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月的月圆之夜,当第二天的的太阳还没有升起,皎洁的满月还散发着余晖的时候,海帆轻轻地踏着夜色来到了这个小岛边。
自从左诗的身孕时日越长,海帆到发现需要他时时在身边的时候变少了,已经有点嗜睡的左诗动不动就犯困,而且吃东西也不多了。这些天,海帆白天还尽职的守在左诗身边,晚上为了不打扰左诗休息,也为了练功的需要,海帆经常独自一人在夜晚的湖边用飞刀刻木头。
当海帆的心真正的静下来之后,他的武功修业也不像原来那样充满张力,平淡之中却也饱含精进。
之所以选择到这个小岛边,主要是因为自家邻居养了一条非常忠贞职守的狗,虽然海帆的动作非常轻可是有时候还是会引起一阵狗吠,所以海帆将练功的地方选在这个离家不远的小岛边。
海帆没有在乎草地上的露珠,席地而坐,将一个酒壶放到一边的礁石上,拿起飞刀和一块普通之极的木头,目光习惯性的瞥向了与这儿相隔仅仅几十米的另外一个小岛。
果然,这个身影在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都会在这里出现。海帆是几乎每天都会来,而这个身影却只在这个特定的日子才会出现,不过海帆猜测那个人是在那里呆了一整夜。
很有默契的是,当旭日的第一缕阳光夺走了属于月亮的光华之后,那个身影像前几次那样从一块巨大的礁石上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丢在一边的长剑,挂在腰间后,举起一个酒壶,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在这一刹那,海帆手中的刀也开始了动作,没有在去注意在薄雾中消失的身影,凭着脑中的那丝清醒的记忆,毫无停留的在这块木头上刻了起来。
勾,划,削,一个个简单的流程却也伴随着丰富的可能。这是一个细活,虽然海帆的速度也已经算快了,因为他不用时不时抬头看参照物,那个背影的神态深深的刻在海帆的心里。
时近中午,当最后一刀完成之后,一个大汉,腰悬长剑,一手负后,一手举壶,仰首痛饮的木雕也就完成了。
海帆看着从口袋里掏出的另外四个木雕,平静如水的心里知道自己还是没有达到那个境界。自己深信这五个月的月圆之夜中那个即将背影的背影是没有分毫的差池的,就像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而且自己也深信这个背影在自己的心里的印象深刻到了跟亲眼见到的一样,可是自己刻出来的木雕,细细看来还是有明显的不同的,自己的手还是没有将深刻在心里,或者说脑中的那个背影完美的刻出来。
手随意动,始终是悬在海帆面前触手可及,可是偏偏又伸不出手的地方。
海帆从第二次看见这个背影的时候,就已经猜出来这就是将要怒蛟帮信仰的浪翻云,海帆也是强压要上前觐见的念头。海帆也知道,这也是一种考验,自己能够坚持住,那么自己可以以此为动力,或许能够找到新的突破点;而如果自己没有忍住,那么即使浪翻云没有责怪自己的打扰之罪,那么自己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境就会被破坏的干干净净,那么自己的武功就不仅仅只是停滞不前了。
所以海帆选择了将那个背影刻出来的办法。五个月来海帆几乎每天都来,即使是年关大雪之日,而且自己也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进步,虽然最重要的一步自己还没有迈出。
看到已经是四月的艳阳天,海帆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将五个木头人收到口袋里,将那个自己没有动过的酒壶放到岛边的礁石上,这才转身离去。
海帆知道浪翻云好酒,虽然自己的妻子现在还没有酿出清溪流泉,可是岳父大人留下的绝酿还是有几壶的,这几个月来虽然时时孝敬替他铸刀的刘爷爷,可是海帆还是能拿出一些来浪翻云尝尝。
回到家里,左诗也才刚刚醒,一问又是不想吃饭,所以瓜果就成为了最近左诗的主要食物,只有在晚上才在海帆以孩子的营养为由吃一些米粥。
以左诗的温顺性子,那种产前的急躁情绪也是会时不时发作的,只有海帆在一旁好言好语的劝慰才会好转。
这天晚上,左诗又给海帆出了一个难题,非要海帆唱歌给她听。
自从洞房那天海帆秀了一把之后,左诗也曾缠着让海帆再唱几首,可是海帆虽然会唱的歌很多,可是适合在这种时代唱的就非常难找了,所以找一些借口给推辞了。
这天的左诗非常的难缠,非要海帆唱,海帆也曾听说过,说孕妇总是有着很深的危机感,总觉得好像有人要来争夺自己的丈夫。而这个时候,平时那些听得十分肉麻的话这个时候却非常受孕妇们喜欢。
知道自己的丈夫还是十分的爱她们,这是孕妇们这个时候最需要的。
海帆挑来挑去,就觉得原来《还珠格格》的那首《当》还算适合,略微回忆了一下后,紧紧握住左诗的手后,海帆开口唱: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在流;”
“当时间停住,日月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
“当太阳不在升起的时候,当星辰不在转动;”
“当春夏秋冬,不在变换,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脸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
当海帆将动力火车的这首歌稍微变动一下唱完之后,左诗也不再缠着海帆了,好像是要自己品位个中那种平时听不到的蜜语,又好像是在为自己的矫情难为情。
总之,海帆小心翼翼的把左诗哄睡了之后,这才又开始了自己的事。
这些天,帮里的事情不断,可是海帆却非常悠闲,连带着跟海帆比较好的那几个也都被闲置了起来。每天的钱照拿,可是想要出岛那是没门,一个大帽就压的几个人不敢动了。
一开始那几个还来找找海帆,可是看到海帆无论做什么都是一个神态,虽然也知道这跟武功修业有关,可是在海帆面前却也放不开了,所以虽然见面的时候还是很亲热,可是这私下的交往却也少了很多。
海帆也知道在有几个月赤尊信就要大驾光临了,海帆也不想哥几个糊里糊涂的送命,这些日子见面的时候,督促他们几个练功的次数也多了很多。
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海帆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几个人的交情在那里摆着,并不会因为见面少而淡薄,相反,每次见面之后,海帆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几个人对自己的那种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