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字帅旗在掠过原野的秋风中猎猎飘扬。站立在帅旗下的王伦从山上俯瞰正个战场。梁山军除了韩世忠、岳飞一部仍在秦淮河西岸与楚军激战外,其他各部都已经被楚军打得退回了东岸,并且还在节节后退。
而与此同时,江东桥的南面和北面各有一支军马,正风驰电掣般的向江东桥冲杀过去。北面军马的帅旗上绣着一个“晁”字,南面军马的帅旗上绣着一个“卢”字。
王伦对身旁的铁面孔目裴宣道:“大纛传令,让晁天王和卢员外的军马立刻停止前进,何时进攻再看大纛军令!”
吴用一听王伦的军令,惊讶的问道:“王头领,这是何意,如今战事正紧,为何要这支劲旅此时此刻都停下来。”
王伦脸sè铁青,没有理会吴用,只是冷冷地对裴宣道:“立刻大纛传令!“
裴宣看了一眼吴用,见吴用没有说话,他也只好无奈道:“末将遵命!”当下,裴宣令两个梁山军士举起一面大纛旗来,在空中纵横挥舞。大纛旗刚刚挥舞完毕,晁盖和卢俊义的两支方才还犹如长龙一般腾跃的军马立刻全部停止了下来,没有再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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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的那条长枪在楚军中犹如一条长蛇,左刺右挑。中着无不坠马殒命。很快,岳飞的身子周匝形成了一个由楚军将士尸体堆起的圆圈。
突然,正在厮杀的岳飞的眼角余光发现在人头攒动的战场上隐约出现了一面黄龙大旗,他昂头一瞪:不错。那正是王庆的黄龙大旗,他要的正是那面大旗!当下,岳飞将手中的长枪临空一展:“兄弟们,杀啊!王庆的黄龙旗在那里,跟我一起去拔了它!”说罢,跃马而起,横枪冲出,直奔那黄龙旗而去。
然而。梁山军鹏举突击队的弟兄们都在犹豫,都在彷徨,此时此刻,面对如此众多而强悍的敌人。谁不犹豫?谁不彷徨?谁不恐惧?但是,当岳飞的四个结义兄弟——王贵、张显、汤怀、牛皋——看见自己的大哥跃马挺枪而出的时候,他们谁还能犹豫?谁还能彷徨?谁还能恐惧?他们没有选择!没有退路!更不能恐惧!牛皋手握一双铁鞭,大吼一声:“大哥,俺牛黑子来了!”吼声未落。一双铁鞭已舞动得犹如两支风火轮一般,杀透早已截断岳飞退路的楚军,紧随在岳飞身后,向那黄龙大旗扑去。王贵、张显、汤怀也不示弱。各挺兵刃,踏着楚军的尸体。向岳飞靠拢了过去。
韩世忠一见这帮小兄弟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心中虽然甚是敬佩他们的勇猛。但是,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不仅不能扔下军马与他们一同去快活亡命的厮杀,还要尽量的统帅好手下的这支已然犹如楔子一般楔在敌军中的一支劲旅,只要他指挥得当,进可以援助岳飞成功拔旗,退可以拖住敌军,使楚军不能全力进攻梁山军主力。当下,他将手中的长枪扬起,大叫一声:“结成方圆阵,拼死拖住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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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伦吴用一同站立在狮子山上鸟瞰远处厮杀的裴宣,见到铁牛突击队又冲过了秦淮河,难掩激动的叫道:“王头领快看,铁牛兄弟又杀回去了,又杀回去了!”只过了片刻,裴宣又失望的喊道:“不好,贼军又增添军马了,铁牛兄弟又......又被压制住了!”
王伦双眉皱起:“太慢,太慢,退得太慢了!”
吴用淡定的道:“王头领,如果现在让晁天王和卢员外的两支军马从两翼杀出,定然可以立马杀败贼军,那样就不会慢了。”
王伦看了一眼吴用,从容的道:“我不是说他们进得太慢,而是说他们退得太慢了。”
吴用一愣,不解的问道:“退得太慢?”
王伦一面继续关注厮杀,一面问道:“军师,你看看,如果让贼军迅速的推进到狮子山下,诱使贼军战线拉长,首尾失去支援配合,然后晁卢二军从两翼兜杀,那会是什么效果?”
吴用听了王伦的话,犹如醍醐灌顶,立时醒悟,道:“那......那不如大纛传令,让鲁师傅和武都头他们后撤。”
裴宣听了吴用的话,觉得有理,连忙道:“王头领,军师说的有理,大纛传令,让兄弟退下来,这样既可以让贼军中计,又可以减少我军的伤亡,王头领,快传令吧!”
“不行!绝对不行!”王伦见大手一挥,断然道:“此时此刻,正是狭路相逢之时,谁下令后撤,谁的士气就会立时垮掉,谁就会溃散,那将无可挽回——”王伦长舒了一口气,“组织一次成功的后撤比组织一次成功的进攻要艰险得多,现在这个时候组织后撤那是一步险棋,一步凶险无比的险棋。”王伦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一双眼睛瞪着山下的战斗,脑中在思索着其他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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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岳飞等兄弟五人冲到离王庆黄龙大旗只有百步之遥的时候,百忙中一支弩箭shè来。正中岳飞胯下的黄骠马,那黄骠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打了个转。轰然倒下。楚军一见梁山军的一个头领坠马,一齐大呼一声,纷纷挺着长矛向岳飞戳了过去。
岳飞就地一滚,挥枪一扫,扫倒一片楚军。在避开了楚军的攻击后,见离自己不远处一个楚军骑兵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岳飞屏气凝神,将枪杆往地上一杵,借力飞身一脚。将那楚军踹下马来,而他自己又稳当当的坐在了马背之上,将长枪伸出,将那被踹下马来的楚兵刺了个透亮。
在大旗下的王庆见了岳飞的骁勇。问身旁的李助道:“丞相,此人是谁?”
段五道:“娘的,管他是谁,看老爷去剁了他!”说罢,也不待王庆示下。接过身旁一个兵士手中的朴刀,翻身跨上一批枣红战马,向岳飞冲杀过去。
李助正要出言阻拦,王庆将手一扬。止住李助的话,冷冷地道:“让他去。也该让这混小子去领教领教真好汉,真英雄的厉害了。不然他整rì里蛮横无理,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段五跃马横刀,直向岳飞冲杀过去。他纵马所过之处,楚军的将士们都自然的分开两边。
岳飞瞧见段五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冷然一笑,毫不示弱,挺枪迎上。两骑相交,八蹄乱踏,战在了一处。楚军将士都知道,楚帝陛下的这位身为护国将军的这位内弟平rì里目中无人,骄横无比,今朝他们也想看看,这位护国将军到底有几分手段,所以他们都自觉的去围攻王贵、牛皋、张显、汤怀四人,都不来打搅这场他们眼中的巅峰对决。
此时鹏举突击队已经打得不到两百人了,韩世忠决定孤注一掷,和楚军拼死一搏。当下,他让一百多人的残部由方圆阵变换成锋矢阵,向着王庆的黄龙大旗冲锋过去。
锋矢阵是骑兵冲锋时最为厉害的阵型之一,韩世忠领着这一百多名残兵,以一副视死如归的气概猛烈冲击。这一突然的变化让楚军将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霎时间,无数的楚军将士被犹如洪水倾泻一般的梁山骑兵冲倒,被长枪刺穿,被朴刀砍翻。可是,楚军终究人多,“洪水倾泻”的攻势很快便楚军的人墙所阻挡,随之而来的是“洪水”又陷入了重围,陷入了处境更为危险得重围,随时随地都有覆没危险得重围。
楚军将士所期待的巅峰断绝并没有,因为段五与岳飞交马不到三个回合,岳飞长枪挑出,一枪刺穿了段五的胸膛,将他挑下了马来,接着岳飞将马缰绳拉起,那马一个腾跃而起,重重的踩踏而下,只听得“咔嚓”一声,将还未断气的段五踏得胸骨俱裂,横尸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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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狮子山的山顶上,王伦、吴用和裴宣正在凝神西望。
摇摇可见长江之水劈开崇山峻岭,从白云深处澎湃而来,在郁郁葱葱的广袤平原上一泻千里,滚滚奔腾东去。秦淮河是长江无数支流中微不足道一条,她由北向南,犹如处子一般,静静的温顺的流淌着。如果说长江的气势让人觉得从容豪迈,那秦淮河就温柔得让人心醉。
然而,此时,秦淮河两岸布满了人尸马尸,旌鼓之声更是惊天动地,让这原本才子佳人舞风弄月的去处的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道。
吴用对王伦道:“王头领,现在已是正午时分,两军已鏖战半rì,都已是再而衰了,如果此时让晁卢二军兜抄贼军两翼,敌军必乱,贼军一乱,步兵三军只要再一个冲击,贼军必败!”
王伦双手背负在背后,微微颔首,轻轻的将右手一扬,淡淡的道:“开始吧......”
裴宣得了这三个字,一把抓住冲天伫立的大纛,在两个梁山军兵士的协助下,在狼烟的映照下临空挥舞,下达了梁山军最后冲击的总命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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