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节看见怒蛟帮的战舰摧枯拉朽般的收拾了自己两翼的偏师,在加上前面火油阻隔,本方士气被这打击的十分低落,已是没有再战的良机,胡节命令手下偏将统领舰队退往洞庭湖的入口。
李帆和戚长征也乘着一艘梁秋末放下来的小艇和他会合了,三人见面自是十分欢喜,梁秋末不住的询问着他们俩的事情,喋喋不休的一直到见了凌战天。
胡节主动后退,凌战天也命令各舰收拢阵形,统计损失,并且命令大队后退两里,安排妥当哨舰,这才和上官鹰一同坐在“水蛟号”上等着梁秋末带着李帆和戚长征过来。
李帆和戚长征等上“水蛟号”后,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甲板上的上官鹰和凌战天,两人连忙急行了两步,走上跟前。
李帆对着上官鹰行礼说:“见过帮主。”
上官鹰拉着李帆的手,说:“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般客气。”
说完又拉着戚长征,说:“走,咱们到里面说。”
凌战天对着李帆笑着点点头,也跟着进去了。
待众人坐定,虽然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开始转亮,而且又是打了一夜的仗,但是却都是精深抖擞,丝毫没有困倦之意。
大家的话题都集中到了李帆和戚长征的身上,他们在长沙究竟是怎么部署的,长沙的局势究竟是怎么样的,这些都是凌战天和上官鹰关心的,尤其是那个甄夫人,凌战天问的很仔细。
戚长征就将在长沙的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将给了大家听,尤其是关于甄夫人的事情,毕竟很多事是怒蛟帮情报人员接触不到的,让戚长征这么一讲,长沙局势的轮廓,凌战天和上官鹰也都明了了。
凌战天说:“小帆,你觉得乾罗真的会真心实意和咱们合作吗?”
李帆明白凌战天担心什么,他说:“乾罗在遭受那许多打击之后,行事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张扬了,这次来长沙,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收拾毛白意等一干叛徒,并且用行动向我们表明他的立场,至少在面对方夜雨和庞斑的问题上,他和咱们算是同一阵营的,至于其他的嘛,我们毕竟接触时间较短,现在还不好说。”
戚长征这些天能够感受到乾罗对他的关爱,他说:“长沙之事,乾罗出力甚多,我认为就算我们以后不能成为盟友,但至少不会成为敌人,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值得信赖的。”
上官鹰因为乾虹青的事情,对乾罗一向不感冒,凌战天问这个话,其实也是想安他的心,同时也是提醒他,作为一帮之主,度量是必需的。
上官鹰也明白了凌战天的好意,他对戚长征和李帆说:“我又新娶了一位妻子,回头让你们见识见识。”
凌战天知道上官鹰是通过这种方式表明他不会太在意过往了,而戚长征则是惊喜交加,连忙问个不停。
原来,在蛰伏的那一段时间里,一个动人的渔村美女成功的走进了上官鹰的生活,凌战天也想让他早日走出乾虹青的阴影,所以亲自上门,为上官鹰保了这门亲,这次出发前,该办的“手续”也都办齐了。
凌战天说:“长征,现在小鹰和小帆都已成家了,就你和秋末还漂着,怎么样,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合适的啊?”
戚长征还没有说话,李帆说:“二叔,这次咱们恐怕还真要准备给长征包红包了,长沙最红的姑娘眼看就要成为咱们怒蛟帮的媳妇了。”
说完,将红袖的事情讲了出来。
不过戚长征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脸皮之厚也是非同一般,三两句就将自己怎么俘获红袖的芳心说了出来,其实凌战天也能听出,其实也就是八字那么一撇,但是看着这几个小辈,心中也是洋溢着浓浓的温情。
一旁的梁秋末一副戚长征不可挽救的表情,说:“没想到长征这么快也放弃了那大好的风光,看来那无限的景致就只有我一人去探索了。”
凌战天拍了梁秋末一下,说:“你这家伙负起整个情报网的责任,最好少涉足青楼,尤其不可找相热的姑娘,否则敌人可依循你的习惯,针对你而设下必杀的陷阱,知道吗?”
梁秋末一下子就收敛了起来,点头应诺。
这个时候,庞过之从外面进来了,他拿着此战的统计结果进来向上官鹰和凌战天汇报。
庞过之说:“今夜一战,烧毁、击沉敌舰五十余艘,另外还有被对方弃置在岸边的舰船三十余艘,歼敌近千,长征和小帆斩马步坚,是毙敌之中官职最大之人。”
上官鹰说:“我们损失如何呢?”
庞过之说:“除小艇外,另有七艘舰船被击沉,十余艘有不同程度轻伤,阵亡的兄弟不多,百人出头,弓箭、火药、火油消耗不少,但是仍够一两场大战之需。”
上官鹰说:“算是一场不小的胜利,二叔,你看呢?”
凌战天说:“是的。不过,过之,你下去告诫兄弟们,不要轻敌,等咱们真的反攻上怒蛟岛的时候,在让兄弟们高高兴兴的喝上三天。”
庞过之应下后,就出去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发现这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凌战天示意庞过之坐下,然后说:“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甄夫人从一开始就将这一切给算进去了,看来方夜雨这么放心的离开,还真是有他的道理啊,这个女人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上官鹰说:“是的,这个甄夫人才智谋略都堪称一流,这连环的计策是滴水不漏啊。而且将我们的心思也猜得八九不离十,时间的拿捏也是刚刚好。”
而现在瞿雨时的安危才是众人最担心的,李帆说:“帮主、二叔,现在雨时的处境非常危险,咱们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凌战天点点头,问梁秋末说:“还没有雨时的消息吗?”
梁秋末摇了摇头,很是担忧的说:“没有,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一件古怪的事,咱们不单一直没有收到雨时他们发来的千里灵,就连咱们这方放过去的千里灵,也没有一只飞回来。”
戚长征说:“不可能吧!咱们的千里灵如果没有找到接引人的话是会自行飞回的啊,就算雨时和咱们失去了联络,但是这边放出的千里灵应该会自己飞回来啊,难道那些人都长了翅膀,能自在天上捕捉咱们的千里灵吗?”
戚长征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李帆,他记得原来莫意闲的手下孤竹专门为了对付怒蛟帮的千里灵而驯养一批鹞鹰,李帆想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
李帆的话一出口,上官鹰就坐不住了,瞿雨时和他的关系非比寻常,和戚长征一样,是和他从小长大,亲如手足,这怎么能不让上官鹰着急呢?
凌战天说:“雨时,是一定要救的,但是怎么去救,咱们必需要谨慎行事。”
李帆说:“我和长征的到来,对方的那些人应该还都不知情,我看这就由我们俩去做吧。”
凌战天说:“也好,这次我和小鹰没有将全部的战舰带进湘水,还停在入湖口以处偏僻的渔港边,长征知道那个地方,你和长征从陆路前往一样能够在一天内到达,到了那里,该怎么行动由你们自己作主。”
李帆和戚长征应下后,李帆又问:“那咱们眼前的这些敌舰怎么处理?”
凌战天说:“以胡节的习惯,他定是会在湘水和洞庭交汇口设下拦截,到时候我们会死死的拖住胡节,让他分不出一兵一船支援怒蛟岛,给你们营造条件。”
戚长征站起来对李帆说:“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李帆说:“行,救兵如救火,咱们趁着天还没有大亮,也好多赶一些路。”
然后,他看着上官鹰和凌战天,说:“帮主,你们看呢?”
上官鹰说:“也好,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强来。”
戚长征说:“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把雨时那小子活着带回来的。”
还是梁秋末把他们两人送上了岸,短短的重聚,就又各自分开了。
凌战天和上官鹰看着李帆他们身形渐渐远去,上官鹰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对凌战天说:“二叔,咱们也开始吧。”
凌战天说:“好的,在和胡节交手之前,咱们先把后面那条跟屁虫收拾了。”
吊在他们身后的是具结派来封锁湘水的舰队,被怒蛟帮冲散后重新集结了起来,不敢单独和怒蛟帮的舰队交战,但是就这么吊在后面,指不定什么时候咬上一口就坏了。
所以凌战天本就打算先吃下这些个虾兵蟹将后再和胡节对决,现在胡节暂时后退了,也正好让凌战天腾出手来收拾这些败兵。
怒蛟帮的舰队忽然调头,向南前进,直指后面吊尾的敌人。
那些舰船完全没有准备,他们没想到刚刚作战了一晚上的怒蛟帮没有经过什么休整就立刻调头直扑过来,很多船还都停靠在岸边,布置的哨舰在发现怒蛟帮舰队出现后,也立刻鸣钟示警,但是这个时候正是黎明将近之时,人、船都没有战斗的准备。
这仗打起来也就没有什么悬念了,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从斜后方杀出一标人马,大约有四五百人,冲进岸边的营地就是一阵猛杀。
前后夹击,在加上本来求战欲望就不是很高,这些人很快的就四散而逃,逃不掉的大多也放下兵器,不做无谓的抵抗了。
凌战天在船上也看到了这突然杀出的人马,心中一动,也猜出了这些人的身份,直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他才对上官鹰说:“小鹰,走,去见见咱们的客人。”
凌战天和上官鹰乘着小艇,上了岸。
凌战天对着面前的人,说:“封兄,好久不见啊。”
这些突然杀出的人正是从长沙突围出来的封寒等人。
封寒也是以抱拳,说:“凌兄,别来无恙啊。”
那天,寒碧翠在工房生和拿廷方的帮助下成功的解开了鹰飞制住恶诸红玉的穴道,尚亭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帮助他们成功的跳出包围圈。
这片聚集区,尚亭在其中暗中也经营了很长时间,自然有办法让这些人脱身,只是这人没有全部出来。
丹青派、邪异门双修府的联军从长沙府出来了,乾罗主动要求留下了,他给出的理由也很高尚,因为总要有人在那片地方出现,才能骗过外面的敌人,让他们没有追赶的可能。
而凌战天在听了封寒的讲述之后,却明白乾罗这么做还是不想和上官鹰见面,免得影响了双方刚刚开始升温的关系。
封寒也将身边的主要人物介绍给了凌战天,凌战天最为注意的自然是连浪翻云都夸奖的风行烈、李帆的妻子谷姿仙和这个被戚长征”预定“的红袖了。
上官鹰说:“这次诸位的情意,我们怒蛟帮铭记在心,他日有用的著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而这个时候,这些人对李帆和戚长征的下落最为关心。
谷姿仙问凌战天:“凌大侠,你们有没有李帆和戚长征的消息啊?”
凌战天笑着对谷姿仙说:“你就像小帆一样,叫我二叔吧。他们俩和我们分手也就一点时间。”
谷姿仙说:“二叔,那他们现在在哪儿啊?”
凌战天看着谷姿仙一脸着急的样子,旁边的红袖也是侧耳在听,他看了看北方,说:“相信你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谷姿仙听出了凌战天的意思,直到自己的丈夫仍有事情要做,望向北方的眼神中充满了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