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心中虽然吃惊,可是脸上却不露异色,问道:“他们是怎么说的?”
张三道:“厉天润道:‘如今王伦已经称帝,虽然没有失信,国号大明,只是无论如何说,当初咱们有那么多的兄弟都丧身在他的手上,就是方教主也被他逼得自杀,这口气,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说着,厉天润流下泪来。邓元觉道:‘天润兄弟,我等虽是明教的教众,可是明教终究是亡了,再者,陛下对我等这班归顺的江南人马也不薄,你又何必非要立方王妃的儿子做太子呢?如论是谁做太子,那都是陛下的龙子,这对我们兄弟又有什么不同呢?’厉天润又道:‘邓和尚,王伦这厮给了点好处给你,你就忘记了方教主的恩情了,是也不是?你这个背主求荣的小人’厉天润的兄弟厉天佑对厉天润道:‘大哥,兄弟我觉得大师说得有理,当初咱们跟着方教主造反,不就是为了博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吗?如今王头领已然建国,只要再北伐,扫荡了金人,一统天下,你我的心愿就得尝了,何必介意是他的那个儿子接班即位呢?’。”
张三细细的复述着他们的对话,王伦的脑中却想道:“如果一旦让厉天润的谋划得逞,让柄儿做了太子,那他们这班人就随时有可能发动逼宫,逼我将皇位让给柄儿,一旦这样,那我辛辛苦苦打下的这半壁江山恐怕立时就会大乱。然后金人乘机南下。那我王伦可就连立时上守篆南半壁的赵构也不如了,而且还会成了大汉民族的千古罪人了。这个该死的厉天润,我非要杀了你不可,不,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无论怎么说,他的阴谋还只是在私下的议论之中,没有明显的造反痕迹,再者,马上就要北伐了。内部不能乱,一定不能乱。”
王伦又问道:“你知道他们饮宴时都上了什么菜肴吗?”
张三恭恭敬敬的道:“在侍候他们饮宴的众仆人中有一个是小人派进去的,他们饮宴的菜肴,以及上菜肴的顺序。还有他们座位的顺序,都一清二楚。”
“好,”王伦道:“你把这些都用白纸给朕记录描绘下来。”
“小人遵旨。”
不一会儿,张三将王伦要求的一切都记录描绘了下来,双手呈递给王伦,王伦道:“你今天所说的,和你所记录描绘的朕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知道,如果再有人知道,休怪朕不讲情面。”
“小人不敢。”
王伦将这张白纸收进了龙袍的袖子当中,然后问道:“方妃那里有什么动静?”
“回禀陛下。没有任何动静。”
“他和这班江南将领没有联系吗?”
“没有。”
“那皇后的那个侍女和吴丞相家的仆人可还有往来?”
“没有了,再也没见他们有任何往来。”
王伦又问道:“你可知密州军马督监花荣将他的儿子花逢春送来金陵花妃这里,只是为了让他的儿子来看看这个姑姑,还是另有所图啊?”
张三道:“这正是小人要给陛下禀报的第二件事。”
“哦,什么事?”
张三道:“皇后有一次和花妃在后宫中游玩,不知是说笑还是真言,皇后道:‘妹子,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本宫这闺女和你哥哥的儿子成亲啊?如果你真心要玉成这门亲事还是早酗划为好啊。’花妃道:‘一切全凭皇后娘娘定夺。’皇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如今陛下忙于朝政,忙于一统天下,对于这闺女的婚事怕是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再则。桂儿虽说是做了东宫太子,可是年岁又小,身边又没个帮衬的人,如果能让本宫的闺女做了你花家的媳妇,只望花将军能够帮村帮村我儿。再说,那一日我儿真的身登大宝。那就可以让槐儿做他的皇太弟,这兄终弟及的事前朝就有,也不是不合礼法的事。’。”
王伦听到这里,冷冷一笑:“看来这个皇后的权利比朕还大啊,竟然将我王家后两代的皇帝都选好了,了不得,了不得,真是了不得啊”又问道:“花妃是怎么回答的?”
张三又禀道:“花妃说:‘奴家也不指望奴家的儿子能做太子,只望他在这深宫大院中能快快活活的终此一身,奴家的心愿也就足够了。’。”
王伦听了张三的禀报,忽然问道:“耶律妃那里可有动静?她不是先和国师有来往吗?现在可还有往来?”
张三道:“耶律妃也派人去寻过两次国师,国师都以公务繁忙给拒绝了。”
王伦笑道:“说来也是,如今耶律大石都不知去向,她一个没有靠山的落寞妃子谁回理她?”
这时,秋灵在暖阁门前轻声道:“陛下,该上朝了。”
王伦对张三道:“你就先下去吧,他们这些人再有什么动静,你随时要来向朕禀报。”
朝会结束以后,王伦让一个太监喊住了邓元觉,说有事要和他商议。
邓元觉觉得奇怪,王伦会有什么事要和他当面商议呢?他几次试探那引路太监的口风,却不得要领。
到了暖阁,却不见一人,那太监要邓元觉等候,可是等候了足足一个时辰也不见王伦,这时他在他坐的凳子旁的茶几上看见了一张画,他好奇的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三日前他宴请厉天润和方杰等人的座位图,已经上了什么菜,喝了什么酒,那道菜先上,那道菜后上,上面都记录描绘的清清楚楚,看到这里,邓元觉冷汗如雨,不自然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这时,那个引路的太监过来,问道:“鲁国公,看完了吗?”
邓元觉如梦初醒的看着那太监道:“我......微臣要见陛下......”
那太监道:“陛下说了,你不用见他,不日大军即将北伐,还请鲁国公回去善养身体,日后为国尽忠。”
“臣......臣遵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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