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军五千人马驻扎在青石峡后不仅偃息旗鼓,更是将所有无意还是有意靠近青石峡的人全部捉拿关押起来,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封锁消息。周遭的百姓只知道青石峡突然进驻了一支人马,至于这支人马有多少人,是谁的人马,驻扎在青石峡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而河北的宋军军马都攻打田虎,只要这支人马不坏他们的事,他们也不去理会,而田虎忙于应付宋军的进攻,无暇理会,至于金军,那就更不会去探究这支军马的用意目的了,原因很简单,青石峡还处在宋境,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半个月后,鼓上蚤时迁果然送来了涿州的军情:镇守涿州和易州的辽国降将郭药师将易州的守军两千人全部调到了涿州,并且在涿易两州大肆的抢掠民财,强行将涿易两州的男士全部征召入军,号称“怨军“,又将两州的女子强行配给他的心腹军马作为妻室,一时间涿易两州喊声哭声,寻儿觅女声响成一片。
得了情报后,耶律大石与燕青各将麾下的头领召集到一起,召开军事会议。
耶律大石道:“燕青兄弟,这次你失算。郭药师这厮没有招兵,而是强征入伍,这样你的弟兄如何能够混进城去?”
“这倒是始料未及的,”燕青想了想道:“不过这样也好,他再涿州和易州强行征兵,又抢掠百姓财物,掳人妻女,定然会惹得天怒人怨,咱们正好强名正言顺的强行攻城。”
“强行攻城?”耶律宗电冷笑道:“你知道如果他将涿易两州的男子全部强征从军,会有多少人马吗?少说三五万是有得,你梁山军一共也就五千人马,强攻三五万人守卫的城池,恕在下说句直话,那就像你们汉人的一具俗语:那无疑是以卵击石。”
杨雄虽然也觉得燕青强攻涿州的计划有些冒险,但是他却见不得耶律宗电的那副嘴脸。叫道:“契丹小儿,怎么,怕死吗?你可得想的清楚。如今咱们梁山兄弟可是在替你们复国,爱去不去,大不了咱们回江南去,你们自己个去耍吧。爷们不侍候了!”说罢,猛地站起身来,便要离去。
耶律大石一见说翻了杨雄,忙起身笑脸劝解道:“哎呀,杨雄兄弟啊。都是一条船上的弟兄,何必为了一句不打紧的话伤了和气呢?再说,宗电侄儿这不也是为了梁山兄弟的安慰着想吗?
燕青见耶律大石亲自出来劝解,他自然也不好只坐着不动,也道:“杨雄哥哥,算了,算了,坐吧。”
杨雄气狠狠的重新入座。翘着二郎腿。看也不看耶律宗电等四兄弟一眼。
耶律宗电气得脸色都青了,但看见自己的叔叔尚且让杨雄三千,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气呼呼的坐在那里。
燕青道:“郭药师这厮敢于突然反叛,他凭借的是什么?第一,宋廷没有防备;第二。金军在后面给他撑腰。而我军如果突然兵临城下,郭药师必然没有防备。咱们正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至于他的军马有三五万人。敢问众位兄弟都是行伍之人,难道他们人多咱们梁山军就打不过吗?当初王庆的军马多是不多,不照样被王头领打了个全军覆没?”
石秀颔首道:“小乙哥说得有理,兵在精,不在多。”
耶律大石道:“不错,就算他郭药师强征再多的壮丁从军,那也不过是拿着兵器的民夫,或许有得连兵刃也没有,算不得军马。”又问道:“燕青兄弟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当然是越快越好,时间拖得久了,一怕郭药师这厮逃了,二怕金军来接应,那可就大事不妙了。”燕青想了想:“那就今天晚上吧。”
“行,就今天晚上。”
虽然已经是冬末春初,但北方午夜的寒风刮到人脸上依旧似刀割一般。
在夜幕的掩护下,燕青、杨雄、石秀、陶宗旺、龚旺和耶律大石、耶律宗云、耶律宗电、耶律宗雷、耶律宗霖——邹润邹渊叔侄领着五百梁山军留在青石峡,守护粮草辎重——领着四千五百梁山人马,急速向北,径直投涿州而去。
行不多远,先行打探路径的一个兄弟回报:“前方五里,有一伙金军服色的兵士正押解着七八十名女子往涿州方向行去。”
耶律大石听了大吃一惊:“这里怎么会有金兵?”
燕青有些不信,问道:“真是金兵吗?”
那打探路径的兄弟道:“在下躲在草丛中听他们说话,口音都和咱们一般,不是金兵的番话。”
石秀道:“莫不是宋军装扮的金军,只为抢掠百姓方便。”
燕青又问那探路的兄弟道:“他们有多少人?”
“约莫有一百五六十人。”
杨雄一听对方才这么点人,叫道:“小乙哥,管他是金兵宋兵,只要抢掠女子的,那定然不是好东西,咱们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就算是宋兵,杀得一个不剩,还有谁知道是咱们兄弟做的手脚。”
石秀道:“小乙哥,杨雄哥哥说得有理,最为紧要的是,杀了这些金兵,咱们可以让百来个兄弟换上金兵的服色,这样更便于攻打涿州。”
燕青听了杨雄石秀的话,道:“那就听二位哥哥的计策。”他又转头对身旁的耶律大石道:“耶律先生,烦劳你压住后阵,看咱们兄弟去杀金兵了。”
耶律大石一听这话,叫道:“金狗亡我国家,我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焉能少了我!”当下,他大吼一声,满口契丹话叫道:“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后代们,跟着我一起杀金狗复仇啊!”说罢,首先跃马挺枪冲出,耶律家的云、电、雷、霖也紧随在他的身后,追杀了过去。
燕青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他对身旁的杨雄石秀道:“二位哥哥,你们分成两路,包抄这股金兵,不得让他们走脱一个。”
杨雄石秀齐道:“遵命!”当下二人,各领着一彪军马而去。
结果是可以想见的。当那股金兵提着酒壶,啃着烧鸡,哼着小曲,押着七八十名女子毫无防备的往涿州方向去的时候,猛然听见后面响起一阵马蹄声,他们回头一看,顿时一个个吓得手足无措,四散飞逃。
可是一百多人如何能在数千人的围捕下走得脱,只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百多名金兵死的死,擒的擒,不曾走脱一个。
燕青命令石秀清理战场。石秀将俘虏押于一旁,将解救女子松了绑暂先安置一边,问燕青道:“小乙哥,这些娘们的怎么处理?”
“石秀哥哥觉得如何处理好?”燕青反问一句。
“不如......”石秀想了想,道:“都放了让她们回家吧。”
燕青想了想道:“恐怕不行,如今这四处都是乱兵,放她们走了,恐怕还是会被人给害了。”
石秀双眉皱起:“带着行军作战是不行的,放又不行,那我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燕青想了想,也没有好的办法,只好道:“那还是放他们走吧,走得时候每个人给些银两给她们。”
石秀道:“小乙哥放心。”
燕青又补充道:“切记,我兄弟中如有人胆敢调戏这些女子,格杀勿论!既然如今咱们梁山军到了河北之地,那就得雁过留痕,人过留名!”
石秀听了燕青的话,面色严肃的道:“起初王头领让你做这支人马的头领,说句实话,起初我还有些不服,如今算是明白王头领的心思了。”
燕青笑道:“谁做头领又有甚关系,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分得那般的清楚呢?”
石秀照燕青吩咐,取出一些银两分给众女子,七十多名女子中有二十多人领了银谢过,回家去了。石秀一看,还有四五十名女子,死也不愿回家,愿意跟着梁山军。这却真叫石秀作难,不知如何是好。
石秀又去问燕青,燕青口气温和的问其中一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到道:“回禀大王,贱名刘有男。”
燕青微微一笑:“叫刘有男?这个名字到怪了,不象是个姑娘的名字。多大了?”
刘有男回答道:“十八。”
燕青问道:“家中还有什么人?”
刘有男双眼一红,道:“家中没人了。爹娘给人家种地,去年都饿死了;有个兄弟去年出外逃荒,一去没有回头,听人说也饿死了。”刚说完,两行热泪涌出,竭力忍着,不敢在燕青面前痛哭出声。
燕青听了,没有做声,这乱世年景,全家死绝的到处都有,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论斤两卖。
燕青又问了数名女子,身世也都相似,其中有的女子有的已有婆家,不过丈夫却是五六岁的孩子。更有的女子婆家,公公还是些扒灰的下贱货,那些女子不从,便遭百般欺辱,实在没了活路,便跑了出来,不想刚跑出来就给金兵抓了。
燕青对石秀道:“将这些不愿走的女子都留下,就让她们跟着我们一起。”燕青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加重语气,目露寒光接着道:“记住,谁敢调戏她们,你就剁了他的头。”
石秀拱手道:“小乙哥放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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