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尹承善沉默不语,丁柔也不多问,让岚心端茶后‘自己坐在梳妆台前,像是平时一样的卸妆,将带着的首饰妥当的放好,并且吩咐栋得极点礼仪的妈妈,需要准备的供果等物。
随后丁柔一如既往的去泡澡,洗漱后她会躺在美人榻上,让王妈妈给她用独特的手法按摩一番。
“四奶奶。”王妈妈手上的按摩没停,轻声说道:“四少爷仿佛有话要说,方才太太说得您千万别存在心里,太太是不痛快,才会”
“如果他想说我自然会听,成亲前我就说过,无论什么状况我都会先听他说。”
丁柔合上眼睛,“他以前在府里如何,我管不到,那时我还没嫁他,事情过去就算了,我不会为没影的事儿吃味儿,如果他认为我不应该知道,不说也无妨,谁心里没个秘密,他记得曾经说答应过的承诺就好”
丁柔感觉肩膀上的劲道重了一些,开眼睛,目光正好同尹承善撞到一起,丁柔拢住了衣扣子,笑着问:“你怎么进来了?用不上你按摩手下没轻没重的,弄得我”
尹承善停手硬是挤进美人榻,一手拦丁柔,一手撑着脑袋,方才丁柔睁眼看他目光蕴含着理解,信任,尹承善不因为丁柔为他做过什么,为了她的信任,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任由杨氏挑拨,他比谁都不想伤害到她。
“她方才说得是她娘家侄女,比我大两岁,算是我的表姐。”
丁柔唇边噙着笑,“旁人家的都是表妹,你是表姐?”
尹承善耳根红了一分,丁柔笑吟吟的看着他,在他这岁数确实表姐比表妹更有杀伤力,十三四岁毛头小子·总不会对尚未有女性发育的小萝莉们感兴趣,相反表姐也许才是他们的初恋情人,不过看尹承善又好像没爱恋过的意思,“她嫁人了?”
“嫁去了四川·许给一个县令做填房,她不是杨家嫡枝,是偏房的,但许是投缘,表姐非常得她欢喜,外面批八字的人说,表姐的命格能助她福寿绵长·从五岁上就养在母亲身边,我小时调皮捣蛋经常被母亲责骂,她总是尽可能的帮着我,不是向母亲求情,就是偷偷给我送一口吃的,后来我发奋读书,母亲哪会那么容易给书,多是百家姓·三字经,也是她偷偷的去书房找些启蒙的书给我,尽量省下月钱给我多买两只蜡烛·或者将五弟他们写废了的宣纸裁好干净的,送给我练字。”
随着尹承善的话语,丁柔在脑子里能勾勒出,一位温柔心底善良的大姐姐在关心着有些偏执,有些激愤的小弟弟,她在尽可能的包容着她他的偏激,尽可能帮着他。
“后来呢?母亲说得抗争又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在意的。”尹承善同丁柔对视,本以为会见到她的羞涩,丁柔去戳着他胸口,“既然你打算告诉我·这么关键的事情我如何不问?你是我丈夫,我不在意你,你会高兴?”
“不会。”
尹承善很确定的告诉丁柔,如果她无动于衷他才会生气,虽然他做不出用别人试探丁柔真心,但他总是想知道丁柔在意自己·丁柔同方才淡然信任不同。
刚刚尹承善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她的在意,他的胳膊越收越紧,扣得她的腰肢死死的,丁柔整个人贴在尹承善身上,“她帮我,我感激,她是在尹家除了三婶之外,唯一给过我帮助的人,我曾经暗自发誓会报答她们,也许偶尔有时,我也曾想过娶了她”
尹承善吻了吻丁柔的额头,认真的解释:“那时我不认为会找到你,表姐¨.温柔贤淑,对我极好,娶了她照顾着,也算是报答她昔日的恩情。”
“你同她说过了?所以她一直抗争着,等着你?”
丁柔皱紧了眉头,脸色冷上了一分,如果他发现更适合好的她,就抛弃了许下过的诺言,那么将来,发现比她还好的人,是不是也嫩轻易的放开她?
尹承善摇头说:“除了你之外,我从不曾对别的女子许诺过。
我当时只是想着读书,高中,儿女私情我尽可能的远离,我担心一旦沾上了,会磨灭我向上之心,母亲总是孜孜以求的把我培养成好色纨绔之徒,京郊齐家的儿子相中了她,准备提亲,我知道齐家的公子不仅好色,而且男女不忌,他以折磨女子为乐,表姐帮过我,我既然知道了,当然会告诉她,齐家不能嫁。”
“你就直接同她说,齐家不能嫁?齐家公子非良人?”
见尹承善点头,丁柔默默的叹一口气,这样很容易让人家误会的好吧,尹承善说道:“那母亲也察觉出什么,她很疼惜表姐,哪里能看得上我?表姐的琴艺很好,如今的京城名门小姐都赶不上她,她的琴声能让人忘记烦恼忧愁,母亲一直打算给她找个富贵的好人家,我见她的机会更少,往往说不上两句话,我当然捡紧要的说,哪有功夫给她齐家公子的罪证?”
“后来,我在外院听说她跪了一晚上让母亲答应推掉齐家的提亲,我那时屡次被师傅拒绝,师傅总是说我身上少了精神,我故意做了让母亲生气的事情,她打着四处游学的名义将我扔出府,我正中下怀的访名师,拜同窗,虽然身上没有几两银子,但我还是一路南下,路上我当过茶楼的伙计,当过酒馆的小二,做过书局的打杂¨我从京城走到江南,见识了许多,也受过很多的苦,对母亲更为的痛恨,告诉你一件最傻的事情,我曾经在快下雨的时候跑出去,站在山坡上对老天高喊不公平,结果一道雷电劈到我脚边,不是我向后跳了,我可能会被雷劈死,惊魂失措的我明白了,老天还是厚爱我的,没劈死我。”
丁柔抿嘴笑了,抚摸着尹承善待额头,“乖乖,吓不到。”
尹承善愣了一瞬,狠狠的吻上丁柔唇边的笑意,“表姐在京城里过得怎样我不知道,我游学回来后,给表姐和三婶带来礼物,大多是不值钱的,后来三婶告诉我,表姐心里有我,一直想让母亲同意我们的婚事,这就是母亲说得抗争,我当时分不清到底想不想娶表姐,就在此时表姐的父亲欠了一笔人情债,表姐就被他嫁去四川了,她出嫁前我再次被师傅拒绝,我喝醉了”
“然后呢?”丁柔怀疑不会是狗血的同她有了什么吧。
尹承善笑道:“然后就是眼看着她出嫁,三婶,母亲更是认为我放不下表姐,不可否认表姐是个好女子,温柔,娴熟,敦厚,善良,我也曾想过娶表姐那样不,在我见过陛下,入燕京学院读书后,我只会对表姐感激,当时想过我的妻子要出自名门,身份高贵,我想着压死她.¨后来我在落凤山遇见了你,几次相遇,证明你我是同一类人,你肯陪着我吃苦,肯帮着我,明知道尹家不是好人家,但也愿意嫁给我。”
尹承善翻身,将丁柔压在身下,额头相抵,鼻息相闻,彼此的嘴唇轻轻的碰到了一处,两人同时感觉到一阵酥麻。
“师傅说我运气很好,是老天厚爱的人,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你,你可让我更好,能弥补我缺失的精神胸襟。”
“遇见你,我的三魂六魄完整了。”
丁柔听见这话,是头皮发麻的,他到底同谁学的?古人不是最讲究含蓄的吗?“尹承善”
“你就是我缺失的肋骨¨”
“够了。”丁柔用嘴唇堵住他的口,他当然不会放过投怀送抱的丁柔,越吻越深,手掌也滑入了衣襟,挑开彼此的衣服,眼前的人儿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精雕细琢出来的,尹承善的吻落下
“师傅给了我几本太祖皇帝的手稿,大部分都被太祖皇后烧毁了,但师傅还是私藏了几本,有一本专门写着他求娶太祖皇后的情话.¨小柔,你不喜欢?”
晕乎乎的丁柔眼里清明了几分,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灼热纳入到身体里去,听见他满足愉悦的呻吟,丁柔很认真的说:“你难道不清楚太祖帝后的恩怨?那些情话最是不顶用的,经不住美色权柄的诱惑,岁月洗礼。”
“我不想听这些情话,只想看你做了什么。”丁柔吻了吻他的嘴角,自嘲的笑道:“我这人说好听一点是恩怨分明,说不好听是极为自私睚眦必报的,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无论多难我都会帮着你,但如果你对不住我,那么我会还你十分成亲前我并非看到全部的你,你亦然。”
尹承善腰停住,同丁柔对视了一会,腰重新摆动起来,猛烈的撞击,想要将他埋得更深,他知道丁柔说得是真心话。
“你就是我想娶的妻子,我不会给你报复我的机会,我虽然不是纯然君子,但重诺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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