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帆和谷姿仙在长沙府没有待多长的时间就离开了,在两人雇的马车里,谷姿仙对李帆说:“夫君,那个鹰刀真的就这么值得那么多人去追捧,甚至不惜用生命做代价吗?那关于传鹰大侠和那把厚背刀的传说也许仅仅就是传说而已啊!”
李帆说:“那要看用什么心态去看了,你会觉得为了一个虚无飘飘的东西付出的太多不值当,但是有的人就愿意用生命去赌那近乎为零的希望,因为这高风险的背后蕴藏的东西让人根本就无法拒绝。”
谷姿仙说:“那些人,人人都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
李帆说:“那只是其中一个想法,所有对鹰刀有所窥觑的人都是抱着两个念头的,第一当然是希望自己就是幸运的破解鹰刀之谜,寻得传鹰大侠真传的那个幸运儿;第二个,那就是抱着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的念头。”
谷姿仙说:“鹰刀的争夺已经盖过了一切,相信方夜雨他们也会出手的,不知道这个让天下都为之震动的噱头,会给世人揭开一幕怎样的大戏呢?”
李帆说:“好了,这些事暂时还轮不到咱们操心,说起来这长沙府还真是有很多好地方的,可惜咱们没有时间去浏览。”
谷姿仙说:“是啊,就拿今天那个吹牛的人口中的丹青派,它的总坛就在长沙府中。”
李帆说:“丹青派?有些耳熟,但是总也想不起其中有什么知名的高手啊。”
谷姿仙说:“江湖十大美女知道吗?”
李帆笑了,说:“仙儿,以你的姿色定是其中翘楚啊。”
谷姿仙说:“用不着你来讨好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李帆说:“虽然那都是江湖上好事之徒闲着无聊想出来的玩意儿,但是仙儿你名列其中是不是也觉得很高兴啊。”
谷姿仙被李帆说中了心事,虽然平时对那些对女人评头论足的登徒子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那天偶尔从谷倩莲的口中得知自己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排的很靠前的时候,这心里还是有些美滋滋的。毕竟,哪个女人,尤其是姿色出众的女人会对这方面不在意的呢,尽管她们嘴里面可是对这些东西非常不屑,
谷姿仙白了李帆一眼,说:“那到底听不听啊,不听的话,你就出去好好的赶车。”
李帆连忙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虽然谷姿仙看不懂,但是她还是能明白李帆的意思。
谷姿仙说:“这第一位,自然是梦瑶小姐了,她也确实当得起。第二位,就是梦瑶小姐的师姐,勒冰云,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但是想来慈航静斋出来的都是名不虚传。”
说着这两位的时候,李帆能感觉到谷姿仙的语气还算正常,但是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尤其是说到第三位的时候,语气里的那种攀比就不经意间带了出来。
谷姿仙说:“第三位,我没有见过,但是你却比较熟悉,那就是鬼王府的公主,虚夜月。而我这蒲柳之姿只排在了第四位。”
说完还拿眼睛看了看李帆,好像在说,反正两位你都见过,你来评评到底这个排名是不是公正。
李帆也一下子明白了谷姿仙眼神中蕴含的潜台词,虽然心中也有些好笑,但是这话却也不敢轻易的说出口。一个现在是自己的老婆,一个是自己另外一个老婆的守护神,得罪谁,李帆恐怕都不会有好日子。
李帆说:“仙儿,那什么,下面那几个我就不听了,你在车里好好休息,我出去驾车了。”
李帆掀开布帘,坐到了车辕旁。
谷姿仙也把头靠了过来,隔着布帘说:“这第五位你也熟悉,就是你那摇钱树-怜秀秀。第六位是当今的贵妃,第七位是西宁派掌门的女儿庄青霜。第八位是个尼姑,叫做云素。”
当李帆听到谷姿仙说出第九位美女的名字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将马车停了下来。
寒碧翠!丹青派掌门!
李帆拍了一下脑袋,心里说:“我说怎么觉得丹青派这么熟悉。”
而李帆之所以将马车停下来,是因为他听到了宁碧翠这个名字,想到了昨天那个让他眼熟的背影。
戚长征!
越想越是,李帆虽然也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但是李帆确信这次自己不会看错。
谷姿仙见李帆把马车停了下来,还以为自己的话惹到他生气了,连忙掀开布帘,看着李帆。
此刻李帆却在琢磨着戚长征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刻出现在长沙呢,虽然原著中老戚和寒碧翠是一对儿,但由于自己的加入,不单让戚长征早了几年出岛历练,而且在庞斑复出之后,虽然方夜雨致力打压怒蛟帮,但是由于对自己的追杀,势必会削弱方夜雨他们对老戚的注意。
本来李帆还以为戚长征此刻应该在洞庭湖和帮里的兄弟并肩作战的呢,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和战场相隔不近的地方。
以戚长征的忠勇,不会坐视怒蛟帮受到围攻,而自己却在别处享清福,他出现在长沙一定有原因的。
谷姿仙看着李帆,知道他在思考着什么,也就没有去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李帆对谷姿仙说:“我想再回一趟长沙。”
谷姿仙没有问为什么,她只是轻轻的说:“带上我。”
李帆点点头,拨转马头,朝着来时的方向,向着长沙府疾驰而去。
李帆没有看错,那日出现在长沙的正是戚长征。
经过了几年的磨炼,戚长征的武功早已经不是当年能比的了,只是这几年的流浪生涯让他上了瘾,有的时候就连怒蛟帮的人都联系不上他,在加上这个小子天生悍勇,所以一段时间以来,戚长征是怒蛟帮中在江湖上最出彩的人物。
但是也正因为他的野性,让他在得知怒蛟帮被围在洞庭湖内,想要回去和兄弟们一起杀敌的时候,他才发现敌人在洞庭湖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
戚长征并不苯,知道前面是陷阱他自然不会往里跳,他在用自己的办法替怒蛟帮做着贡献。
洞庭湖太大了,大到不是只有怒蛟帮一个帮派,湘水帮就是洞庭湖上的另外一个大势力,由于常年被怒蛟帮压制,自然成了方夜雨拉拢的对象。
于是,湘水帮就被戚长征拿来开了刀。
戚长征一把单刀,也不知道有多少湘水帮的帮众成了他的刀下鬼。
湘水帮自然不可能放过他,只是这场追逐较之李帆和方夜雨之间的对话要小了许多,所以李帆在长沙的时候才没有耳闻。
戚长征是想用自己来尽可能的吸引牵制一些方夜雨的人手,来给洞庭湖的兄弟减轻一下负担。
而随着戚长征的努力,戚长征也终于被方夜雨所重视了起来,而且还派了一些人手去协助湘水帮对付戚长征,其中就有在李帆手中逃得性命的水柔晶。
五行将虽然只剩下了她一个,但是她在追踪方面的特长,还是让她给湘水帮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有几次也几乎堵住了戚长征,但都被戚长征给冲了出来。
这才让戚长征进了长沙府。
只是进了长沙府之后,戚长征一改高调的行事,因为他从前两天的交手中已经得知了他所希望引来的高手已经到了。
他被李帆看见进了一家妓院,并不是因为里面那长沙最红的名妓红袖,而是进去见一个人,为了谨慎还在脸上稍微易了一下容。
戚长征要见的正是和他一同长大的好友梁秋末。
梁秋末现在负责着怒蛟帮的情报网,他冒险跑来长沙来见戚长征也确实有事。
他们倆要了一个雅间,却没有让姑娘进去,两人虽然知道此刻是多么的危险,但是也都显得很放松。
梁秋末对着戚长征就是一阵老拳,边打边说:“你小子,这次玩大发了吧。”
戚长征说:“要玩当然要玩的大一点,否则要是死了也不会痛快。”
梁秋末说:“你小子就是这副德行,真要是改了,你也就不是戚长征了。”
戚长征说:“倒是你小子在这个时候跑来长沙干什么,不会是想和我一同到阴曹地府去逛窑子吧。”
梁秋末说:“我来就是想通知你一声,有可能展羽带着他那狗屁小组也到了长沙,目标可能也是你。”
戚长征笑着说:“好啊,没想到咱也成了人物了,能让黑榜高手记住。”
梁秋末说:“咱们在各地的分舵都已经撤离,虽然情报网还算完整,但是有些东西却也不太容易知道了,不过以咱们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你小子恐怕也要成为一个焦点了。”
戚长征说:“什么焦点?”
梁秋末说:“我把这些零零散散的情报整理后交给了二叔和雨时,他们得出的结论是你这么大张旗鼓的行事,好像起到了作用,但是二叔和雨时也认为,方夜雨他们也可能行的是将计就计之计。”
戚长征说:“什么这计,那计的,你说清楚。”
梁秋末说:“一开始我也给说糊涂了,后来才明白,二叔的意思是说方夜雨他们现在拿咱们的主力没有什么办法,他们想拿你来引出我们,好让咱们自暴其短,与他们做一场对决。”
戚长征有些蒙了,他说:“难不成我这么做倒是给方夜雨他们找了一条路?”
梁秋末说:“那天我也是这么问的,雨时说,现在的关键是你能不能从那一丝夹缝中觅得生机,还有二叔也要我提醒你,让你不要太死心眼,打不过可以跑嘛。”
梁秋末接着说:“现在江湖上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了鹰刀,引到了金陵那边,但是越是这样咱们就越不应该松懈。”
戚长征点点头说:“我明白,这些天我一直和湘水帮的人纠缠着,有些事情不很清楚,对了,大叔怎么样了?”
梁秋末说:“还能怎么样啊,方夜雨和那里赤媚想在双修府害大叔,结果不单没有成功还搭进去了不少高手,还有前两天大叔回来了一趟,但是又走了,好像也是去金陵。而大叔也带回来一个消息,保准你也吃一惊。”
戚长征说:“什么消息啊?”
梁秋末说:“就是李帆那小子呗,大叔说他的伤已经痊愈,而且现在也成了双修府的女婿了。虽然在岛上的时候,我和他没什么来往,但是这两年他在江湖上的作为,我却只能用一个词形容,服了。单单是面对庞斑都有出手的勇气这一条,我就服他,然后他又一个人牵制了方夜雨大半的高手,最后不单脱身而出,还杀的方夜雨是损兵折将。妈的,想想那样的经历才叫过瘾,不过我是没这能力啊。”
戚长征听梁秋末谈起了李帆,心里也是一阵感触,几年前在怒蛟岛上他的武功还胜过李帆半筹,而现在李帆竟然有能力在庞斑面前递的上招了,两人的差距,在戚长征眼里是越来越大。
但是戚长征的心里从来不会羡慕和嫉妒别人,戚长征也明白只有真正的经历过生死的考验,才能不断的提高,而这几年,戚长征就是这样做的,所以他的提高也不可谓不快,同时也让戚长征对长沙将要发生的战事充满了期待。
戚长征说:“老梁,这里也确实危险,你现在还肩负着不小的职责,不应该在这里停留太多的时间,你这就回去吧。”
梁秋末狠狠的抱了戚长征一下,说:“兄弟,保重。”
戚长征说:“你回去对二叔和小鹰他们说,就算我戚长征死在了长沙,也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断送了咱们两代人的心血和千百兄弟的性命。”
还没等梁秋末说话,从外面传来一个戚长征熟悉的声音:“走?别做梦了!”
“是尚亭,湘水帮的帮主。”
戚长征和梁秋末交代的同时,抽出了自己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