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的晚间,虫鸣蛙叫,暖风熏柳,一派祥和。彩@虹*文¥学%网w.aiongenXue.om吕师囊领着江南十二神:福州的擎天神沈刚、歙州的游奕神潘文得、睦州的遁甲神应明、明州的六丁神徐统、越州的霹雳神张近仁、杭州的巨灵神沈泽、湖州的太白神赵毅、宣州的太岁神高可立、常州的吊客神范畴、润州的黄幡神卓万里、江州的豹尾神和潼、苏州的丧门神沈抃,与所部八千军马走在前面。方腊郑彪领一万军马,走在后面,乘着月白风清,径直往王伦所率领的梁山军驻守的浦口县城疾奔而去。
吕师囊领着八千农民军来到浦口城下,但见城头上黑越越的,不见一兵一卒,心中暗喜,他将手中的丈八蛇矛向前一挥,大叫一声:“攻城!”吕师囊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兵士在太岁神高可立、黄幡神卓万里和豹尾神和潼的带领下,扛着云梯往浦口城城墙冲了过去。
忽然,浦口城头一声炮响,顿时亮起了十余堆大火来,紧接着一只只火把竖了起来。吕师囊乘着火光看见城头上竖起一面大旗,大旗上分明书着:“征讨贼寇大元帅王”。
这时城头一人,头戴金盔,身着龙鳞甲,腰束麒麟带,腰间悬着一柄长剑,笑着向城下的农民军问道:“来着可是吕师囊啊?”
吕师囊知道自己中了计,但想着方腊和郑彪领着军马转眼会来接应,也不惧怕,叫道:“正是你爷爷我!你可就是那个卖了梁山兄弟,向朝廷摇尾乞怜的王伦了?”
王伦在城头上道:“在下正是王伦,贵军已经坠入了我军的埋伏之中,你为何还不下马受降啊!”
“呸!”吕师囊叫道:“兄弟们不要怕,陛下率领援军立刻便要到来,兄弟们赶紧攻城,谁能第一个攻上城去,我向陛下为他请功!”
这话一出。八千多农民军疯也似的向浦口城墙扑杀上去。就在这时,又听见三声炮响,在吕师囊部农民军的两侧飞出一阵箭雨,农民军士兵没有防备,顿时,慌乱一片,倒地一片。亏得吕师囊处变不惊,挥动蛇矛连戳死了几个吓得丢了魂的兵士后,局面才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接着,闪出两面旗帜,一面上书着“梁山泊双头蛇解珍”,另一面书着“梁山泊两头蝎解宝”。火光中见两条大汉,都一样的着装,一样的打扮,手中也各握着一柄钢叉。
解珍紫棠色的面皮上,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狞笑道:“还不下马投降,爷爷就在你胸口上戳出二三十个透亮的窟窿来,到那时,你想投降也晚了!”
吕师囊剑眉竖起,将手中的蛇矛一横,道:“梁山草寇,不怕死的就来吧!”
解珍解宝一听这话,顿时气冲脑门,各提着钢叉,领着梁山军马向农民军冲杀了过去。
农民军虽然勉强被吕师囊稳住了阵脚,但又见无数的梁山兵士冲杀过来,有些还在惊恐中没有醒过神来的农民军兵士,顿时丢盔卸甲,四处逃窜。但农民军中原本个个都是朴实的农民,他们知道如今造了反,如果打了败仗,只有死路一条,虽然逃走了千余人,但剩下的仍在吕师囊和江南十二神的指挥下与梁山军奋战。
这可真是一场猛龙斗恶虎,只杀得阵前血流成渠,残肢断体遍布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农民军虽然英勇,但终究是中了埋伏,又遭围攻,断了退路,军心稍怯,渐呈不支之势的时候,吕师囊高声叫道:“我军陷在绝地,只有死战才能得生,陛下所领的援军马上便要来接应我们了,兄弟们,杀啊!”他一面高声喊话,一面舞动蛇矛,戳死了几个梁山兵士。
那江南十二神果然是个个了得,他们在战阵之中,听从吕师囊令旗指引,时而合在一处,时而星散各方,时而向前,时而退后,虽有数百梁山军士围攻他们,竟然无法阻挡。被他们砍死杀伤的梁山兵士挡在二三百人之数。解家兄弟虽然也英勇,可是如果不是仗着敌军混乱,恐怕也要遭了那江南十二神的毒手了。
两军苦斗多时,忽然背后鼓角喧天,方腊亲自领着精兵杀到,将解珍、解宝兄弟二人反包围了起来。
解珍大叫道:“王头领好吴军师早就算定贼军会分两拨来偷袭浦口县城,必有妙计,我等当决死一战!”立即和自己的弟弟解宝分兵两路,解珍自领一军竭力去截住方腊与郑彪的援军;解宝领一军去挡住吕师囊与江南十二神的突围。两军死战,喊杀连天。
站在浦口城楼上的王伦与吴用看到城外的激战,都不禁皱起了双眉。吴用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想道:“难怪朝廷要我们梁山来讨伐方腊,方腊的军马果然厉害!”王伦心中暗道:“难怪原著中的梁山好汉征讨方腊时拼得几乎全军覆没,方腊果然厉害!”
这时,在方腊军马江北营寨不远处的一座山上,刘唐与丁得孙、龚旺、焦挺看见浦口方向火光冲天,杀声也隐约可闻,知道这寨子里的军马一定不多。并且隐约看见江边停泊着许多船只。
这里显然是方腊的退路!
当下四人,领着三千兵士呼喊着向郑彪镇守的营寨扑去。
方腊正在阵前督战,见梁山军的旗帜纷纷倒下,越来越少,不仅冷冷一笑:“原来所谓的梁山好汉也不过如此!”忽接到润州来报,有一支梁山军向自己的江北营寨直取而去。心中大吃一惊,但脸上却不露惊惧神色,立即将帅旗挥动,提兵急回。
吕师囊见了方腊帅旗下令撤军,知道形势不佳,也向山僻小路而走。梁山军尾随掩杀,农民军虽有损失,却阵脚不乱。
当方腊领兵退回江北营寨时,又与刘唐等梁山军马厮杀一阵,各有伤亡,都自行率军退出战场,各回本阵。
当天晚上,方腊、吕师囊与郑彪率军乘船渡江,回到润州城内,见了包道乙,说了此战的经过之后。方腊道:“军师,是我不知兵法,险些着了梁山军的诡计啊。”
包道乙听了方腊这话,心中暗暗赞叹,自古能将罪责一身担的主帅,莫不能成就一番大业,于是道:“陛下也无须自责,是贫道失了先机,没料到梁山草寇会有偷袭营寨这一着。”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和梁山军交手虽折了些人马,可是他梁山的折损恐怕比我军还多,不过却也试探出梁山军的战力确是比过去的官军要厉害的多,今后与他们在交手时,小心便是了。”
吕师囊此时已杀得浑身是血,他将蛇矛递给一个兵士,问道:“军师,你说咱们今朝和梁山好狗对了一阵后,我军再攻打金陵时他们会按兵不动,你算得准不准,他们可不好对付啊!万一我军攻打金陵时,他们从后面插上一刀,那可不好受啊。”
包道乙笑道:“吕将军放心,如果他们真有救援金陵之心,为何不直接进金陵城去啊?待贫道再给那王伦去一封书信,保管他们不会来坏我军的大事。”
方腊道:“好,军师,今朝就让你在兄弟们面前露一手,叫什么名堂来着,就叫......”方腊想了想:“就叫包天师片纸退贼兵,待日后咱们兄弟灭了大宋,俺一定请说书先生来,大书特书一番,让世人都知道军师的神机妙算比那诸葛孔明还高明三分!”
包道乙一直以帝师自居,今天听了方腊这话,反而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道:“贫道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