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满腹心事,但是伴随着怜秀秀最后的低声吟唱,三个人都为这位才艺双绝的女子起身叫好,而且这个时候舱外的那几个人已经第三次来催,让朱元璋早点回去休息了。
朱元璋今天晚上得知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虽然最后那两句话自己还没有想明白,但是也不妨碍他的好心情,所以这酒一直喝到了现在。
当怜星舫中的三壶清溪流泉全部喝完之后,换了其他的酒,虽然也是佳酿,但是朱元璋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他对李帆说:“李老板,上次在这里喝过你这酒之后,我再喝别的酒就如同嚼蜡,好不容易才将那味道给埋在心里,可是今天却又饮了这许多,怕是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压得住这股酒瘾了。你这酒,量也太少了,我听说你的星月楼每桌每天也只有一壶,否则我还真想从你那里多买一些。”
虚若无也是对清溪流泉很中意,他点头说:“吴某也算是喝遍了天下美酒,这种清冽爽口的酒也是不多见啊,李老板,这酒真的如此难酿吗?”
李帆笑着说:“说难也不难,只是这酒是贱内亲酿的,我不想她过于操劳,所以这每日酿的酒就不多了。”
朱元璋大笑起来,然后对李帆说:“李老板还真是有福之人,娶了一个女酒神回家,这般口福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李帆听了朱元璋这话心里也是一颤,他可不认为如果这位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天子想要彻查自己的身份,自己能够瞒的过去。
他看着朱元璋刚才还有些醉意的眼睛,猛然发现其中竟有几分看透自己的神光。
这位习惯什么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开国帝王又岂是这么好相与的,如果不是今天李帆编的那个大谎触动了他内心的深处,而且又有虚若无这位面相大家在旁边佐证,他又怎么会这样的失态。
李帆在这一刻突然觉得朱元璋好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虽然他也判断朱元璋不会对自己动手,但是怎么样让刚才的谎言让朱元璋深信不疑才是这个机遇利益最大化的保证,更是自己一家大小安全的保证。
还有就是要让朱元璋明白自己对他不会有威胁,否则就算在舍不得他也会为了他自己的利害取向而割舍。
朱元璋也是看着李帆额头上渐渐浮现的汗珠微笑不已,他看着这个让他在今天失去平静的青年,这口气他算是出了。
就在朱元璋和虚若无准备告辞的时候,从船外传来一个声音:“爹爹,是我啊,你和朱叔叔在里面喝酒吗?”
朱元璋将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回去,对一旁的虚若无说:“是小月那孩子。我也好久每见她了。”然后他又对外面说:“让她进来吧。”
李帆也听出来来人是谁了,随着舱门的打开,李帆第一次见到了这位号称虚空夜月的美女。
果然是一身男儿打扮,白色银边劲装,头结男儿髻,鼻骨端正挺直,山根高超,端的称得上是贵秀无伦。
她进来之后,就要给朱元璋行礼,虚若无拉着她说:“你朱叔叔今天有事,这位是你陈叔叔,快快上前见过。”
虚夜月也是聪慧之人,上前对着朱元璋一躬身,说:“侄儿见过陈叔叔,叔叔安好。”
朱元璋笑着对虚夜月说:“小月啊,有些日子没见,竟然不认识我这个叔叔了,真是该打啊。”
虚若无对李帆介绍说:“这是小儿吴越,一向缺乏管教,到让李老板见笑了。”
虚夜月不依了,她说:“爹爹净在外人面前说我坏话,你让陈叔叔说说我怎么就缺乏管教了?”
虚若无对虚夜月说:“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却在外面与人胡闹,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到这里干什么?”
虚夜月说:“爹爹,你也说了我今天就十八岁了,是个大人了,该怎么处事不用您事事关心了。在说你也没有告诉我说你今天要来这金陵城最有名的花舫里来喝酒啊,否则我早就跟来了,才不会跟那些没有情趣的人白白花费了一个晚上了。”
说完,她一摆手中的折扇,向怜秀秀走去,啧啧两声说:“果然是绝色美人啊,真是我见犹怜啊。”
怜秀秀见惯了红尘人事,一眼就看出这是个西贝公子,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上还是微红,告罪先出去了。
朱元璋哈哈大笑,说:“贤侄真是很有情趣之人,只是你当着人家的老板调戏人家的当家花旦,怪不得你爹说你没管教啊。”
虚若无看着自己女儿胡闹也是没法,却又疼爱这个独女,不想说什么重话,他就坐在一边不吭声了。
虚夜月围着李帆转了两圈,双臂合抱于胸前,右手握着折扇,左手的葱葱玉指轻托下巴,对李帆说:“你就是这怜星舫的老板吗?”
李帆也从原著中了解到这位天之娇女的脾气性格,他老实说:“正是在下,见过吴公子。”
虚夜月说:“长得倒还不错,不过看你脸上有处刀疤,可见你也不是什么正经商人,快说那秀秀小姐是不是你抢来的?如若真是,小爷少不得要替天行道了。”
虚若无喝住自己的女儿,说:“不得无礼,这位正是前些日子手刃莫意闲的李公子。”
虚夜月惊呼一声,然后问自己的父亲:“爹爹,不是说是星月楼的老板杀的莫意闲吗?怎么又成他了,不会是您认错了吧?”
看着父亲的表情,虚夜月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上前拉住李帆的衣袖说:“真的是你啊,那我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啊?”
李帆可以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丝狡黠,可是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好开口说:“吴公子有什么请求,只要李某做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虚夜月说:“那你能不能送我百八十坛你们星月楼自酿的那种酒啊。”
虚夜月的话一出口,正在喝茶的虚若无差点被自己的女儿给呛着,他一把把虚夜月拉到身边的椅子上,责骂说:“胡闹,你可知道这酒是人家李老板的夫人自酿的,百八十坛要让人家花费多少时间,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酒的?”
虚夜月说:“那日,荆师兄从外面拿回一壶酒说是要孝敬您的,我就取笑荆师兄说他小气,就那一壶酒孝敬师父,所以我就偷偷的把那壶酒给喝了。”
虚若无说:“怪不得那天你那么老实,早早就睡了,应该是醉了吧!”
虚夜月吐了吐舌头说:“本来我只想偷喝一小杯的,可是喝完一杯后我想偷喝两杯爹爹你也应该不会发现吧。当半壶就喝完后我又想反正喝了一半了,索性就喝完吧,反正爹爹也不会骂我。后来是荆师兄告诉我是星月楼的绝酿,我本来想再去多卖一些的,可是到了那里一看人太多了,到处都没有空桌,而这酒又不单独卖,所以一直也就没有买来。”
李帆说:“既然两位先生和吴公子都看中我家的酒,那我也不好太小气,百八十坛那是绝对没有,不过每一家五坛还是没有问题的。”
虚夜月说:“那太好了,不过说回来了,你家的那酒确实要比别的要好很多。”
李帆说:“其实吴公子喝得那壶不算什么特别的好,今天这里的这三壶酒才是真正的精品。”
虚夜月拿起已经空了的酒壶闻了闻,说:“果然要比我喝得那壶香浓了许多。”
李帆说:“是这么回事,在星月楼大堂里按桌供应的酒其事是勾兑而成的,而真正的精品酒只在这怜星舫和星月楼顶层的雅阁才提供,当然这价格就要贵上不少了。”
朱元璋这个时候说:“李老板果然是个精明的商人,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家业。”
虚夜月说:“要不怎么叫无商不奸嘛,对了,今天你答答应我们的酒不会收钱吧。”
李帆说:“那怎么能呢,几位都是贵客,我怎么好收几位的钱呢。”
李帆在婉拒了执意要付钱的虚若无之后,头前带路,领着几个人向星月楼走去。
朱元璋这两次来怜星舫都没有让花舫在河中泛舟,都是停靠在岸边,想来是为了安全着想,所以这上下都很方便。
李帆也见到了那四个在船上守护的应该就是影子太监的人,面白无须,确是功力精深之人。
朱元璋没有坐来时乘的马车,而是同虚若无在护卫的守护下步行走向了星月楼。
这也正好中了李帆的下怀,他知道时刻注意朱元璋举动的胡惟庸不会不清楚今天发生的事,给他留一个自己很朱元璋关系不错的印象,也好让他即使有心要为难自己之时也有所顾忌。
(太监那是不会的,怎么说咱也是真爷们。至于韩柏的问题,我现在能够说的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兄弟就是用来那啥的。至于怎么那啥,到时候我会把我自己的构思交代给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