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和顾大嫂夫妻的小酒店虽然门可罗雀,但是他们却照常营业。因为他们的目的不是赚钱。
这天中午,孙新和顾大嫂正在店里忙活,忽然只听一人笑问道:“贤弟阿嫂,这满街逃难的难民,又没得生意,你们在忙活些什么啊?”孙新顾大嫂抬头望去,但见进来的是戴宗,再一看戴宗身旁还跟着一个头陀。
“啊呀,原来是武松哥哥来了!”孙新顾大嫂认出戴宗身旁的头陀正是行者武松。
武松笑道:“小僧这连日里赶路,一路上都没吃酒,实在是馋得紧,故而冒昧来贤弟阿嫂这里讨杯水酒吃。”
“哎呀,”孙新忙将戴、武二人迎进店来,笑道:“都是自己弟兄,什么讨不讨的,说出去也不怕旁人笑话——大嫂,快去给武松哥哥切牛肉,再将一坛子好酒搬上来。”
“好咧。”顾大嫂应了一声后,便进里间去准备去了。
孙新请戴宗武松二人坐下后,问武松道:“哥哥如何来了东京?”
武松道:“王头领要俺做那金陵守备军团的副统制,着实是无趣的紧,在下又听闻,王头领不日便要发兵北上,可是,北上的军马中却没有俺这守备军团,兄弟们都是厮杀去了,偏偏将俺留在东京,那还不要憋坏了在下?后来军师对俺说,王头领要先行调一小支军马偷进东京,所以俺就去和王头领说了,只说得王头领理屈词穷。这才派俺来了东京。”
孙新一听到“只说得王头领理屈词穷”这句时,看了一眼戴宗,笑道:“武松哥哥能说得王头领理屈词穷?莫不是纠缠的王头领没了法子,这才派你来的吧。”
这时。顾大嫂端着酒菜上来,笑道:“管他说也好,缠也罢,只要来了,那便是武松哥哥的本事。”
武松连连笑道:“正是,正是。”武松一面说着一面抓起酒坛子自己倒酒,一面抓起几片熟牛肉往嘴中送去。
孙新问道:“武松哥哥,你这次来东京一共来了多少人?”
武松嘴中嚼着牛肉道:“这次来东京的一共一百多弟兄。都是俺亲自在守备军团中挑选的好手,只要王头领的大军到了城下,武二定然可以攻占一个城门,迎接王头领进城。”
顾大嫂道:“武松哥哥的手段咱们是知道。只是这一百多兄弟要如何隐藏才能不被朝廷察觉呢?”其实顾大嫂是想让武松和弟兄们扮成难民,混在期间,可是她说出口来,又怕恼了武松,于是故意询问。
武松道:“咦。大嫂不是和戴院长商议妥当了吗?咱们兄弟都扮成难民,混在一起,这东京城里日日有数万难民进进出出,朝廷如何能够察觉?”
孙新、顾大嫂听了武松的话。夫妻二人一起哈哈大笑。孙新道:“起初还怕武松哥哥不愿意扮成难民咧。”
“诶,这说的什么话。只要有酒有肉,扮成什么俺武松都愿意。”
*
宋朝的新君赵楷是蔡京童贯扶上的龙椅。他自然是对蔡京童贯马首是瞻。这日,一个公公神色慌张的跑进紫宸殿,跪在赵楷和蔡京童贯面前,瑟瑟发抖道:“陛......陛下,不好了,番兵临城了!”
赵楷一听这话,脸色刷得一下煞白煞白,抖着嘴唇道:“番......番兵如何来得这般的快,那......那张邦昌不是去金营求和去了吗?如何还不见他回来?”
蔡京当然知道张邦昌去金军做什么,为何不归,但是他如何会对赵楷说呢?于是道:“这些番子都是蛮横无理之人,张尚书平日里为人正直,处事公正,莫非是有甚话语开罪了番子,被番子害了性命。”
童贯一听这话,心中一凛:“莫非蔡京和张邦昌勾结,暗通了金人?”
赵楷听了蔡京的话,急得在龙椅上哇哇痛哭起来:“这......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童贯慨然道:“请陛下放心,微臣麾下有三十万大军,各地的勤王军马正在赶来东京,焉能怕他番子?”
蔡京听了这话,心中俺道:“老阉狗,你这样说无非是想探出老夫的底牌来,也罢也罢,看来如果不和你说实话,你真的引兵和金人死拼,拼得金人恼了火,到杀进城来的这一天,还能有我等得活路吗?再者,一旦你真的击退了金人,那我蔡家日后不也要仰你的鼻息,拾你的牙慧!”当下,蔡京决定在退朝以后,亲自去拜访童贯,将自己和张邦昌的合谋,全盘托出。
当天晚上,蔡京轻车简从,到了童贯的广阳郡王府,童贯早料到蔡京会来,当下请入密室。
二人坐定后,蔡京劈头便问道:“童郡王真要领军和金人死拼吗?”
童贯笑道:“那依太师之意,该当如何?”
蔡京道:“万万不可与金人死拼。如今天下人都以为是你我将这大宋的天下给祸害了,如今世人还不敢动你我是为何?一来,是圣上被我控制,二来便是你童郡王掌握着三十万大军,如果你真和金人拼死战一场,就算击退了金人,郡王麾下还能剩多少军马?”
童贯道:“那依太师之意该当如何?”
蔡京凑近童贯,悄声道:“求和方为上策。”
童贯道:“张邦昌不是去金营求和被杀了吗?如何还去求和?”
蔡京想了想,道:“张邦昌这厮是去了金营,没有被杀,却不是去求和的。”
“那是去做什么?”
蔡京神神秘秘的道:“为你我安排一条后路。”
“后路?”
“对,就是后路。张邦昌去金营中将朝廷的部署安排全部告知金人,协助金人灭宋,我等就在城中以为金人策应,一旦金人进了东京城,还不万分感激我等协助之功,再者童郡王手中又有这般多的军马,一旦让金人入了城,那金人不就更是感激童郡王吗?只要笼络住了金人,还怕不能保住你我一世的富贵?”
蔡京说完后,与童贯二人相视,一阵窃窃阴笑,童贯道:“还是太师计高一筹啊!”(未完待续。。)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