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龙升已经在办公室等半天了,还不见文慧过来,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在走廊里喊了文慧好几遍。文慧知道发昏当不了死,只好硬着头皮走出门卫房,遗憾的是自己喝了半缸子白酒竟然还非常清醒。她照自己的脑袋狠狠的消了一拳,希望能把自己打蒙。可是疼痛让她愈发的清醒。奇怪的是头脑虽然很清醒,脚下却没跟儿,轻飘飘要起空的样子,无奈她只好扶着墙踉踉跄跄的走上刑场。乔龙升见文慧红头涨脸一身酒气,吓了一跳,说:“你怎么还喝上酒了?”文慧冷笑道:“我就想把自己灌醉,可是却一直清醒的很。”乔龙升盼望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在想象中虚构了很多种浪漫的情调,比如在一个布满鲜花和红烛的房间,两个人先是喝一点色酒,然后再相拥着进入梦乡;或者干脆去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先在小溪边野炊,然后在野花中并肩躺下,听着鸟鸣,闻着花香,沐浴着和风,共涉爱河。你得承认乔龙升还是一个有点浪漫情调的男人,但是现在,文慧竟然把自己搞的一塌糊涂,他多少有些失望。文慧并没有看出乔龙升的失望,或者说她根本就没闲心去考虑他的感受。她现在想的是越草率越好,因此不耐烦的问乔龙升:“你干不干?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乔龙升不敢再有其他幻想,一叠声的答道:“干干干。”文慧往长条椅子上一躺,把上衣整个周起来蒙在脸上。乔龙升不解的问:“你把脸蒙上干什么?”文慧说:“我不想看见你,我一看见你就恶心。”乔龙升知道文慧是满心不乐意,只好将就着用了,俗话说“要饭不嫌馊。”
乔龙升已经十年没碰女人了,虽然雄心万丈,怎奈小弟不争气,一触即泄。文慧本来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乔龙升这么不中用,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乔龙升对自己的表现非常不满,仿佛唐僧师徒四人历尽千辛万苦却取来了无字真经。他眼巴巴的看着文慧穿衣服,哀求文慧说:“你在等一会儿,等我缓过来了再放一炮,这次没过瘾。”文慧鄙夷的说:“你还当日子过了。”说完就要走。乔龙升见文慧去意已决,不知道从哪捞出半袋大米来递给文慧,说:“拿回去给孩子闷点大米饭。”文慧想起那年在长春,张团长把她祸害完了也是给了她半袋大米,看来这就是她的宿命了,命中注定她的身子就是用来换大米的。她忍不住眼泪在眼圈。乔龙升见文慧眼含热泪,错误的以为文慧是被这半袋大米感动了,心想:我还以为多清高的人呢,没想到半袋大米就打发了。于是慷慨的说:“只要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文慧知道乔龙升误会了,本想一挥手,说:“拿走你的脏米。”可是转念一想,孩子们已经仨月不知米味了,人都让他祸害了,还逞那个强有什么用。
文慧回到家,见徐源还没下班,她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好顿洗,似乎要洗掉所有的屈辱。但是那些屈辱已经由转化为精神上的东西深深的印在心里,是洗不掉了。文慧把自己清洗完,照了照镜子,曾经为之骄傲的美丽容颜如今成了她受辱的根源,她真恨不得毁了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她翻出一把剪刀,对着镜子在脸上比划了半天,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她气愤的把剪子撇到了炕上,剪子竟然倔强的关在了炕上。文慧没闲心去管它,趴在炕上嚎啕了一气,直到小雨和小冰慌张的来敲门,她才慢慢的止住哭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坐起来洗了把脸,约摸徐源要回来了,领着两个女儿准备晚饭。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照常过,饭还得照常吃。
天傍黑的时候,徐源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一进屋就闻到了大米饭的香味,不由得眼睛一亮,把鼻子斤起来使劲的抽了抽,果然是大米。徐源忍不住问道:“哪来的?”文慧骗他说:“是厂子里发的。”徐源半信半疑。因为有大米饭吃,大伙都像过年似的高兴,尤其是小露,把小肚皮撑的溜鼓。大伙都很开心,似乎忘记了晚上徐源还要去开批斗会的事了。但是一撂下筷子,徐源就条件反射似的想了起来,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眼巴巴看着文慧,仿佛被装进笼子里的狗眼巴巴的看着主人,希望主人能施以援手一样。文慧实在不忍心看徐源的眼睛,但是又不能明说,只好假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样子跟着徐源一起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等到九点多,要搁往常,保卫科早就来人把徐源带走了,今天到这时了还没有人来。徐源终于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高兴的说:“看来今晚没事了。”文慧在心里说:永远没事了徐源,你就安心睡觉吧。这场风波从表面上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背地里乔龙升却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文慧的。他要文慧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不分场合,得哪是哪,有时候在办公室,有时候在门卫房,有时候在仓库。文慧如果拒绝,他就拿徐源进行威胁。无奈,文慧只好一次次违心的和他进行着肮脏的交易。文慧发现随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次数越来越多,乔龙升的武功渐渐的恢复了,有时还要玩一点花样。虽然文慧仍然是蒙着脸,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但是身体却不要强。偶尔的两手竟然会产生去抚摸乔龙升后背的冲动,而且有时候似乎还有要发出呻吟的错觉。这些都让她又羞又愧,她恨自己的身体怎么这么贱。她很怕乔龙升感觉到他给她的身体制造了快乐,那样他更会得寸进尺。所以她只能狠狠的咬着下嘴唇,把两只拳头紧紧的握着。用巨大的精神力量去抗拒上的冲动。她就在这种尴尬中忍受着灵魂与进行搏斗所带来的巨大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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