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虽然在江南种田,并为此而忙得不亦乐乎,但是他并没有放松对北方情势的警惕。就在耶律大石领着自己匆忙组建的军队在涿州和金军打了一仗,虽然初期小胜,但后来涿州被金军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消息传到金陵后,王伦立刻将吴用和公孙胜,还有正在主持兴修水利工作的朱武一起召到了齐王府,连夜召开重要的会议。
会议是在一间书房里面进行的,书房内点着小孩子手臂般粗的蜡烛,王伦坐在中间的虎皮交椅上,吴用、公孙胜和朱武分坐在两边。
王伦对搓了一把双手,似笑非笑的问道:“三位先生,你们说说,如果金军长驱南下,宋廷能阻挡的住吗?”
公孙胜反问道:“王头领的意思是说金军此次南下的目的是要灭亡宋廷?”
王伦笑道:“难道先生以为金军此次出兵二十万,兵分两路,搞这么大的动静,只是为了教训教训耶律大石或者是重新完全夺取燕云十六州吗?”
朱武道:“如果金军长驱直下,宋廷必亡,宋亡,我梁山军则和金军必然是一场血战。”
公孙胜道:“既然金军意在亡我汉人江山,何必要宋亡以后再与之一战呢?不若与宋廷联手,合力抗金。”
朱武摇头道:“公孙先生的想法固然不错,只是宋廷君昏臣庸,奸佞当权,他们会与咱们联兵抗金吗?如果他们只是想借我梁山之力苟延残喘。那我梁山兄弟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公孙胜低声喃喃。似乎是在诉说自己的想法,有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该如何是好呢?”
王伦看着吴用问道:“学究,怎么不说话?”
吴用沉思了良久道:“金军南下,我梁山军如果按兵不动,无非两种结果:宋亡;宋不亡。而这两种结果的后果无非是宋亡,我梁山军有齐王在手,可以拥立为帝,王头领从此挟天子以令诸侯。号令天下,但这种结果的后果是,金军饮马长江,我梁山军从此独力应对金军。要知道,金军亡宋以后,必然是要下江南的,我梁山军马有力与之抗衡吗?”
公孙胜、朱武听了微微颔首。
吴用接着道:“如若宋不亡,宋廷的势力也必然遭到削弱,再难成我梁山之患,但王头领从此也只能做个节度使,哪有挟天子以令诸侯来的快活?”说到这里,吴用看着王伦微微一笑:“王头领虽然只是个节度使,但是宋廷从此将成为我梁山军的天然屏障。谁也奈何不得我们。”
公孙胜道:“军师说得有理,只是别人奈何不得我们,我们也奈何不得别人。日后的史书里,王头领说不准就进了佞臣或者是奸臣传了,而我们这些梁山好汉充其量也就是佞臣或者是奸臣的爪牙而已。”
王伦一听这话,哈哈大笑。吴用知道公孙胜的意思:难道梁山好汉团聚在一处只是为了割地称王,称霸一方吗?难道梁山好汉团聚在一处就没有能力一统天下,改朝换代吗?
吴用道:“公孙先生的意思在下明白,只是公孙胜先生曾言,金军不满万。满万则无敌与天下,不是小可小视梁山军的战力,只是就算血战一场下来,我们这些弟兄能有几人生还?说不准,也只会给宋廷做了嫁衣而已。”
一直没有表态的王伦突然道:“军师。你说的这些虽然都再理,只是金军如果真的南下灭宋。我梁山大军决不能袖手旁观!”说到这里,众人着王伦,王伦顿了顿道:“我梁山军和宋廷的关系虽未敌对,可是那归根结底,那是自家的兄弟闹家务,争财产而已,金人南下,那是强盗来袭,我们焉能坐视不理?如果金人南下灭宋,我梁山军按兵不动,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梁山?会如何看待我们这些自诩为好汉的梁山贼寇?天下会说,看见没有,贼寇就是贼寇,打起自家人来个个拿手在行,一遇外寇就蔫了,真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啊!”说到这里,王伦环视周匝三人,微微叹了口气,又道:“当然,我们也不能为了这个腐朽没落的朝廷去和金人死拼,这样不仅无济于事,就算拼到最后,恐怕我们谁也落不着个好。”
朱武问道:“那王头领的意思是?”
王伦道:“先下令各军队,操练军马,打造兵器,栓束马匹,整备粮草,随时听候调用;于此同时,让戴院长去燕青军中,听取燕青对金军战力的评价,金军能战果然不假,有优必有劣,要燕青细细分析,速速回报;其三,让戴院长带信给燕青,对于耶律大石,不能坐视其覆亡,也不能任由其壮大,此次燕青对其处置,我甚满意,要燕青小心耶律大石狗急跳墙;其四,我想去东京走上一遭。”
“去东京?”吴用、公孙胜和朱武听了王伦的话一起大惊一回,问道:“王头领为何要去东京?头领乃全军司命,如何能够轻动?”
王伦道:“你们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只是如若我军真要与金人开兵见仗,那东京城下必然会有一场血战,我身为一军统帅,如何能不先去探明地形?再者,我这一去也并非只去东京,而是要将东京周遭与我军北上的路线都要探听清楚了,如今风雨欲来,不事先做些准备,事到临头,如何得了?”
朱武道:“要不让在下与其他兄弟走上一遭,王头领何必轻动?”
王伦微微一笑,道:“朱武兄弟心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有一个问题要向朱武兄弟请示。”
“王头领请讲。”
“请问朱武兄弟,当年诸葛孔明一出祁山之时,街亭大败,你觉得罪责在谁?”
朱武听王伦这么一问,知道王伦的意思是要说罪责在诸葛亮,可是他却不明白王伦问这话的真正用意,再者,他也不愿意在王伦与众人面前显得自己的谋略高过自己的头领,于是道:“罪责当然在马谡了,如若马谡遵守孔明之计,当道扎营,焉有街亭大败?”
王伦微微一笑,道:“罪责当然在孔明,守街亭的重任他本就不该调马谡去。”
吴用不失时机的问道:“当派谁去?”
“他自己亲去,”王伦道:“就似这次去东京探路,我只有亲去,开战后我方能做到心中有数,不至于瞎指挥。”
吴用赶忙拱手道:“小可愿随王头领同去。”
“贫道也愿去。”
“在下自然愿意同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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