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秪轻轻咳嗽一声,拿眼瞟了渊离一眼,渊离站直身体,复又恢复到以前的那般神色,好像刚才的那些话,从未讲过一般。
怡卿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一张脸由白到红,再由红到白,书秪拍了她的头一下,怡卿缓过神来之时,众人早已走在前头了。
怡卿向书秪吐了吐舌头,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虽说这村庄在城西,取名西村,只是当五人真正走过去才知道这段距离,却是这么的遥远。
怡卿双手插腰,望着那条蜿蜒的山路,密密麻麻的树木,长在羊肠小道的两端。
只感觉如今的脑袋里都是那蜿蜒的道路,而望着一旁的书秪与众人,就连那位黑巾蒙面,身材单瘦的渊离,都粗气不喘一口。4。
心里那个郁闷劲,就别提了,书秪从背包中拿出一袋水,递给怡卿。
“卿儿,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怡卿接过书秪的水袋,咕隆咕隆喝了几口,还给书秪时,眼睛瞟了众人一眼,众人都是一副还能继续爬它几座山的体魄。怡卿当时就有些咽不下那口气,这要是因为自己的体力不支,还耽误到大伙,怎么说都有些过意不去。
怡卿把心一横,头一抬,仰望着天空,大声说道。
“我没事,继续便是,我就不信翻不过这座山。”
怡卿话刚刚落下,只见一道黑影从她身边一闪而过,在她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3。修长的手指,从背后抓出一个淡黄色的水袋,轻轻的放入唇边,小喝了几口,喝完之后,手指在唇上轻轻擦拭一番。
那动作说多诱人便有多诱人,如今这渊离只怕能和月下那妖媚的神兽,有得一拼了,不过他身上那种冷傲的气质,又与月下截然不同。
渊离抬手从怀中拿出一方斯帕,在他光滑的额头上一阵擦拭,见众人都诧异的望着他,轻柔的声音自嘴中缓缓吐出。
“不好意思,不知可否休息一下。”如今他都直接坐那里了,还问别人能否坐一下,这明摆着是先斩后奏,就算不允许,他也会这么做,摆明了是一个极度自恋且阴险的主。怡卿在心里一阵嘀咕,不过说实话,他这样先休息,便说明,他的体力还不如她,那么这扯后腿的就不是她怡卿了,如此倒是正和她的心意。8。
怡卿望了众人一眼,大步走到渊离身边的那颗树下,在一棵石头旁也坐定。
“既然渊神医他老人家身体娇弱,又很少这般长途跋涉,你们看他那细皮嫩肉的模样,也是该休息一下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书秪朝怡卿摇了摇头,脸上却是挂不住的微笑,径直走到怡卿的身边,坐了下来,其余两人也跟着一起来到树下。
今日虽然艳阳高照,不过这山间微风阵阵,倒是让人的心情好了不少。
书秪望了一眼这山头,粗粗估算了一下路程,估计翻过这座山,就到了西村了,不过如今西村如此邪门,除了他们几人,应该是无人再敢去那里了。6。
正当书秪心里这么想着,冷不防抬头一看,只见在去西村的那条道上,一位打扮像农民的汗子正往那边走。虽然看着身材比较高大,却是单瘦的很,而且他走路亦没有男子该有的魄力,他那种走法,倒像是被人提着走一般,或者是用轻功在飞。
书秪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那日在街道中所见的一群红衣人立时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群红衣人也是如这男子一般,走路完全没有任何声音,而书秪那次只是单纯的以为他们是学了什么武功,或者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今看来,这种山野村夫,走路都能如此,是否这个与那群红衣人有关?又或者那群红衣人,与这个村子如此怪异的现象有关联?
想到此,书秪的心里留了一个底,眼睛从村夫的背影中收了回来。2。
司律望了。
“可是有何现?”
书秪回望向司律,那双冷峻的眸子中透露着一股神秘的幽深,令司律只能猜测书秪心里的想法,却不能真正猜出他有何想法。
书秪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司律的问题。
“渊神医,是否可以上路了?”
渊离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双手在后摆的罗裙上一阵擦拭,直到确定已经非常干净了,这才提起步子,行在前方。5。
怡卿望着渊离如此,就觉得这爷们也腻讲究了一些,估计这爷们每天肯定要洗一次澡,换一次衣服,洗几次脸,吃饭肯定也自带了家伙,就连那喝水的葫芦,都搞得别具一格,比娘们还娘们。
书秪与司律并排走着,这才回答方才司律的问题。
“其实也不算现。”
书秪这么一说,倒是真正的吊起了司律的胃口,司律一挑眉,直接盯着书秪的眉眼,就不想放手。却现,他仍如那时一般,哪里有何变化,愣是看不出他心里有何想法。索性不去猜了,硬着头皮又问了一遍。
“请恕在下愚钝,如此的哑谜,实属难猜啊。6。”
书秪望着前方那个小心翼翼走着的背影,而一旁的怡卿正推着玉清风,不知在想些什么。
“书某的意思就是,我根本就没现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怪异,等我理清了,便告诉你吧,这其中牵连甚广,一时半会,我真是不知该如何去讲。”
司律撇了撇嘴,原本还要再说些什么,却现再说什么都是无意,索性也闭嘴跟着一起往西村赶去。
待走至西村的村口,一块歪着的牌子上赫然写着西村二字,而一旁的庄稼,如今却早已草长莺飞,一派萧条。
书秪抬眸间,现在山中所见的那位村夫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次距离较近,而书秪亦看出了此人脸上的神情。1。书秪双眉微微一拧,心中不禁有些底了。
书秪抬脚间,手腕被一个硬物勾住,低眼望去,一看是一根极细的金属搁在他的手腕处。
书秪有些疑惑的望着拿这根金属棍子的主人,也就是渊离。渊离如今包裹得跟个粽子一般,连手都是收在衣袖里,不露出来半分,而抓住书秪手的亦不是他的手,只是一根质地怪异的金属棍。
只见黑纱巾轻轻拂动几下,而那温婉轻柔的声音也自渊离的嘴中缓缓吐出。
“如今村中的人,都死的较怪异,且活着的人又都比较痴呆,此事不知是何故,所以大家还是先吃粒解毒凝神丸避避吧。”
渊离话刚说完,一个精致的瓶子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2。外表光滑且透着金色的瓶子,瓶子周身都是刻着秀美的花朵。看得出来,这位瓶子的主人,非常的讲究,也喜欢金色。
而最打眼的倒不是这个瓶子,而是那双握住瓶子的手。在阳光的普照下,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如根根白玉一般的让人想去握住。然后含在嘴里好好的吸允一番,却又怕它化在了嘴里。
书秪第一个接过瓶子,打开瓶盖给众人都送了一粒之后,自己才最后服下,最后把瓶子还给了渊离。
“这下没事了?”
怡卿把药含在嘴里,总觉得有股清淡的香味,而且这药中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完全与药的苦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8。
怡卿含糊着,问出了这句话。
“药只是起到保护作用,也可以说是来个心里安慰,至于有没有用,我现在还不知道。”
一句话直接把怡卿雷到了墙壁上,还直接不能立马就下来,因为那颗药,她方才吞了。要是没吞,倒是能把药吐出来,说几句壮自己威风的话,如今看来只能是哑巴吃黄莲,有啥苦都得往自己肚里吞了。
怡卿在心里感慨万分,可腿脚还是没闲着,跟着他们一起往最近的一户人家走去。而书秪也是在这户人家的门口,看见了那个有些呆泻的村民,进了这间屋子,也许谜底在进了屋子之后,便会揭晓。
映入眼帘的只是一间非常平常的茅草房,而院中的摆设,以及这房子的构造,都能看出,此户人家,家中应该并无多少钱。设计如此简陋,房间如此破败,便可以看出来。
“你们在外面等等吧,如若有事,先顾好自己,我先进去看看。”
书秪对着站在门外的众人说道,众人皆是一愣,最后玉清风话了。
“既然一起来,就做好了任何准备,你说我会让你一个人舍身犯险么?那我们过来的初衷又是为的什么?”
玉清风说完,直接没理书秪,书秪嘴唇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在望着玉清风单瘦却坚定的背影之后,原本要说出的话,全数吞回到了肚子里。
回头望了其余三人一眼,跟着玉清风一起,往那充满悬疑的小茅屋走去。此刻的小茅屋,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虽然深邃,却让人想去一探究竟。
外面艳阳高照,而此村中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场所一般,而它的周围那种神秘的气场却越来越浓。
书秪推开那扇早已有些朽的木门,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响,一阵腐朽的木头味道,夹杂着霉味扑鼻而来,而由于外面艳阳高照,而屋中光线昏暗,刚刚进去之时,眼前除了一片黝黑,便再无其它。
只是那种离奇的味道,立时迎面扑鼻而来。