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东洋人原来和我们长的一样呀!我还以为他们也长的像那些洋人,白皮肤蓝眼睛……”休战期间,一个士兵在与他的排长聊天,旁边还有几个也在听着。
“刚才他们冲上来的时候看清楚的!”排长一笑“听说东洋人的老祖宗也是从我们中华过去的,所以长的一样,不过这些人野心很大,你没看到他们的征清国策吗,小小国家就敢入侵我们大清国!”
“排长,你刚才的手枪打的真棒,打死了好几个吧!”另一个战士又道。
“这种阵地战到了用手枪的时候就意味着这场仗打的很差劲!”说到这里排长脸色微变。
“我们近四千人,对方冲锋的也就六七千人吧!若是在他们的冲锋过程中每个士兵能够打掉一个敌人,甚至半个敌人,敌人也不可能冲到三十米远的地方!”
“不过你们表现的也足够好了,敌人冲到近前并没有慌乱,就这一点就能算的上一个好兵了!”排长又表扬道。
“排长,其实我刚才怕极了,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做了,只知道不停地射击……”新兵很诚实地道。
“这很正常,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一步,你害怕,日本人更害怕,冲上来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他能不害怕,这个时候就要看谁的心理更强,谁更能服从命令,谁更冷静,你们也看到了,只要你们沉的住气,日本人自己就怕了,吓的屁混尿流的跑了,这就是团长说的‘狭路相逢勇者胜’”
而此时李忠正在袁世凯处,叶志超等人均在,但左宝贵还是不在,北线太重要了,他不可能回来。
“先报告一下歼敌数及自己伤亡!”袁世凯道。
“大同江战场击毙兵三十人,击伤日兵约一百二十人左右……”
一路报告下来,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激战,除北线之外,共击毙日后一百五十人左右,击伤日兵五百多人。而清兵伤亡要小的多,共约不到三百人。
“北线情况如何!”袁世凯又对李忠问道,今天的主战场是北线。
“回大人,北线我方三军共伤亡五百八十二人,至少击毙日兵七百人,击伤日军应在一千人以上……”李忠道,其实击伤数他估计应在两千以上,不过数字太大,他怕说了没有相信。
“李将军,莫非在说大话!”没等袁世凯发言,叶志超先道。
“杨副将在此,若不信可问他!”由于左宝贵没来,杨建春也跟了来。
“李将军所说句句属实,末将看来,日兵伤亡只在李将军所说之上不在之下!而且日兵尸体还在,可验!”
“嘶……”在场众人都倒吸了口冷气,这北线也太能打了吧!刚才李忠说的时候包括袁世凯在内都将信将疑,不过听杨建春再说,没有人怀疑了。
李忠又简略地汇报了一下战场的情况,这一天来的基本形势是:大同江南岸战场,马玉昆所部毅军击退了敌军进攻,并获胜利;西南战场,胜负未分;只有城北战场各垒被攻陷,但牡丹台、玄武门尚在。
“储位将军,目前战况对我军颇为有利,下面我们讨论一下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此时袁世凯也是信心大增。
“袁大人”叶志超出列,而且把“大人”二字说的很实,“在下有一言,目前我军弹药不济,转运不通,军心惊惧,若敌兵连夜攻击,何以御之?不若暂弃平壤,令彼骄心,养我锐志,再图大举,一气成功也!”
听得叶志超所言,袁世凯一皱眉头,他这个总统率本就坐的不稳,论资历,叶志超最为合适,而且这三万人没有哪一支部队是袁世凯的嫡系,指挥起来难免缩手缩脚,像现在叶志超这样,若叶志超真的不听众命令,他暂时也没有办法。
“叶统领此言差矣!余带兵三十余年,经数百战,常以不得死所为恨,岂临敌退缩自贻罪戾!况现在我军正盛,杀敌立功正在今日,岂有退缩的道理!”马玉昆站起来道。
“看来皇上的情报真的很准,幸亏没让这个叶志超作主帅,否则大军均被贻误了!”李忠心里暗道,同时也站了出来。
“储位,我不知道李中堂及朝廷给储位是什么任务,不过在下临来之时,皇上说了,对于临阵脱逃者杀无赦,即使在朝鲜杀不了,退到辽东必杀,望各位将军谨记!”
“李忠,你什么意思,你虚报军功还没治你的罪呢!现在竟然威胁起我来了,什么叫临阵逃脱……”叶志超急了,李忠一个娃娃他本没看在眼里,而且李忠话中有话,让他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住口,我们这是在讨论作战方略,不是骂大街!”袁世凯喝道。
“中堂大人来电,坚守待援……”
鞍山
“第一次交战就击毙击伤日兵共两千余人,袁世凯不会虚报吧!”吴鹏拿着袁世凯发来的电报笑道。袁世凯电报中详细说明了战况,重点把李忠所部的情况说了一遍。
“袁世凯知皇上是明君,对于明君,他不敢慌报!”李恩富开玩笑地道。
在目前缺少重武器的战争中,一次性地取得这个成果相当不容易。
“目前情况你是怎么看的!”吴鹏又问道。
“皇上,通过平壤会战,我发现日本人并没有我们估计的那样强,如果我们不参战的话,朝廷与日本胜负当在五五之数,甚至我大清国胜算更大。此次日本之发动平壤之役,是带有很大的冒险性质的,日本为避免西方列强插手,非常急于发动这次战役。对于日本来说,尽快地有机会获得一次重大的胜利,无沦是从不给予欧美各国以干涉的时间来讲,还是从使国内的人心统一到战争上来并维持下去来讲,都是绝对必要的条件。一旦平壤战争相持不下,或者败退,对日本是很大的打击,”
“而且平壤本是计划中我军进兵汉城的基地,不仅工事构筑坚固,而且军储甚厚。若是守城将领一心坚守的话,日本在缺乏火炮的支援之下,要拿下平壤很难上加难。而且日军主力离汉城北进,几乎是倾巢而出,汉城附近的兵力已所剩无几。此时若我军以军舰护送运兵船以两个团的兵力于仁川登陆,突袭汉城,必可成功。日军北上部队后路既被切断,后援不继,势难坚持下去。甚至有被全歼的可能!”李恩富虽然不是搞军事的,但却也分析的头头是道。
“恩富,你……分析的太好了!”吴鹏由衷地赞叹道。
“皇上过奖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分析而是与高丰等人讨论出来的!”
“你们还谈什么了,一起说说看!”吴鹏又道。
“皇上,照这样下去,日本在平壤很难取胜,在平壤,我军粮草、弹药充足,而日本人则是远道而来,所带口粮必不会多,而且从汉城至平壤道路多有破坏,或桥绝阻行,其运炮送粮极难,最重要的是,日军粮食匮乏,根据之前得到的情报,由于朝鲜人民对日军侵略的抵制。日军在朝鲜征集粮食是非常困难的。综上所述。我们的一些军官们怕日本人根本连平壤都过不了,我们怕是白准备了!”李恩富两手一摊道,日本人的困难越多现在鞍山就越轻松。李恩富现在也不像之前那样一副大战来临的模样了。
“看来这才是历史的本应有的面目呀!”吴鹏叹了口气道,平壤战场之所以出现与后世完全相反的局面,肯定不是自己派去的八百士兵,因为这不仅是力量的对抗,也是意志的较量。后世清军平壤之败,与其说是败在力量不敌,不如说败在战争指挥者缺乏坚强的战斗意志和敢于胜利的勇敢精神。
后世的甲午本就应该是中国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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