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位于郓城寿张两县之间,方圆八百里,烟波浩淼。梁山山形突兀,峰回路转,雄伟异常。
王伦等一行人此次下山,救出了林娘子,杀了高衙内,真可谓是大胜而归。王伦、林冲与晴晴等一行人离了大名府地界,连着赶路,来到朱贵的酒店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的晌午时分,朱贵忙安排舟船,下了水泊,径直投梁山而去。
晴晴终究是个女子,这是第一次到梁山,她紧跟在王伦身旁,不敢离开半步。王伦等人上了岸,晴晴看见金沙滩两边都是合抱的大树,半山里一座亭子,亭檐上写着“断金亭”三个大字。再转过去,看见一座高大的关隘,关前摆着枪、刀、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擂木炮石。进了关来,两边夹道遍摆着队伍旗号。又过了两座关隘,方才到寨门口。晴晴看见四面高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中间有一片镜子一般的平地,有一两千平方米。靠着山口,才是正门,两边都是耳房。
王伦先让宋万去给林娘子、晴晴、张教头,还有林娘子的使女锦儿安排房间住下。然后唤齐众头领在聚义厅上会齐。
王伦做在中间的交椅上,林冲、杜迁、宋万、朱贵、张三、李四分两班坐定。朱贵起身拱手对王伦道:“王头领,小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王伦今天实在是高兴:“朱贵兄弟请讲。”
朱贵道:“此次王头领下山,杀了高衙内,就得林娘子,那真是大快人心,但是高俅那老贼知晓此事是我梁山所为,安肯善罢甘休,一旦朝廷调大军来剿,恐怕我梁山难以抵御,还是早做安排为好。”
宋万笑道:“朱贵兄弟多虑了。王头领一把大火,给他来了个毁尸灭迹,高俅老贼如何能够知晓是我梁山杀了高衙内啊?”
朱贵道:“宋兄弟,你如何这样的糊涂,高俅老贼一旦发现林娘子不见了,定然知道是林教头接走了林娘子,还杀了他的螟蛉之子,再一追查,得知林教头上了梁山,怎么会不调大军来征讨呢?”
朱贵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林冲起身,双手抱拳,正色坚定道:“请王头领与众位兄弟放心,高俅老贼如果调大军来征讨梁山,我林冲定然冲锋在前,和老贼决一死战。”
王伦没想到这个朱贵思虑会这么的精细,他对朱贵道:“朱贵兄弟,你说得很有道理。是我们梁山上的兄弟不能看见自己的兄弟有难,怕与朝廷一战而袖手旁观,就算没有林冲兄弟这事,难道朝廷就不会来征讨我们吗?”王伦扫视全厅,接着道:“当然,如果兄弟们愿意在这小小的梁山上做一世的强盗草寇,那自然不能得罪朝廷,可是兄弟们如果想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那和朝廷之间定然是要开战的。”
朱贵忧虑道:“只是现在我梁山的力量还太弱,不好这么快和朝廷翻脸......”
杜迁道:“朱贵兄弟,你今天怎么了,尽说些丧气话。”
朱贵还要说话时,王伦道:“大家不要争了,现在官军还没来,不要伤了和气,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什么都别说了,小的们,把酒肉摆上来,再把我姐姐、张教头,对了,还有锦儿,都叫来,咱们先庆祝一番再说。”当夜,梁山聚义厅上无人不喝的大醉。
时光如梭,六月的一天早上,王伦起床后,洗漱一番,吃了午饭后,让喽罗将朱贵和林冲唤到聚义厅上,道:“林教头、朱兄弟,我想下山一趟。”
“下山?!”林冲王伦对望了一眼。林冲问道:“王头领,下山做什么?”
王伦喝了口茶道:“昨天朱兄弟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准备下山去一趟郓城,看看那边有没有增加官军,再看看朝廷有什么动静没有,如果有动静,看有什么动静,我们也好早做安排,另外去郓城,去还要见一位重要的人物。”王伦记得,按照历史,或者说是原著的发展进度,托塔天王晁盖现在应该已经抢劫了生辰纲了,晁盖是个讲义气的人,与其等着他来投靠梁山,不如自己亲自下山给他来个通风报信,顺便把宋江的“功劳”给抢了。
朱贵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头领是山寨的司命,如何能够轻动?”
王伦道:“我必须亲自下山去看看,孙子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我不下山怎么能够知彼呢?”
“可是......可是......”朱贵道:“王头领,你下山去,万一出个好歹,那我梁山兄弟该怎么办呢?”
“没事,让林教头和我一起下山能出个什么好歹?”
林冲道:“朱贵兄弟,有我林冲便有王头领。”
王伦道:“如果林教头愿随我下山,那明天清晨,我们便去郓城,这山寨就交给杜迁、宋万与朱贵哥哥把守了。
王伦坚持要去,杜迁等人也不好坚决反对,也只好答应。晴晴又服侍王伦换上了一套漂亮衣衫。林冲也是一身华装,腰悬腰刀,告别了妻子,与王伦一起下了山。
王伦、林冲领着四个喽罗,过了水泊,中午便到了郓城。
王伦牵着马来到一座茶楼下,问一个卖泥娃娃的小贩道:“小哥,你可知道晁保正的家在那里吗?”
那小贩看了王伦一眼,没有回答。林冲上来,从怀中摸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递给那小贩道:“我等是晁保正的友人,因好久不曾与他来往,不记得他的家了,还请小哥指教。”
那小贩接了银子道:“从这条路往前,走到头,就是东溪村,去那里一问,便知道了。”
王伦见林冲如此通人情世故,自己却真是自叹不如。二人上了马,沿着青石板的大道向前疾驰而去。
王伦却不知道,他与林冲正在打听晁盖住所时,晁盖与吴用却是在茶楼上看的清楚,听的真且。晁盖对吴用道:“学究,这二人我不识得,他如何说是我的朋友?其中一定有蹊跷。”吴用道:“不妨事,先回庄上看看他们的来意再说。”于是,二人抄近路先回到了庄上。
不一会儿,晁盖听见庄外有人敲门,他望了吴用与公孙胜一眼,吴用道:“兄长毋慌,先叫阮氏兄弟与刘唐伏于大厅两侧,但觉得来人来意不善,听兄长掷杯为号,一拥而上,将他们剁作肉泥。我与兄长出去接待,看看他们的来意。”原来,自从晁盖在黄泥岗上劫了那生辰纲后,日日小心,生怕被人知晓,所以时时刻刻都防备着。
晁盖与吴用将王伦、林冲接到大厅上,晁盖问道:“二位是什么人?来我庄上做什么?”
王伦笑道:“在下路过贵庄,听闻晁保正是江湖上的一条好汉,特来拜访,另有机密事情相告。”
晁盖一惊,带面不露色,微笑问道:“我一山野良民,有什么机密事需要阁下相告?”
吴用截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吴用早就看见站在王伦身后的林冲脸上的金印。
王伦看着吴用笑了笑道:“在下王伦,在江湖上是个无名之辈,也没什么称号。”
“王伦?”吴用看了晁盖一眼,问道:“莫不是梁山泊的白衣秀士王伦吗?”
王伦道:“正是在下。”
吴用问道:“王头领亲来这里,就不怕我们将你拿去送了官吗?”
“哈哈!”王伦冷笑道:“拿我送官?你敢吗?”
吴用瞪视着眼前的人,良久道:“你是贼,我等皆是良民,如何不敢将你送官?”
王伦打量了吴用一番问道:“看先生的打扮想必就是智多星吴用吧?”
“正是。”
“先生足智多谋,那黄泥岗上的好事可真实谋划的天衣无缝,”说到这里,王伦看着晁盖与吴用,见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只可惜百密一疏啊。”
晁盖双手一扶茶杯,立时就要掷杯。吴用将晁盖的手一扶,从容的笑道:“王头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在下听不太明白。”
王伦顿了顿,道:“我好心来救你们,可是你们却不领情,那就算了,我就先告辞了,只是你们要提防着白日鼠白胜,这人烂赌成性,小心在他身上坏了七位英雄的性命。”王伦说完对林冲道:“林教头,咱们走。”说罢,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晁盖一听王伦说出了白胜的名字,大为吃惊,连忙拦住王伦道:“王头领请留步,有话好说。”
王伦头也不回道:“众位好汉既然信不过我王某,那我也无话好说,官府若来捉拿众位,众位若瞧得起我王某,可往梁山避难,我王某定会力抗官军,与众位生死与共!告辞了!”说罢,领着林冲离去。
晁盖急忙追出去,拦在王伦前面,拱手道:“请头领留步。”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的黑汉子踉踉跄跄,气喘吁吁的闯进来,不由分说的携着晁盖的手便往厅里走。
王伦见来人黑矮,心中暗道:“来人一定是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