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被他丈夫带回去的当天下午,王伦在塞仁贵郭盛与小温侯吕方的保护下,来到了李清照的家门前。
李清照的家住在城北,是个很大的宅子,王伦敲门而入,在门房小厮的引领下,穿过花厅,沿着走廊来到客厅。王伦到客厅时,赵明诚与李清照正做在主位上等着他。赵明诚一见王伦,忙起身向迎:“恭迎大元帅。”王伦拱手还礼。赵明诚依旧是留着短须,一身文人打扮。
李清照道:“王头领是来抓我的吗?”赵明诚称呼王伦为大元帅,那是表示尊重,而李清照成为王头领,言语中明显的含着鄙视。
赵明诚请王伦与郭盛、吕方坐下后,王伦道:“夫人怎么这么说啊?”
李清照冷笑一声道:“早上我闹了你的衙门,你下午就来我家,不是来抓我是来做什么?”
王伦哈哈大笑道:“夫人过虑了,我要抓夫人,一定会调大队的人马来,你看我今天来你们家就我和我两个兄弟,怎么会是来抓夫人呢?”
“哼,抓我一个若女子何许什么大队人马,就你这两个如狼似虎的兄弟就足够了。”
其实郭盛和吕方都是梁山好汉中出了名的帅哥,李清照说他们“如狼似虎”,这也是有意在诋毁梁山军,同时,李清照这也是在试探自己会不会擒拿她。
王伦笑道:“夫人与赵明诚先生都是齐州的名士,我如果想抓你们,那就要把声势做的大一些,也好来个杀鸡警猴,偷偷摸摸可不是我王伦的作风。”
赵明诚命丫鬟给王伦等三人上了茶后,问道:“不知大元帅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想请二位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赵明诚文雅的一笑:“在下与拙荆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大元帅打天下需要的是赳赳武夫,恐怕在下是爱莫能助。”
李清照是个直爽人,她道:“你是反贼,我们助你那就是助纣为虐。”
郭盛和吕方听了李清照这话,顿时一齐剑眉上挑,双目怒瞪。王伦笑道:“夫人之言差矣。夫人说我‘反’,那自是没错,但如果说我是‘贼’,那就大错特错。他赵家的天下是什么来的,那也是他赵匡胤从别人手上夺来的,而且还是从孤儿寡母手上用极不光明的手段夺来的,他能夺得,我就夺不得吗?我王伦和他姓赵的争天下决不是了一家一姓,而是为了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李清照打断王伦的话道:“哪个反贼会说造反是为了自己?”
王伦有些耐不住脾气了,冷笑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人人都说李清照是个明事理的女中豪杰,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王伦顿了顿,道:“我王伦做事只秉着四个字――天下为公!”情急之中王伦想起了国父孙中山的格言。王伦接着道:“我想二位对‘花石纲’定然是不陌生的,徽宗皇帝喜花石竹木,在江南设‘苏杭应奉局’,派朱?等爪牙到东南各地,搜刮民间花石竹木和奇珍异宝,用大船运向汴京,每十船组成一纲,称作‘花石纲’。江南多产竹木漆,是应奉局重点酷取之地。这种沉重的负担都转嫁到农民身上,尤其是靠出卖劳动力度日的赤贫者身上。皇帝老儿为了自己享乐,竟然施行这等恶政,就是我白健不反,总有一天会有人反的!”王伦说这话可不是没有根据的,在历史上,方腊造反正是这个原因。
赵明诚是太学的学生,他对“花石纲”也是十分的不满。他犹豫了一下,道:“在下是个文弱书生,能帮大元帅做些什么呢?”
王伦见赵明诚的语气有所松动,忙道:“借先生一支妙笔扫平天下妖邪!”
赵明诚还是一时难下决心,王伦又道:“在下办了一张报纸,想请先生与夫人去做主编。”
赵明诚问道:“报纸是何物?”
王伦又将“报纸”解释一遍给赵明诚听后道:“我这正是要让天下百姓共同来治理国家,如果天下的百姓人人都为国家出一把力,那何愁天下不治呢?正所谓‘三个丑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这天下的亿兆黎民群策群力,那可就不知有多少诸葛亮了。”
赵明诚听了这话,微微的点了点头。
王伦知道,赵明诚已经被说服了,只要赵明诚肯加入,那么说服李清照的事情就会像熟透了的苹果,自然落地的。但王伦还是不急,他将话锋一转,道:“当然,我们这做的是提着脑袋打天下的事,如果明诚先生与夫人愿意为天下百姓做些事,那还是要深思熟虑才好。我会下一道军令,如有我军将士敢到府上寻衅滋事者,格杀勿论!”说罢,王伦起身拱手道:“在下还有些军务在身,就先告辞了!”然后就领着郭盛和吕方离开了赵府。
王伦心里很高兴,在现代社会,赵明诚夫妇属于民主人士,如果能将他们收在麾下,那将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对他将来巩固政权是可以带来好处的。想到这里,王伦挥鞭在马背上狂抽了一下,那马好似离弦的箭一般,向齐州衙门飞驰而去。
此时王伦在齐州也没甚要紧的人事儿,只是整天里陪着妻子晴晴游山玩水。齐州最有名的去处莫过于千佛山的大明湖,他们夫妻二人来到大明湖畔,看见有一个算命的摊儿,晴晴操着要去算命批八字。晴晴自从跟了王伦以来,还没下过一次山,这次来齐州,王伦当然是都依着她的性子。
那算命的是个老瞎子先问了晴晴的生辰八字,然后摸着她的手,一脸神秘的道:“夫人是大富大贵的命啊。”
王伦看着那老瞎子一脸的故弄玄虚,笑问道:“能有多富贵?”
那老瞎子放低了声音:“贵不可言。”
“贵不可言是什么意思?”
老瞎子问道:“咱们身旁可有闲杂人等。”
“你只管说,有也不怕。”
“老朽行走江湖半身,夫人这样的八字与手相从未见过,依老朽愚见,夫人今年年方双十,若能过了二十五岁这个坎,那日后便可......”老瞎子忽然顿住,笑道:“说不得,说不得,说了老朽这吃饭的家伙便没了。”
“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日后自有分晓。”
晴晴问道:“我二十五岁会有个什么坎,老神仙能指点一二吗?”
老瞎子道:“天机那可泄露?”
王伦从怀中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塞到那老瞎子的手中:“这样可以了吗?”
老瞎子嘿嘿干笑了一声:“瞎子见钱眼能开,天机如何不能泄?”
那老瞎子正要“泄露天机”的时候,只见一个兵士过来,向王伦行了个礼道:“王头领,呼延将军有事求见。”
王伦点了点头,然后对晴晴道:“咱们先回去吧。”
晴晴心中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依从了丈夫,他听信了老瞎子的话,老瞎子说“贵不可言”,难道是暗示自己将来能......可是又说自己二十五岁有道坎......
当王伦和晴晴离开了算命的摊子时,那老瞎子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我的娘啊,难不成他就是梁山的大头领王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