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姗因雯蓝比她大几个月,跟谭庆生说话并不十分拘束,她笑道:“你不用单单说小芷,我知道你心里更牵挂谁,你放心,两个我都给你看得好好的,就是掉了根头发,我拿我的两根赔你。”
何雯蓝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慧姗对她做了个鬼脸:“是谁刚才磨磨蹭蹭的,这会儿倒装着着急了。”
谭庆生笑着松开手,关上车门。直到车拐上正路,雯蓝回过头,还见谭庆生在路边站着,她闷闷地转回头,慧姗想起自己与玉宽分手时也是如此,就收起打趣她的心思,专心和谭芷看外面的景色。
谭芷见雯蓝一路上都沉默不语,问道:“大哥刚刚说了什么惹你生气了?”雯蓝抬头笑了笑:“没有。”
慧姗笑道:“谭大帅不仅身份尊贵,而且丰神俊朗,能得到他倾心,雯蓝你真是拣着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雯蓝苦笑了一下:“每次和谭大哥在一起都有一种仰视他的感觉,我不喜欢总抬头看人,脖子太累。”
慧姗笑道:“你不想抬头看人,难道你想找一个个子比你矮的?”
雯蓝瞪了她一眼,慧姗格格笑起来:“你不用瞪我,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枉你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以皇帝之尊,还可以与皇后比肩而坐,何况现在是民/国,提倡男女平等。我见过的所有人中,除了二哥、二嫂,靖华、佳红,就数你和大帅最般配了。”
谭芷笑道:“在湖南老家时我还小,去北京后结识不少人物,觉得男的都不如大哥,女的也少有极上我的,可是自从到了上海,我才知道什么是井底之蛙,单是你们家,不敢说男的个个赛过大哥,可是女的却不知道要强我多少倍。第一次看到胡二哥时我心里就说,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配得上他?后来知道玉露姐是他的妻子,觉得若没有玉露姐,任谁嫁了胡二哥,都将是好汉无好妻。靖华二哥的模样自不必说,帅气中又多了三分儒雅,而佳红艳丽超群,两人也是天作之合。梁大哥容貌俊朗外又比他们又多了三分贵气、而且处事低调,与俏丽洒脱的慧姗,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大哥威武清雅、雯蓝娇柔灵秀,想天地间灵秀之气,尽集于此地也不过如此。总有人说月老无眼,我想他们若看到你们四对,绝不会再有此抱怨。”
慧姗和雯蓝被她一通话,都羞红了脸,慧姗道:“就你会乱点鸳鸯谱。”谭芷笑道:“是不是乱点,日后一看便知。”
慧姗她们到达码头,何笑伦、何琴华已在船上等她们,见她们走过来,何琴华在船头上笑道:“原定午时开船,你们再晚来一会儿就要改在未时了。”
司机叫了两个伙计,把她们随车带来的行李搬到船上,何笑伦等她们上了船,指着几个大篓子道:“这是刚刚从你们苏州阳澄湖运来的几篓大闸蟹,市面虽有卖的,却不如这个好,你们带回去尝尝鲜。”慧姗赶紧道谢。
正说着话两个老妈子坐着黄包车也赶过来了,上了船,过来给何笑伦、何琴华见礼,何笑伦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何雯蓝笑道:“妈不放心我们三个,非要她们陪着我们去。”
何笑伦嘟哝一句:“荒唐。”对两个老妈子道:“你们若跟着去,知道的是夫人不放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摆谱,连个小姐出门,都要带着下人。”
两个老妈子见状,虽满心想出去开开眼,但也不敢违背了何笑伦的意愿,忙闷闷地答应着走了。何笑伦又叮嘱了雯蓝几句,才带着人下了船。
何笑伦与何琴华站在岸边,看着船渐渐离岸,雯蓝等三人先时还站在甲板上向他们挥着手,转瞬就跑进船舱中,何笑伦笑了笑,问何琴华:“里面的起坐用具都安放妥当了?”
何琴华笑道:“刚刚爹不是还夸我办事周到,就连坐着的垫子都是上好的锦缎做的,怎么一会儿就忘了。”他悄悄靠近何笑伦身边:“爹,自从祝儿走后,你一直神不守舍的,爹若真舍不得她,我派人去把她追回来。”
何笑伦叹了一口气:“有舍方有所得,何况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倒不如适时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