿着玉如意来到自己面前,因为他已经知道皇后的人选,非叶赫那拉氏莫属,如果直接把玉如意给了叶赫那拉氏,妃嫔的人选就不一定是谁了,皇上是抓住了老佛爷怕日后会有人出来给皇后争宠的心理,所以才陪着老佛爷演完了这出戏,看样子,这个光绪皇帝果然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