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城市,天气总是让人防不胜防,前一秒日头高照,这一秒已经飘起雨丝。原本便匆匆忙忙的行人边咒骂着天气的无常,边无奈加快步伐。
伊连天支着头,透过玻璃看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视线毫无意识地定格,思绪却飘到更远的地方。懒
忽然之间,他的眼睛一亮。前面的人行道上,有个身影捉住了他的视线。
鹅黄恤,深色牛仔,俏丽的短发因着雨丝不复张扬,正乖巧得贴在头上,那个女孩子正用背包遮住头,随着人群飞速往前,仅仅一瞬间,他还是看清她的眉眼,心已经无法抑制得开始乱跳。
下一秒,他已经拉开车门准备下车,岂料,另一只手速度更快,一把扯回他的手臂,车门“砰”得一声,又重重关上。
伊连天愤怒转过头,随即对上一张漠然的脸:“你干什么?”
那张脸丝毫不为所动:“开车了,注意安全。”
红灯灭,绿灯亮,车子随着车流缓缓前行。
伊连天转过头,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淹没在人群里,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继而颓然:“我刚才看到她了。”
“她?”
“阿冰。”他坐正身体,满脸失意。
“你还记着那个女孩子。”身边的人微微露出不屑:“以你的条件,根本不缺女人。”
“她不一样。”他坚定道,随即又叹了口气:“你没有被人歧视的经历,不会了解我的感受。”当你最狼狈无助的时候,有人为你伸出援手,哪怕只是一包小小的纸巾,你也会铭记一生。虫
身旁的人不以为然得摇摇头。
伊连天毫不介意,兀自道:“这一次回来,我一定要找到她。”
“然后呢?”
“然后?”他顿了顿,理所当然道:“向她求婚。我要告诉她,我爱她很多年了。”
身旁的人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很好,兄弟,你有胆量,希望你见到她的时候,真的会这么做。”
他愣了愣,转过头问道:“什么意思?”
身旁的人自座位旁拿出一份文件夹放到他手上,不再开口。
伊连天狐疑得看了看手上的文件夹,掀开扉页,随即看到一张笑容,登时心花怒放:“沧风,你怎么弄到的?”
步沧风淡淡笑了笑:“在这个城市找一个人还不算太麻烦,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
伊连天的视线重新落到文件之上。
资料上书:宋若冰,女,19年月日,就读学校,大,家庭成员,祖母……
他唇边的笑意一直蔓延到眼角眉梢。
宋若冰,我们大见。
2
夕阳做出最华丽的落幕,夜色缓缓拉开喧哗的帷幕,霓虹带着暧昧的气息,闪烁出无数的故事,纸醉金迷在乐声中渐渐入寂寞的高(好好好)潮,愈晚愈疯狂。酒吧内的气息已随着DJ的嘶吼中达到巅峰状态,年轻的身体在似是而非的麻痹中激烈得扭动着,令这个高温的夜晚愈加燥热。
伊连天百无聊赖得举着酒杯,透过摇曳的酒红看周围的世界,而后缓缓放下杯子,转头朝步沧风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音乐吵得要命。”
话音才落,他便发觉,好友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视线飘向别出,那里,有个手捧花束的女孩儿正皱着眉头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丝毫未察觉到一旁觊觎的目光。
他忍不住凑近步沧风:“你想管?”
步沧风转过脸,举起眼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这次轮到伊连天拉住他:“等我。”
步沧风不轻不重摔开他的手:“你不是说你的阿冰变成什么样都能认得出吗?等下可以试试看你的能耐。”
什么?用不着等到进入大校门,就可以先与他的宋若冰碰头,伊连天一阵兴奋。自然,他也不是重色轻友之徒,看了看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还是决定坐回座位。步沧风对付那几个小喽啰绰绰有余,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对打架实在不太擅长,还是不要碍手碍脚比较好。
思索之间,步沧风已经朝抱花的女孩儿走过去。
骚动开始,噼里啪啦声响彻耳畔,DJ忘了继续音乐,目瞪口呆看着那几个人的打架,场内人的视线全部聚集到某一处,唯有两个人对这场好戏漠不关心。
一个是伊连天,见惯步沧风的狠劲,他只是摇摇头,目光在酒吧内继续搜索,生怕一个不小心便错过佳人的身影。而后,他便将视线落在舞台上唱歌的女孩。
这是另一个对这场好戏没兴趣的人,只一眼,伊连天便认出她来,脚步已经紧接着跟过去。
3
唱完歌,宋若冰便卸下满脸的浓妆,打算赶回家去。明天早上还有课,她可不想迟到。迈出酒吧,她狠狠打了个喷嚏。从闷热的酒吧骤然离开,其实风不算冷,可是她居然还打了个寒战,危险的讯号在心里悄然升起。酒吧里的打架斗殴争风吃醋向来是常事,对此她一向退避三舍,怎么也不可能跟她扯上关系的吧?
没想到的是,一出门,就碰上个假洋鬼子,操着一口蹩脚的国语,亲亲热热得叫她:“阿冰。”
她眯着眼,认真打量眼前的高个男,挺直的鼻梁和唇形形成完美的比例,眉眼倒是英俊,可惜有着跟这个环境截然不同纯净,是的,是纯净,让人不由得自卑的那种纯净。不过的确是个地地道道的帅哥,可是:“我们认识?”
说罢这句话,宋若冰连自己都觉得好笑,这种地方,认识与不认识有何区别?思及此,她迅速改口:“你找我干嘛?”
“我想送你回家,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回去,不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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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在外地,唉,这个是后面要出场的角色的番外,早早就写好了,现在,先发给大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