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征和李帆隐藏在湘水边上的一个小村中,停下来的原因是瞧见了一些熟悉的东西――胡节统帅的水师。
从长沙到洞庭最快的途径就是由湘水入湖,大约两天就到了,但是李帆和戚长征也能明白这段距离势必被甄素善的人所封锁,但是众人在长沙的时候就判断怒蛟帮可能会派人支援,而最快的路径就是这条水路。
所以李帆和戚长征虽然知道这条路非常危险,但是也存着找寻怒蛟帮援军的想法,想着万一碰见了,也好帮上什么忙。
浪翻云被愣严用什么计策给调离了洞庭湖,虽然怒蛟帮本土作战,但是出于大局的考虑,早早的就放弃了最显眼的目标――怒蛟岛,隐蔽在洞庭湖那数不胜数的小道和隐秘湖村中。
但是怒蛟帮现在有一个比较大的弱点,那就是顶尖高手不够,除了凌战天外,欠缺足够的有威慑力的人,一旦被敌人以精锐偷袭,势必会被打的少有反击之力。
本来如果乾罗、封寒和风行烈如果顺利和李帆他俩会合后,一旦赶到了洞庭湖,那么怒蛟帮的实力就会大大增强,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单计划中的强援被阻在长沙,而且甄素善一方却在长沙一战中毫无损伤,而且看这个架势,甄素善打的算盘如果真的打响了,还真够怒蛟帮喝一壶的了。
现在在这个地方瞧见了胡节的水师,这不得不让戚长征和李帆惊讶。
他们都知道胡节的水师在占领空空如也的怒蛟岛之后一直驻扎在洞庭湖,现在在这里出现,那只有一个原因,怒蛟帮的主力舰队出现在了这里。
如果联想到怒蛟帮会前往长沙配合李帆她们的背景,也可以想出怒蛟帮舰队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但是事实究竟是怎样的?这也是李帆和戚长征急于得知的。
怒蛟帮真的来了吗?
是的!
那天,梁秋末成功摆脱搜捕进入洞庭,见到凌战天之后,立刻向他汇报了长沙的情况。
上官鹰、瞿雨时和凌战天聚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的行止。
梁秋末的汇报,让几人了解了目前长沙的情况,同样也了解了李帆、戚长征他们的处境。
凌战天说:“这两个小子还真能搞,居然弄起了这么大的风浪,现在又加上乾罗和封寒,还有风行烈带来的援手,那个鹰飞想轻易的吃掉他们是不可能的。”
瞿雨时说:“长征的本意是想吸引一下对方的注意力,好减轻我们身上的负担,但是现在对方的注意力好像被他们全部吸引了过去,这里面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呢?”
凌战天点点头说:“前两天我们已经探知方夜雨和里赤媚已经离开洞庭,前往了京城,应天。现在主事的是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但是能让方夜雨这么放心的离开,这个人一定不是等闲之人,在加上长沙的事闹得是越来越大,这更需要我们冷静的分析,一步错,可能就会步步错。”
上官鹰说:“那长征和李帆那边怎么办,咱们就真的放手不管吗?”
凌战天想了一下,说:“原本长征孤身奋战的时候,对方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用长征来调我们,但是现在长征身边有了这么多帮手,不再那么好欺负的时候,对方的意图就有些微妙了。”
瞿雨时说:“面对这个怎么还不清楚的对手,咱们更要小心。咱们出兵不出兵,取决于长征是不是需要我们的支援,照目前的这个局势,长征他们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咱们也不需要立刻下出结论,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几个人知道瞿雨时的建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也都同意了。
这个时候,庞过之进来了。
没有任何虚礼,庞过之说:“刚才又有一艘船驶向了湘水,目标可能是长沙,船上是什么人,我们还不太清楚。”
凌战天说:“过之,这两天我们派在长沙附近的兄弟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梁秋末被困在长沙的那一段时间,由庞过之代其处理情报方面的事务,他说:“有,今天传来一些消息,不过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长征和小帆他们现在非常安全。喔,对了,长沙的宵禁可能要结束了,可能是白望枫从中出力促成的。”
凌战天说:“过之,你还真的不适合干情报,这条消息还没有价值?这直接关系到官府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也决定了小帆和长征他们要面对多少对手。秋末,你也回来了,这一块还是你负责吧。”
庞过之不单没有懊恼,相反还大出了一口气,自己还真的玩不来,交给梁秋末正好。
瞿雨时说:“如果,一旦宵禁解除,官府如果再放宽某些限制,对长征他们就大为不利,现在他们需要面对的是几倍于己的对手,事态的走向又变了。”
上官鹰说:“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凌战天说:“还像刚才雨时说的那样,先等等吧。看看事情的进一步发展再说,秋末,虽然我们在长沙附近的兄弟不多,但是能够尽快得到情报,对于我们如何行事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点,你要多用心。”
梁秋末说:“知道了,二叔。”
这个时候,正是甄素善前往长沙的时候,凌战天他们还没有弄清楚的对手这个时候就在庞过之报告的那艘船上。
等几天后,凌战天他们再一次聚在一起的时候,是梁秋末将李帆他们在醉梦楼“宴客”的消息告诉他们之后了。
瞿雨时说:“他们既然敢这么做,那是应该有了足够的应对措施,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这么有把握,看来长沙的情况未必如我们想的那样严峻。”
凌战天对梁秋末说:“秋末,你原来不是说方夜雨派到长沙的人是由一个叫鹰飞的人指挥吗?怎么这个时候成了一个姓甄的女人了?”
梁秋末说:“我也不清楚,这个女人是突然进入长沙的,而且我们对她一无所知。”
瞿雨时说:“不清楚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
凌战天说:“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和那天过之反映的那艘驶向长沙的船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
瞿雨时说:“或者,我们是不是能够大胆的预测,这个女人在方夜雨的阵营中有着某种独特地位,甚至就是在这里的新的首领呢?”
上官鹰说:“不大可能吧,就算方夜雨真的信任这个女人,那么作为指挥者,怎么会轻易的离开洞庭湖,而前往长沙呢?孰轻孰重都分不清,还能担起大任吗?”
凌战天说:“我们怒蛟帮是方夜雨的首要目标,这点谁都明白,甚至连我们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这并不表示对方一定要为了我们而放弃其他地方。再说了,长沙这个时候至少也成为一个辅战场,同样关乎我们的生死存亡。”
瞿雨时说:“二叔说的是,目前的形势,实际上是机缘巧合下意外生出来的后果,谁能加以利用,谁便能成为胜利者。长征他们这么高姿态的对敌,正是清楚的向我们发出了讯息,就是他们将会牵制着甄夫人这股势力,制造出我们乘隙进击的形势。甚至有可能将这股对于我们很重要的援军从长沙带出来,直接给我们以强大的支援,若我们不加利用,将会白白错过这千载一时的良机。”
凌战天点着头,说:“雨时,接着说。”
瞿雨时说:“现在是我们有所行动的时候了,不管现在出现在长沙的这个甄夫人是哪路神仙,我们就把她当成对方庙里的那座最大的菩萨,她出现在长沙不外乎有两个目的,一是长沙的结果对她很重要,二是想让我们认为长沙之战的结果对她很重要。”
凌战天说:“听着这两点区别很大,但是无论是哪种情况,我们都必需做出一种向长沙靠拢的举动。”
梁秋末说:“为什么啊?如果是雨时说的第二种可能呢?我们这么杀向长沙不是正中对方的下怀吗?”
瞿雨时说:“二叔的意思是,如果这个甄夫人真的想将长征和这几路援手消灭在长沙的话,咱们是绝对不能袖手旁观的,否则咱们怒蛟帮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而如果这个甄夫人是有钓鱼想法的话,咱们不妨也来个将计就计,好好收拾一下胡节的水师。”
上官鹰说:“我明白了,但是问题是怎么又快又准的把握长沙的局势呢?”
凌战天说:“明天就是小帆、长征他们在醉梦楼请客的日子,我们也趁着这一天行动,从这里经湘水入长沙只要两天,而一天的时间,我们就可以通过‘千里灵’得知长沙的战况,那么我们的行动无论咱们样,都有足够的回转余地。”
瞿雨时说:“胡节的水师,因为要做好严密的封锁,实力分散,只要我们行动迅速,可作定点的突破。”
庞过之对己方的战力很有信心,他说:“如果只是以突破胡节的第一层拦截,那是毫无困难,我有一点疑虑,如果长沙府中,小帆和长征的情况真的不好,我们前往救援,那样势必会引得胡节水师的尾随,在湘水那样相对狭窄的战斗场所,咱们的优势很难发挥啊,在如果这个甄夫人有什么狠毒的准备,咱们可能会腹背受敌啊?”
凌战天说:“过之,你干情报是不行,但是打起仗来,脑子就好使多了不错,你刚才说的的确是非常重要,但是如果咱们的对手中没有胡节的水师呢?”
庞过之说:“如果没有胡节那将近千艘的水师,单凭黄河帮那几十条船还真不够我们啃的,但是我们怎么样调动胡节呢?”
瞿雨时说:“如果我们的舰队全力驶向长沙的话,急于立功的胡节自然会全力追击,咱们自然可以将胡节的水师从洞庭湖调出来,而且不管这个时候长沙的战局怎样,我都有办法让胡节这小子乖乖的再回到洞庭湖。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更从容的选择,想去长沙,就可以全速开往长沙府,在长沙府北都登岸,与长征他们会合。而如果得到的消息是长沙之战结果对我们有利,咱们还可以掉转船头,追着胡节的屁股打。”
上官鹰说:“什么办法,雨时,你快说吧。”
瞿雨时说:“我们可以把这次行动的目标定成两个。”
上官鹰也明白了,他说:“你是说怒蛟岛。”
瞿雨时说:“对,咱们主力舰队驶离之后,由我率领一队偏师,佯攻怒蛟岛。当官的门面工夫最为重要,若胡节让我们重占怒蛟岛,给朱元璋知道了,保证人头落地。所以就算他算准了我们的目的,他也不敢拿怒蛟岛来赌,一旦怒蛟岛遇袭,无论真假,必阵脚大乱,回师来攻。那么长沙的事,他的水师自然帮不上甄夫人什么忙了,而如果长沙局势对我们有利的话,我们甚至可以真的将怒蛟岛重新夺回来呢。”
上官鹰拍案说:“就这么决定了。”
做梦都想重回怒蛟岛的他,自然不想放弃这么一个好机会。
凌战天说:“过之,立即传下帮主之令,尽起精锐,把隐藏着的所有战船,集中到这里来,准备随时行动。”
庞过之也是很兴奋,高兴无比的去了。
瞿雨时和凌战天的算计不可谓不绝,但是这事情总是因为有了高明的对手才显得更加的精彩,这个已经引起他们注意的甄夫人正是这么一个对手,她同样有着自己的布置在等着怒蛟帮的到来。
这个湘水边的小渔村,就成为了一切的焦点,而李帆和戚长征也将恰逢其会的赶上这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