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朱雀眉心深锁,神情有些愕然。楚姬幽却背对着她,并没有看见她僵硬的神情,淡淡地说:“陛下围猎,京北的贵族世子都会陪驾,届时第九师的任务,就繁重了。”
他转过头来,朱雀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神情自然,楚姬幽笑了笑,又说:“如今京北权利中心争斗得很厉害,贵族门阀人人心怀鬼胎,眼下陛下要御驾围猎,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不过,在我看来,这次围猎,恐怕不会太平,有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朱雀莞尔一笑,“我已经想到是谁了。”
说着,她拿起一根枯枝,在雪地上划下了一个“三”字。
楚姬幽轻笑着点了点头,“的确,如今京北实力分割眼中,倒成了三派。楚家李家与乔氏拥护陛下坐成一脉,纳西侯与漠南王府又效忠“九皇”一派,而司徒家与其他藩王则在背地默默地支持“三皇”一派,不过,令我唯一感到纳闷的是,冷氏门阀在这场政权战争中,几乎是默默地淡出了战线,没有任何的动作与表示,但这也是令我所担心的。”
朱雀赞同地点点头。如今冷氏门阀虽然依旧是冷慕白执权,然而冷三少已经掌管了诸多的权务是不争的事实。尽管冷祁琛年轻有为,然而比起冷墨漓,却是魄力不足,脾性寡弱。冷墨漓就要成为冷氏贵族门阀的下一代的掌权人,也是心知肚明的秘密了。
冷氏门阀没有动作,那么风平浪静,背后想必也是冷三少一手操控,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一个人,明着再强大,比不过一个不按常理出牌,且隐匿所有心思的人。虽为真正咬人的狗不会叫,真正可怕的对手也是如此,他们不会站在风口浪尖,也不会让自己处于任何劣势,然而,却仍旧没有多少人能发现,这只暗匿在黑暗中的无形之手。
朱雀拧眉,“六年前,我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明明诏书指的是传位于七皇子宇文轩,为何最后却是宇文修继位。”
楚姬幽淡淡一笑,“所有人都质疑九皇子是否动用了手段逼位,然而我觉得,也许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缓缓地起身,望着天上的皓月,沉声说道:“我想,在整个庞大的北齐皇室中,唯有令陛下看重的情谊,便是七皇子了。”
朱雀忽然很想驳斥他,因为楚姬幽见过的世界还并没有那么广阔,他并不知道,有一种人,骨子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冰雪,这种人生性薄凉,对感情一向寡淡,甚至可以利用任何人去不择手段的达成任何目标。他们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与气度,令你愿意甘心不惜一切地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这样的人,很幸运的,朱雀的一生中,遇见了两个。
一个,是曾经的战友,银狐。
一个,就是如今的天子,宇文修。
论薄情论野心,他们不相上下,论心计论谋略,他们难分伯仲,但是,论手腕论心狠,银狐却是难以与宇文修相提并论的。
楚姬幽见朱雀一脸郁色,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笑说:“为什么总是这样一副表情。”
朱雀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起了身拍去身上的雪,说道:“赶了几天的路了,你一定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帐了。”
楚姬幽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他的确也有些累了,在湖边坐了这么久,的确也感觉有些冷了,于是点点头说:“你也早点休息。”
说着,他忽然神情诡异地说:“噢,晚上不要太劳累了。”
朱雀歪过脑袋,有些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她只不过是千夫长,晚上并没有事务,他说的不要太过劳累,又是什么意思?
然而,当朱雀回到了军营大帐,望着眼前一幅活色春香的美人出浴图,便登时明白了他话中别有的深意。
只见大帐里,一名少女披着一身薄薄的轻纱,妙曼玲珑的身体隐隐可见,不得不赞叹的是,她的身材**极了,十分惹火。再瞧那精致的容颜,虽不赛天仙,但也可赛貂蝉。莫说是别的男人,就连朱雀,都有些心猿意马。
原来这就是宇文修赏赐给楚姬幽的美人?朱雀好整以暇地摸了摸下巴,认真地打量,心中暗暗地腹诽,这姿色,的确是上等。有这样的美人儿送上门,楚姬幽真是不懂欣赏与享受。
朱雀莞尔失笑,无奈地在桌前坐下,倒了一杯冷却的茶水,从容地喝了一口。女人原本以为这个男人看到她会立时扑上来,然而她却愣是没有想到朱雀可以那么淡定地在这样的情况下悠闲品茶,一时有些不解,心下疑惑,暗暗思衬自己是否打扮得不够迷人,以至于朱雀对她并无报以太多注目。
于是,她爬到朱雀的身前,柔软的小手扶住了朱雀的肩膀,声音如蜜般的甜美,“爷,您回来了。”
“爷?”朱雀放下茶杯,感慨说,“我想,我还没有那么老。”
“那么……”女子暗暗困恼,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并不知道朱雀的名字,而她,不过是被陛下赏赐给楚将军的美人,然而,却又被楚将军转手送来了这里。朱雀似乎看出了她的尴尬,淡淡地说:“称呼什么都无所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怯怯地回答:“小女碧蓝。”
朱雀点点头,“碧蓝,好名字。”
说罢,她悠然起身,说道:“今晚就暂歇在这儿吧。”
说着,朱雀动手漫不经心地解下软甲,缓缓地掀开帐帘就要向里帐走去,碧蓝匆匆忙忙地站了起来,很是自觉地靠上去,朱雀却转过头来,竖手阻止说,“别跟来了,我喜欢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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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真的很不是在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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