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八骠骑之一的金枪手徐宁从会议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当他听了王伦的主意后,起身拱手道:“节度使相公,如果我军规复了杭州,可是丧失了金陵,那最多也不过是功过相抵,那能让朝野刮目相看啊?”
王伦知道,在梁山众头领中有相当的人是不愿意反叛朝廷,愿意尽心尽力报效国家的,这个徐宁便是其中较为典型的一个,他是被哄骗上的脸梁山,是因为家小都被梁山扣住,这才不得已入了伙。王伦道:“徐宁兄弟,如果咱们兄弟想日后能搏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只靠功劳是不够的,最后还是要凭着实力去和朝廷谈条件,去要。如果想让朝廷重视我们,相信我们,首先,我们要个造成一个形势,一个什么样的形势呢?那就是要让朝廷上上下下都要知道,只有我们,我们梁山大军才能剿灭方腊。如果要造成这样的形势,首先咱们便是要将金陵拱手让给方腊,当然,让了金陵,朝廷固然胆寒,方腊当然势张,同时咱们攻占了杭州,也是告诉方腊,我们梁山军才是他的劲敌,是足以剿灭他的劲敌。这叫做:不失金陵,不足以寒宋廷之胆;不复杭州,不足以慑方腊之魄。只有这样,我梁山大军才好在朝野官匪两方纵横捭阖,游刃有余。”
“可是......”徐宁微微皱眉,犹豫了片刻道:“可是方腊终究是贼寇啊。”
“贼寇?什么叫贼寇?”王伦冷冷一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想当年刘邦何尝不是贼寇,就是那赵匡胤又何尝不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呢?再说了,我们梁山军在朝廷眼里,他们又何尝将我们当作朝廷的人,在他们眼里我们不也是贼寇吗?”
徐宁又道:“只是杭州地处在方腊的巢穴帮源洞与金陵之间,且偏近帮源洞,是帮源洞的门户,那是贼寇的要地,方腊一定会以重兵防守,我军去进攻,那也会有一场恶战,同样也造成重大的伤亡的。”
王伦道:“这个我早就想过了,我是这样谋划的。由我亲率一军,佯作增援金陵之状,并且将这个消息透漏给方腊知道,方腊为了能够一举攻占江南半壁,定然会从后方再调兵来,而后由卢员外——”说到这里,王伦看了一眼卢俊义:“由卢员外率领主力,绕道偷袭杭州。”
霹雳火秦明道:“一旦方腊得知杭州有失,定然摔重兵回救,那在杭州城不一样有一场血战吗?”
王伦说到这里,他的计谋吴用已经是全部领会,他道:“如果方腊率军回救杭州,那我军正好一面攻打金陵,一面在方腊回救杭州的路上伏击他。王头领,你的计谋是这样吗?”
王伦笑道:“知我者,军师也。”
晁盖道:“可是如果王头领的计谋成了,那方腊岂不是要元气大伤,万一朝廷这个时候自己出兵去剿方腊,那我们岂不是给他人作了嫁衣?”
朱武道:“晁天王说得有理,弄不好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王伦笑道:“所以,卢员外在率军绕道攻打杭州的时候,便一定要打探清楚朝廷是否还有其他的兵力可以调动,如果没有那当然是万事大吉,如果有,那咱们就想办法,要么让他妈去充当攻打方腊的急先锋——”说到急先锋三个字,王伦自知有些口误,看了眼索超道:“索将军,我可没辱没你的用意,你可别放心上。”
索超拱手道:“节度使相公一心一意为我们兄弟前程谋划,奇谋妙计早已让在下听得如痴如醉,那还想到其他。”
王伦向索超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要么想办法,就似这次吞并大名府的官军一样,收编了他们,总之,我们一定不要打常州与苏州两座城池,留给方腊,只要有方腊在,始终都可以让朝廷始终投鼠忌器。”
关于如何南征,方略已经定了下来。下一步该商议留守梁山的事宜。王伦对晁盖和公孙胜道:“梁山军主力离开,对于咱们事先商议好的建设梁山特区的计划,你们要外紧而内松,”
晁盖问道:“外松内紧?什么意思?”
王伦话中的含义,公孙胜已经明白,道:“天王,王头领的意思是让咱们在梁山摆个空城计,不,应该是空山计。”
王伦笑道:“对了,对于外人,要似咱们主力未离开梁山一般,加紧学馆、医馆和兵器作坊的建设。”
晁盖道:“可是空城计也好,空山计也好,这终究时能瞒得了一时。如果官军来攻,王头领早有方略,可是要是外衣要是梁山保守不住了,那该怎么办?”
晁盖的这个问题,王伦却是没有想过,他略沉思了一会儿道:“如果梁山实在是守不住了,你们一定要保存实力,撤离梁山,再者,我们在江南站住了脚,第一,官军如果敢攻打梁山,我自会从后面牵制他们;第二,如果要撤退,就沿着运河,撤到江南来,只要兄弟们在,大不了咱们从头来过。”
公孙胜问道:“王头领的计划已定,可是赵明诚夫妻刚刚愿意加入咱们梁山,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来询问指责,那怎么好呢?”
王伦想了想道:“以上定的方略,事关我梁山的兴衰存亡,不可透露给外人。如果他们来问,就敷衍他们,敷衍不过去了,那也只好用些霹雳手段。”
“霹雳手段?”公孙胜一愣:“王头领的意思是——”公孙胜做了斩的手势。
“不,杀不得,软禁他们便可,事后我亲自来道歉赔礼。”王伦站起身来,道:“不日我梁山军便要全体下山南下,明日清晨,大会全山的所有头领家眷,大摆酒宴,为出征的兄弟们践行!”
梁山所有头领一同起身行礼:“小弟遵从王头领号令!”当然,其中也有人称呼王伦为节度使相公,这样称呼的人不用点名,世人都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