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梁山伯请了假,与四九打包好东西,一个下山一个去后院。文乐一早就站在院子门口候着,不过如果手上没有书的话就更像等人了。
梁山伯背着一堆东西,手上提着两包,看到文乐,快步走过去,“先生,麻烦你了。”
文乐笑着摇手,“没事,反正那间房空着也是空着,你过来住也好。以后日常打扫工作就交给你了。”
梁山伯额头排了一排黑线。自己还没住进去就把自己当免费佣人用了?
说起来梁山伯能住进文乐的小院,除了院长夫人这位有力外援外,梁山伯超烂的琴技也是重大因素。院长丁程雍那时候怎么说的来的?
“好吧,梁山伯的琴技那么差,住在文先生那里,有空也可以教教他。”
可见,有时候缺点也是一个资本啊。
梁山伯住的那间房比文乐的小很多,不过梁山伯很满足。因为之前梁山伯已经来过打扫,现在拎包入住就行了。
文乐站在门口,脸带微笑地看着忙碌的梁山伯。老实说,梁山伯打扫过后房间里变化了不少,比如梁山伯将桌子弄到窗边,旁边摆了个书架子,桌上摆了个插满野花的瓶花;再比如,梁山伯将窗子改了,把往上开的窗子改成向两边推开,说是不喜欢往上开的方式,而且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块纱布,他说是窗帘;再再比如,衣柜被他折腾得完全变了个样,简直能当小型仓库用。
梁山伯回头看到文乐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先生,有何事?”
文乐摇摇头,“过来看看有何能相助。”
梁山伯嘴角微微抽了抽,默默地回头,如果是来帮忙就不会像根木桩似的站在门口了。
“山伯,你这里倒有几分女子闺房的味道啊……”说着,文乐笑出了声。
梁山伯额角的井字跳得很欢快。
刚认识文乐之时还以为文乐是个翩翩君子,熟悉了之后才发现他实乃真真腹黑。
“先生,要是女子闺房弄成我这样,恐怕没人会要了。”梁山伯回了一句,回头看下文乐,然后上下不停地打量他,点点头,嘴角邪恶地勾起。比起自己房间像女子闺房,如果文乐穿上女装……
文乐剑眉一挑。
梁山伯默默地扭过头,腹黑的人得罪不起。没听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腹黑报仇从早到晚么?这只是腹黑中的腹黑,腹黑中的极品,少惹为妙!
其实梁山伯搬到文乐的小院里住,生活也没什么特别的改变。还是按时上课下课,当然会偶尔对上祝英台幽怨的眼神,路秉章戏谑的神色,马文才冷淡的目光。不过不久后,书院中传出各种版本的谣言,但所有谣言的意思一致——梁山伯爬上了文乐的床只为一间房!
对于谣言,梁山伯是哭笑不得,而文乐完全不理会,于是,当事人不理会的情况下越传越烈,越传越真。三人成虎,这就是真实的表现啊!梁山伯不喜欢惹麻烦,不过并不代表没有麻烦,因为麻烦都是有脚的,会自己找上门。
“哟,这不是梁山伯!”七个学生将梁山伯堵在角落。
梁山伯扫视了一眼,看样子是属于富家派的。
“不知道娄兄有何要事?”梁山伯保持着礼节,对娄敬文作揖。
娄敬文不屑地哼一声,“听说你住在文先生的屋子里?”
梁山伯想起版本不一的谣言,挑了挑眉,“与其说是文先生的屋子倒不如说书院的屋子。娄兄是否担心在下住不惯?这个没关系,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下住在那还好。不过冬至将至,保暖衣物略微欠缺……”似笑非笑地看着娄敬文。文乐的小院是书院的,自己这么说没错。
站在娄敬文身边的赵中书指着梁山伯的鼻子说道:“梁山伯没想到你如此不知廉耻!”
梁山伯笑容依旧灿烂,“哎呀,赵兄这是何意?在下听不懂啊。”
赵中书看梁山伯如同看什么肮脏的东西,“哼!书院中的学子只能住书院安排的宿舍,连马文才都不例外,而你……”上下打量梁山伯,“居然做出那等丑事!”
哦,说白了就是嫉妒羡慕恨,这些在家中吃好穿好住好的富二代官二代当然不满了。
梁山伯双手一摊,“哎呀,真是抱歉。”
表面是歉意,可那语气实在太欠扁了,再配上梁山伯一脸欠扁的表情,于是大家都忍不住动手。
梁山伯会乖乖地站着让他们打?当然不!梁山伯一个侧身,躲过了赵中书的拳头,脚踹向冲上来的娄敬文。同时梁山伯一手抓住赵中书手腕,一手托住赵中书的手臂,用力一翻,人从背上甩了出去。
“啊~~~”
“噢~~~”
“嗯~~~”
“呃~~~”
“哎哟~~~”
于是,来找梁山伯麻烦的人被梁山伯一个接一个扔到一边,叠起罗汉。埋在最底下的娄敬文和赵中书只能挥动双手表示自己还活着。
梁山伯拍拍手,拍拍衣摆上的灰尘。哼!还真以为自己是那个任人欺负的杯具梁山伯啊?我可不是那只要变昆虫的梁山伯!
“哎呀,真是抱歉,手滑了。”梁山伯幸灾乐祸地说着蹲下来,小声地对娄敬文和赵中书说,“今天我手下留情,脚下留情,如果还想要命根子的话,少来惹我,不,别让我看到你再欺负人,不然,嘿嘿……”梁山伯威胁轻笑两声,扯了扯娄敬文的耳朵,起身,潇洒离去。
马文才看着梁山伯已经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依旧爬不起来的一众,扭头,走人。
翌日,梁山伯一点都不意外地被院长请到院长办公室。
梁山伯对丁程雍行礼,“院长好。”
院长旁边站着一排人——都是昨天被梁山伯教训的人。
丁程雍放下茶杯,“梁山伯,你动手打人了?”
梁山伯诚惶诚恐地抬起头,“院长,学生没有啊!而且学生手无搏鸡之力,如何有打人之力?”
梁山伯那双桃花眼泪汪汪的,那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丁程雍上下打量了一下梁山伯,梁山伯虽然不是很羸弱,很单薄,但是也不结壮。再看了看站着旁边的一群人,最差那个都比梁山伯高出半个头……
“山伯,可否告诉老夫是怎么回事?”丁程雍的声音很平和,不过梁山伯已经可以肯定院长不相信自己揍了娄敬文他们。
“什么怎么回事?”梁山伯装糊涂,“院长指的是……”
娄敬文忍不住跳出来指着梁山伯骂道:“梁山伯,你打了我们还装糊涂!哎哟~~”娄敬文的一只眼睛被梁山伯一拳打出格黑眼眶,一边脸有一块红色的淤痕。
赵中书也迫不及待地跳出来,“院长,就是梁山伯打了我们,而且还威胁我们!院长要相信我们啊!”
梁山伯心底偷笑,但表面上装得更加惊恐,“打了你们?怎么可能?!而且我威胁赵兄什么了?为何要威胁赵兄你们?”
“什么不可能!这些就是证据!你打了我们后还威胁我们如果再惹你就断了我们的子孙根!”赵中书指着脸上的伤说道。
这娃真傻。
梁山伯看到赵中书脸上的伤,很想笑。青一块紫一块黑一块红一块,简直能当调色板了。
“院长!”梁山伯一撩衣摆,双膝跪下,“学生是冤枉的!院长要为学生做主啊!”虽然梁山伯不喜下跪,但是跪一个千年老祖宗还是能接受的,况且还是自己老师。
“院长!别听梁山伯乱说!”娄敬文跳脚地大叫。
“对啊,院长,他打了我们,逐他出书院!”赵中书跟着叫嚷。这么一叫,其他人也不断附和。
“逐梁山伯出书院!”
“逐梁山伯出书院!”
“逐梁山伯出书院!”
“逐梁山伯出书院!”
丁程雍被吵得心烦不已,拍案而起,怒喝一声,“都给老夫闭嘴!”
世界安静了。
“你们还有我这个院长吗!”
很好,发火了。梁山伯一脸恐慌,泪汪汪可怜兮兮地看着丁程雍,但心里乐开了花。
“就算你们真的被梁山伯打了只能说你们技不如人!”
“……院长。”
集体耷拉着脑袋。
“而且老夫不相信梁山伯能打得过你们!”
娄敬文等人更委屈了,梁山伯将他们全部放倒了。
“而且老夫知道梁山伯不但琴技不佳,马术更是糟糕。老夫亲自去看过,梁山伯连上马都勉强,如何斗得过你们人多势众?。再看梁山伯身体单薄,你们呢!”丁程雍指着他们说道。
梁山伯听到这,脸红了。
“此事老夫不在过问,别以为老夫不知道是你们将谣言散播出去的……哼!!!”威胁的一哼,娄敬文等人抖了抖。
梁山伯看向丁程雍,内心的崇拜之情宛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一群人涌出院长的办公室,不过还没来得及散去就被梁山伯逼到书院旮旯里。
梁山伯拗得手指噼里啪啦响,配上梁山伯狰狞的笑容。
于是,书院在某天在某个犄角旮旯不断传出惨叫。
“这是教训!”梁山伯拍拍衣摆,扔下话,“如果再惹我,我就让你尝试一下什么叫痛不欲生!”潇洒地远走。
娄敬文抬起头,这次完全变成熊猫了,而且脸颊的淤痕刚好对称,宛如擦了不少腮红。整体看上去很喜感,害羞的熊猫啊。而赵中书,脸上的颜色多了几块,其他人也好不了哪儿去。
马文才摇着折扇,嘴角微微勾起,转身离去。
娄敬文咬牙,对天怒号,“梁山伯,总有一天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刚好路过的祝英台和路秉章正好听到娄敬文这句怒号。
“你刚才说要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祝英台捏着拳头走到娄敬文身后,阴森森地问。
路秉章冷冷地看着娄敬文,娄敬文慢慢地回头,然后石化了。
于是,当文乐抱着古琴经过的时候听到不断的凄惨之声。
“现在都冬天了怎么猫还在叫|春啊。”继续走。
文乐兄,比起他们,你更V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