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七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六)

目录:宫倾:为你淡花容|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    她笑笑,柔声道:“你忘了?你对那东西过敏,以往哪次不是浑身起疙瘩,就不要吃了。)”说着有夹了一筷子鸡肉到他碗里,动作自然,仿佛贤妻在给相公布菜,任谁都跳不出半点毛病。

    “真的?”他有些疑惑。

    明月含笑颔首:“当然。”

    夏官柳头都快埋进碗里了,肩膀一颤一颤的。疏乐也觉得好笑,低头吃饭。

    过敏?

    他们怎么不知道?

    珍珠见她说出的理由似乎也很对,便不好意思翻脸。一顿饭除了明月和小策子,其他人都是闭口不言。临了临了,沉闷的气氛终于被落夏打破。

    “小姐在长安……过得还好么?”这话他一直想问,却一直不敢问。就像是去撕开她已经愈合的伤疤,眼见着又要鲜血淋漓。可是他就是想当着南宫的面,叫他知道,因为他的愚笨,让明月遭受了些什么。

    果然,话一出,其他人也都停下动作,转头看着明月。

    她却只是微微一怔,勾起唇角笑道:“还可以。”然后闭口不言。

    落夏知道她不愿提起,自己现在已是犯了忌讳,脸一红,起身先走了。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实在不好。

    之后小策子一直缠着明月,明月将圆圆抱在怀里,他就攀在一边,嘴里不停说着“我是哥哥”,老成的样子让人好笑。

    疏乐自己也要生了,所以对小孩子喜欢得紧,也一同陪着。夏官柳拉着南宫在一边问身体情况,不时把把脉,探探眼睛。珍珠就坐在南宫身边,好奇地东问西问,一双手也不客气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偏偏明月面色不变,仍是浅笑盈盈的模样。

    “可有名字了?”疏乐突然问道。

    明月摇头笑答:“只有个‘圆圆’的小名,大名……原等着让南宫取的。”话出,一时屋内安静下来。

    众人都转头去看南宫,当事人却眨眨眼,显然不在状态。

    “不过,”明月又道,一双美目只望着珍珠,“珍珠姑娘是南宫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我想着,还是让珍珠姑娘给圆圆起名字。”

    “我?!”珍珠反手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明月点头:“正是。”

    “我不要!”她立马拒绝,双手抱住南宫的胳膊:“她才不是阿萨的孩子,你们能不能不要赖在他身上!”话一出口,便见珠玉、疏乐几人面色都是一变,很快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是又拉不下面子,只好讷讷道:“我对汉族文化有部了解,哪里知道要怎么取名字。”

    珠玉冷笑一声,道:“我家小姐让你起,是给你面子,你还真当真了?!”说完,又想到明月不许她对珍珠不敬,心一跳,下意识偏头去看明月,却见她面上一脉平和,并没有不悦。这才长舒一口气。

    “珍珠姑娘客气了,”明月淡然道,“不过是要个心意,哪里求什么好听的名儿。姑娘若是一时想不出,就慢慢想,不着急。”说完抬眼看着疏乐:“嫂子,我既已回来了,还请你帮忙叫人去给娘和婆婆报一声平安。”

    “我知道了。”疏乐笑道。

    珍珠说话得罪了人,也不敢再随便开口。

    晚间睡觉的时候,阿萨从她旁边的房间搬到明月旁边的房间,她不忿,可是夏夫人跟她说,明月自从生产之后,因为调养不当,身子一直不好,就当是让着她,不要再闹。

    她虽然有些小性子,可是心眼儿并不坏。见明月却是肤色略显苍白,想着反正不是住一间房,也就没有吱声了。

    可一口气憋在心里,上床好久还是睡不着。

    想她在漠南的时候多好呀,族人都宠着她,哪个少年郎不喜欢她?!从来没有人会无视她的意思!后来捡回了阿萨,她觉着他好看,一心要嫁给他。偏偏婚礼的时候冒出来几个人,非说阿萨是他们失散的兄弟,还说他在乾华有老婆孩子。

    她不信,可阿爹说必须要弄清楚,否则不明不白的,真的成了破坏人家的坏女人,到时候全族都不会原谅她。

    她就只好跟着一起来了。

    心里闷得慌,她揉了揉头发,爬坐起来。

    嘴上虽然说不是,可是心里却是知道了。

    男孩、女孩,全部都跟阿萨长得那么像,要说不是他的孩子,连她也不信。还有那个叫祈明月的女人,长得那么好看,一瞧就是阿爹最想要的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她一个山野小花儿怎么跟人家争啊。

    所以说就算她肯当后娘,只怕也当不了……

    但是,就是不甘心嘛!

    狠狠扑哧两声,爬起来穿了衣裳,想爬去屋顶看月亮。

    漠南的月亮最圆最亮,在乾华,从窗子往天上看,月亮就像被一层白纱蒙着似的,朦朦胧胧,一点都不直爽干脆。只有在屋顶上,感觉要离天空更近些,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皎洁的月轮。

    可是出了门,才发现自己从家丁那里要来的爬梯不知去了哪儿。记得一直是放在角落里,可是现在……

    眼角瞥到巡夜的下人,连忙叫住:“看见爬梯了吗?”

    下人揉

    揉脑袋,想了想,道:“刚才好像瞧见在落夏公子屋前。”

    “哦,谢谢啦。”她道过谢,愤恨地朝着落夏的屋子去。

    该死的臭男人,一直跟她过不去,现在连梯子都要跟她抢吗?!

    到了屋前,瞧见楼梯好好搭着,她想了想,顺着爬上去。一抬眼,就见只着单薄里衣的男子手中提着个酒壶,四周散落了七八的空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